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5

这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呢?还是因为他不想说?……应该是或者吧……总不可能他不知道的……还是说──他是还来不及跟我说就已经被……

    那个少女……如果说一定要说出矢车菊是在指代谁的话,我会第一个想到那位小姐。

    那并非一种偏见,而是很现实的东西。

    因为她的过分纯洁──那种神圣的感觉总是让我等凡人感到汗颜的同时也有一种想要把她背後纯白的羽翼撕扯下来的冲动。

    轻声的发笑,我开始不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还能不能算得上是正常──我是疯了才会有那样的念头……

    但那也是人类始早的原始本能之一──守猎与生存。我们总是择优而存之……而我只是看上了一只比较好的猎物吗?……

    停止无聊的思考,我带著自嘲的笑容拿起那只维深让人交给我的袋子──?!怎麽一只只装了一张纸的牛皮纸信封会这麽重?……

    对了!里面还有一只怀表的──我怎麽把这件东西给彻底的忘了?那几个字太刺激了吗?

    连忙把信封打开把里面那只老旧的怀表倒出。

    借著房内幽暗的光线和月亮的微光,我细细的看著那只应该可以挑出更明显的思路的东西──古铜色的表面,但从那些边上余下的残迹我还是可以知道这只表以前一定是镀金的高级品,只是因为历史的久远,而用它的人们都似乎没有拿它去翻新的兴趣,因次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边上细密的写著一长串的字母:“Ce……n……tau……r……ea?……”而另一半圆上,也有几个同样字体的字母:“Cy……an……u……s。”

    “CentaureaCyanus?”这是什麽意思?……很熟……但怎麽都记不起来是什麽──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英文,但一时三刻之间要我想起这是什麽东西,我现在这个有点乱的脑子恐怕是做不到了。

    不过那刻在表面上的图,我倒是很清楚的能够看到──看来虽然没有拿去重新镀金,但一直以来,它的主人们都很珍惜它的──那是一朵矢车菊,而外圈的图案……很像是某一种家徽──这种东西要是维深在就好了,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不用我在这边想半天,到最後可能还有去动手查。

    真是正宗的浪费时间……

    最後翻看了一下背面,上面是很精致的矢车菊花圈而中间也是矢车菊的花纹──这只怀表的主人的家族一定很喜欢这种花,要不然就是他本人很喜欢。

    但就在我想把怀表打开看看内部是什麽的时候,却不幸的发现──这玩意是完全打不开的!

    用力的掰了一段时间,也细细的找过了并没有什麽打开的开关──上帝啊……不会吧?难道这东西是纯粹拿来驼著的?!有钱人的兴趣还真是……

    不过我看也不至於这样的,摇了摇那只表,我听见里面有发条的响声──应该是能用的才对。大概是被什麽糊住了吧……

    明早去找个人来看看怎麽把这东西打开才行……

    精神一放松,我这才发现我的头疼得厉害──该死的低血压!

    狠狠的揉了揉额角,我把怀表揣进睡衣的口袋内,从窗台上走下来向床走去。

    还是先休息吧……要不然,我会被脑海中出现的那条双头巨龙吃掉的──

    我恨要同时以线索和另开一线索查的案子。

    维深……要是那只猪醒了……

    我绝对要他好看……

    绝对……

    天父於罪恶之人与圣洁之人的背上刻下了相同的刻印,只因为要告诫世人没有不可洗脱之罪恶……

    但在凡人的眼中,这却是代表了“善恶只隔一线之差”……

    一把双面刃……我们只看到了它的其中一面,而差些碰上了它的另一侧利刃……

    一切的界线在何方?又是什麽?……

    还是说──从来,就没有界线这种东西?……

    早晨的第一道阳光射入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间,一阵清幽的淡淡芳香在鼻间流窜──一种花的香气……但却非我平日里喜欢的那种类型──这种香味太纯……也太毒……

    闻久了的话,大概就会落入那不可自拔的迷幻深渊中吧?……

    ──?!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5

等等!

    芳香?!我房间里明明就没有花啊!

    猛的睁开了双眼,而对上我的,却是一双祖母绿般纯粹的眸子──下意识的一惊,而我却也出奇的在那双盯著我看的眼眸中看到了不亚於我的惊诧──是那个女孩──伊莉斯.洛基.罗伊德西尔。

    在我睁眼的同时,伊莉斯在只有一秒的讶异呆愣後迅速的向後闪开。

    低血压所带来的一切後遗症都在这个时候非常合作的不见踪影,我半撑起身子,不可思异的望著那穿著华丽欧式宫庭长裙的女孩。

    “罗……罗伊西尔德小姐?……”──不得不说这不糟糕,我可是极少会出现这种连说话都有点口吃的状况的(被人气的不算)。

    “你在这里……你找我有事吗?……”慢慢的坐起身,我向一直只看著我没有做任何回应的伊莉斯走去。

    而她却像是没有了任何生命反应的华丽娃娃,只定定的微低著头站在墙边。

    走到她身前,皱眉──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清晨的奇怪恶梦吗?是不是下一秒会出现什麽女生变成吃人怪物的场面?……

    轻笑几声──我对自己那蝶梦庄周的想法作出嘲弄,并在同一时间扔掉了这些无聊的念头──毕竟想象维深的妹妹会变成异形之类的东西,绝对是件比想象维深会变成一头猪更白痴的事情。

    伸出手,我碰触了那女孩的头发──轻轻的握在手里,淡淡的金褐色……但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却又显出了一种深沈的暗哑──真的跟维深一模一样的孩子……

    当然的,他们也跟他们的母亲非常相像……

    维深在6岁的时候曾经用刀子划破自己的脸而且差点就毁掉了他那双绿色的漂亮眼睛──而原因就是很单纯的不喜欢那张跟母亲过度相像的,让他恨也让他怕,更让他得之不到的脸……

    当时幸好他父亲发现和阻止得早,要不然的话现在那小子就不会长得这麽人模人样的到处毒害国家栋梁了……(有时我还是会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件事表示本人最深重的惋惜。)

    突然,我感觉到冰凉的手上有一阵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在我失神的数秒间,伊莉斯握住了我抓握住她头发的手。

    在发现女孩正以一种复杂而带了某种祈求的眼神望著我时,我不能说不感到震惊──又或者说,我对这个女孩的一切都感到震惊与一种极大的求知欲。

    “你能救得了他们吗?……”在我说什麽之前,意料之外的,伊莉斯出声问我。

    “他们是谁?”为什麽她会一大早的到这里来问我这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但我知道现在我应该做的不是搞懂她为什麽来,而是她问的这个问题的核心到底是什麽──这个“他们”是什麽意思?

    难道她也知道是谁杀伤了维深?……还是说她连杀那位老族长的人也知道是谁?要按她的说法,那就是还有更多的要被杀吗?

    第一继承人跟第二继承人都遭过毒手了……那下一个不会就是那个白痴大少爷了吧?──真糟,我又把他的名字忘了,虽然他那张难看而嚣张的脸一直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等下再问就好,现在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这孩子想跟我说的到底是什麽。

    我看著她,等待著她给我一个答案。但没想到的是,她也只是一直定定的忘著我,神情悲伤而凄苦。

    “罗伊德西尔小姐?……”在数秒的沈默之後,我终於忍不住的,试探性的叫了她的名字。

    “……”还是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反应,她只是用一种只可以用“凄美”的神情看著我。

    “伊莉斯……”苦笑的叹了口气。“你不告诉我到底你想让我救谁,我是没有办法救他们的……”明显的,这个女孩有一些精神障碍──只是我没有办法在这麽短和少量的接触中得知她到底病情如何,但我却可以绝对的断定,这孩子肯定不能称之为正常……

    神经质的文弱美女吗?……呵呵……要不是她昨天打了我一巴掌的话,我倒是很好界定她的类型……可惜……现在也只能靠猜的过关了──但幸好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

    比如说怎麽建立互信关系和怎麽让人说话的技巧……

    表情变得更加的忍耐与委屈,也更为悲伤,伊莉斯咬著她的下唇,慢慢的,她低下了头,没再看我,然後又再瞬间用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著我看,像是想对我传递某种信息与想法──但很可惜……我并没有那麽厉害,我没有读心术。

    因此,我只能微皱著眉的看著她。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死死的咬著的唇也是一片的死白──想说而又不能说吗?……为什麽?

    “伊莉斯,告诉我好吗?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定不会。你不是想帮‘他们’吗?……但你也要告诉我‘他们’是谁对吧?”继续诱导那女孩说出“他们”的身份──总感觉这一个线索是很重要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6

在抓著我的睡衣抬头看了我大约十秒锺後,最後,伊莉斯还是放弃了一般的垂下头,轻轻的摇了摇,然後在我有任何反应前放开我飞奔离去──再一次只留给我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和没有解答的疑问──这是第二次了……

    这个女孩每次都这麽神秘吗?……

    苦笑的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是真的很需要这微微的刺痛感来确定我是真的并非庄周梦蝶。

    不真实的真实吗?……

    突然的,我有一种想要狂笑出声的冲动──但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嘲笑什麽……

    古怪的感觉……现在,有一种极大的无力感压在我的身上,有点想就这麽回到巴黎,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但很可惜……

    人都无法抹杀他的过去──更不用说,那个过去,还是很重要的过去……

    不过我也知道了一样东西……那女孩的手心中间,有一个烙印──其实在上次她打我时我就感觉到了,本来想让她再打我一下确认的,不过她後来却走了。而这次……在她碰我的手时我就感觉到了,只是当时并没有时间和状态让我去确认清楚那是什麽……

    但从那浮突的大小……我倒是联想到了一样东西……

    不过……可能吗?……这是那东西的用法?……

    但那东西不像被这麽用过啊……

    在中世纪猎杀女巫盛行之时,只要是独居的离群的且身上有奇怪印记的女子都会被认定为魔鬼的侍从──如果是那个时期,她要不是修女,就一定会被认为是魔女。

    魔女……毒……刻印……

    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女孩手心上的,到底是神的圣印,还是魔的烙印……

    上午9:30,在古堡大得可怕的饭厅里(这个房间差不多跟我公寓一样大……而且说到实用面积这里肯定比我那要来得大),暂时住在这里的一群人第一次齐全的在一起吃早饭──伊莉斯不算,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早上她来找过我。

    也终於在再次见到那个老相的马脸男时记起了他的名字──温特。

    我说他怎麽就不叫温深呢?他不是维深的表弟吗?──瘟神这名号我怎麽看就怎麽适合他。

    “哎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代理大族长吗?怎麽样?你的小脸今天还是保养得很好嘛!”──这就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老实说……我可是很希望下一个目标是他──这样我是绝对百分百的不会动手去救这人的,当然也顺便的能拿这小子来当诱饵,而且用他的命的话,我可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由於知道马脸男(虽然我也知道跟一个16岁的小鬼呕气很没骨气,但我就是看不过这小子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听不懂法语,因此,我很愉快的用法文跟韦恩在餐桌上交谈。

    “那个DNA尸检报告出来没有?查出来夫人的死因了吗?”直接的没有任何问候的,这是今天我对苦工韦恩说的第一句话。

    他果然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我说Hance,你有点同胞爱好吗?最少我也是很努力的在帮忙了啊……你用不用这麽折腾我啊?”

    “那是说还没出来还是说你还没知道?”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我一边在切面前那块名叫“克雷特丝迪迪”的薯饼──老实说我真的很搞不懂有钱人家的奇怪兴趣……就是一块薯饼都起几十个名字,而且有些还长得让我觉得有点不人道。

    “怎麽可能这麽快……”韦恩学长在跟他特别交代说要吃的牛筋排苦战。“不是跟你……说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点错食物的痛苦是悲惨的,看韦恩现在这粗鲁到没啥形象可言的动作就知道了。“要……今晚才知道吗?”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们明显的听到了“锵!”的一声巨响,接连著的就是一连串男音低咒。

    我对他表示同情……

    “DNA对比没出来,那最少尸检该到了吧?”我没有看有点狼狈的韦恩,只继续问。

    “啊?”他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啥?”

    “尸检……”有点无力的看向他,我重复这个单词。

    “医生您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说……说尸体吧?……”但在韦恩出声前,坐在他旁边的阿历却出声了。

    我对他微微一挑眉,轻笑出声。

    “不行吗?”我问。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6

“那不会很恶心吗?……”他皱眉看向我。

    “呵呵……不会的,你放心吧,只是听不会觉得怎麽样──只要你不要过份的幻想那场景就好。”还真忘了这东西还有这效力,我是不是该让韦恩转为英文或德文频道,好让那个马脸男能听懂这麽精彩的一段?

    看看吓吓他,这小子会不会学乖点。

    “你确定要现在听吗?Hance……”韦恩终於放弃跟那块硬及韧到了一个没办法弄断及吃下去的程度的褐色物体缠斗,他用一副有点可怜的样子看著我──让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点点头,我借低头与面前食物奋战的动作来把韦恩学长的超大型狗狗形象从脑海中删除,顺便忍住那快将出口的大笑。

    “夫人的死因其中之一是被重物击中後脑因而造成了颅骨骨折及脑内出血,但最重要的应该是失血吧……她体内的血只剩下原本的1/3不到。”韦恩边说边拿了一块面包并在上面熟练的在上面涂上草莓果酱。

    然後我听到了极小的两声干呕声──来自於他身旁的阿历和做在我斜对面的亚历山大──大概是做了什麽奇怪的想象吧……

    不过……比起草莓酱,我还是觉得那边的蓝莓酱会比较像发现尸体是所看到的尸体颜色吧……

    韦恩的看发应该是跟我一样的,要不然他不会放著喜欢的蓝莓不吃吃草莓。

    好不容易的低头强忍下笑意,在众人沈默了一会後,我用尽可能正常的声线问韦恩。“那夫人身上有其它伤痕吗?”

    “嗯……”韦恩用力的把面包吞了下去,又切了一块。“没有其它明显伤痕,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但是她身上却有不少不大不小的瘀血──不过新伤旧伤都有,所以应该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才对,应该是她不小心碰到的吧……虽然多了点……”

    瘀血?……不小心?……可能吗?……是“那位”夫人啊……

    难道说她曾被人抠打?……还是她有被虐癖?

    有点受不了我这近於抓狂的脑子了……真是什麽都能想出来了……

    “还有没有别的什麽伤?”借问问题把刚刚那个荒谬奇怪的想法甩掉,我喝了一口带橘子味的红茶。

    想了好一会,韦恩的表情看起来就跟喝了过期牛奶而造成腹绞疼一样的难看──他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一个什麽东西……很恶心吧?……那东西……

    “还有她的眼睛……”

    “啊?”他最後还是说了,只是声音太小,而让我没法听清他说什麽。

    “我是说她的眼睛被挖走了……”

    “为什麽?”

    我是继续的发问,但却同时有两道声音在我问过後响起──“医生!!拜托你好吗?!!我们正在吃东西啊!”阿历和亚历山大看来是受不了了……

    呵呵……真有趣……这次虽然是看不到抓狂的维深,但我还是看到了别人抓狂了……

    眼睛是灵魂之窗,而同时,在捕猎魔女的风朝时,眼睛中映有魔鬼的影子也是魔女的标志之一──而也有一种惩罚,是把巫师的眼珠挖走,然後再用乱石扔死──不过……这个这次的事件会有关系吗?……

    真正的魔……到底是谁?……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从我本身、从我看到和知道的一切之中。

    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定位──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学术界仍旧争执不休──从教育、道德、人文等等的各方面去考究与探讨。

    但我所看到的感觉,却只有一种可悲……

    当人类都过分理智的去看一种感情时,那就是说明了对於此一问题上出现一切思考、评说等等的东西到了充斥甚至於让人迷惑的时刻。

    就一如爱恨、善恶……

    这一切被混淆的东西都是被称为世纪末乱像的东西──但从我的角度出发的话,我会告诉你──不要太过理智,有时候人类自以为是的“理智”,会是伤人最深的“刀子”。

    其实,父母对子女的爱,在一种程度上,是绝无理智可言的──当你连对这种感情都讲求理智时……

    那大概就是你完全没有了那种感情的时候吧……

    ──那时,你该做的大概就只剩下看透红尘的出家──而我从来都不希望看到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和尚的情景。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7

那不但让“僧人”受到了扁低,也让“人”本身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那场不甚愉快(当然,对我来说那是蛮愉快的)早餐过後,我决定到医院去看看那位“睡美人”──维深.奥本.莱芬斯特。

    而肯定的,阿历是我们的司机,而今天,也多了一名同行者──亚历山大.费尔蒙.莱芬斯特──只是他在上车时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希望那不是我的原因吧……

    “韦恩,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关於眼睛的问题。”一上车,我就问韦恩(他坐在我旁边,而亚历山大坐前面的副驾驶位置)。

    “医生……请问……真的要现在问吗?”在韦恩回答之前,再一次的有人提出了抗议──是亚历山大。

    照这样看来的话……阿历的承受力比亚历山大来的好──不过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连自己都对自己无言的感觉是蛮古怪的,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以至於连韦恩叫我都没有注意到。

    “Hance!!!!!──”直到他用高分贝在我耳边鬼吼。

    在反应过来的同时我捂住我那可怜的耳朵──妈的韦恩,喊得我都耳鸣了!──“你找死麽?……”我对他微笑──当然,额头那几根青筋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期待它们的被遗忘。

    “呃…………”他先是用一脸被吓到的表情闪开了一些,之後才对他的大吼作出解释(他要是不说的话我肯定要宰了他)。“那个……我是看你都没反应所以才……才……”被我看得说不出话来,韦恩最後索性转过头不看我,实行保持沈默政策。

    “……”看了他这样子一会,我轻叹口气。“算了,还是来给我说说那眼睛的事吧。”

    “我刚刚就说了啊,但你都没反应嘛……”韦恩微转回身抬头看我,但语气中却是浓浓的不满和怨气。

    “那你要不要再说一次?……”我微笑──突然发现我再这样下去就该笑僵掉了……

    扁了扁嘴,但最後韦恩还是开了口。“那个眼睛应该是死者在生前被人活活的用手扯下来的──无论从切口和血管的破损程度来判断,这个都是最大可能的结果。”

    “为什麽要把她的眼睛挖掉?”我看著韦恩。

    “我怎麽知道。”他倒是很理直气壮的回看著我。“这不是在等伟大的死亡医生Hance大人来搞定吗?”说完,还给我露出一个很找扁的笑容。

    “呵呵……是吗?”我对他笑笑。“那韦恩学长啊……你怎麽不把你的警章也顺便一起给我呢?”

    “只要你想要。”没想到这家夥还真掏出了警章。“我老早就不想干了──有危险又少钱,最重要的就是完全找不到女朋友──这种工作你喜欢你快拿去。”──这死小子是分明看准我不会接的嘛……

    白他一眼,我决定不再跟这白痴纠缠,与其浪费那个时间在这种事上,还不如来想想有什麽新进展比较好。

    把手放到外套的口袋里,在碰触到里面那块不平滑面硬块後,我才想起今早把那个打不快的古怪怀表给塞到外套里──拿出,放在眼前晃了晃。

    那道反射而得来的暗色金光,让人感到了迷惑感……

    CentaureaCyanus……太熟了……我肯定在哪看过或听过这个词……但这会我就是怎麽样都无法想起它到底说的是什麽……

    轻轻叹口气,我把那东西收回口袋里。

    最後放弃的开始思考夫人的死──要是夫人死了……那麽谁会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在我眼中并不是没有凶手的候选人,只是在想到最後又会被我自己删掉这样的一个可能性──而现在最终剩下的几人,我还要等等问过阿历夫人的遗书上写的是什麽才能确定。

    我不是没有想过,夫人的死跟维深有关──老实说,就算人是他找人杀的我也不会感到有多惊讶,尤其是是在看到他的妹妹之後。但再想回来,维深没有那时间,还有这样的手法不合他的个性,所以,这位“睡美人”才会最早的被我在嫌疑名单中删掉。

    但要看现在这种杀人法来看……会不会是跟夫人有私仇的人干的吗?要不然为什麽要这麽残忍……

    而且……那个人真的是夫人本人?……

    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感觉到自己在苦笑,但脑海中的思考是没有中断的──要是从这方面想的话……那麽老候爵和维深的事是跟夫人的事没关联的吗?

    这三件事或者说两件事只是一件巧合?……

    可能吗?……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会是什麽?……同一个人或同一帮人吗?……是伊莉斯口中的“他们”?……那为什麽要救?……是想让我阻止他们继续杀人?但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杀人才对吧……应该是钱──不过只是钱的话为什麽要这麽残忍的对待夫人?

    脑子里的东西像是被泥浆注入一般的搅成了一团灰色的无用而不知名的物体──极混乱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整理出一条较为有用和合理的思路来继续这件事情的调查──很烦,胸口中的感觉是让我想要冲天大吼的,要不然最少也请给我一个人揍一顿。要不然我现在这种郁闷会让我中午食欲不振──我可不需要减肥的,而且这对我那可怜的胃不好,要出事了……真不敢对艾尔德学长那张脸作任何想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7

闭上眼睛,我只是想寻求瞬间的安静,好让脑子能得到短暂的休息──但就是这麽一点短短的时间,也被人打扰了。

    “Hance!!──”该死的韦恩……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在我耳边鬼叫了!!

    斜目瞪著他,我微笑。“学长……你找死吗?……”他是不是跟维深合起来整我的?是不是从一开始压根就没发生过什麽事,他们就只是整著我好玩?

    就算知道到大可能,但在心底,我还是比较希望这个是个玩笑多於希望这些事情是真的有在发生。

    “没……没有啊……”他又有点口吃了──真不经吓啊……这小子……“我只是……想跟你说到了……”

    扔给他大大的一个白眼,我率先下车──烦!!现在心情真是除了烦,就只能用烂来形容了……

    在维深的病房中站著,我突然发现这只猪居然面带微笑──他的睡眠虽然没有我以前失眠的严重,但一向都不太好,而且会经常作恶梦,因此,就算是看著他的睡脸,也没几次会看到平静的表情。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

    苦笑的摇了摇头,我走到窗边,微微使力的把窗帘拉开──刺目的白光流泻一室──没有暖的感觉……

    我该说古怪吗?

    这样的太阳光线,我却感到了寒冷的气息……

    转身,看著维深的脸,我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女孩──几乎一模一样的轮廓,同样的绿色眼睛,但不一样的,是给人的那种感觉。

    今天早晨……她为什麽要来对我说那些话呢?……为什麽?……

    “阿历,我昨天让你查的夫人的遗嘱问题你找到了吗?”边思考这个,我边出声问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某些东西的阿历──我真的不得不称赞一下他的工作态度和努力程度,我就没看过他有不工作的时候──当然,吃饭时间除外)。

    “哦……是的,关於那个……夫人的确在好几年前就立了遗嘱。”阿历在反应过来後回答。

    “几年前?”我问──但事实上,我有一半的思维在神游。

    “说起来也怪……”阿历似乎觉得自己找到的东西有点让人耐人寻味。“就是在夫人把罗伊德西尔小姐带到堡里来之後,她立了遗嘱。”

    “啊?”我立马回神,皱眉望向阿历。“怎麽回事?”

    “呃……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碰巧吧?……”阿历耸耸肩。“不过在老候爵遇害的日期前一天,夫人又修改了她的遗嘱。”

    前一天?──真的是那麽巧吗?

    我用眼神示意阿历继续说下去。

    “在前一份遗嘱中,夫人所定的内容为:在她死後,她的财产将分为两份,一份给她唯一继续了她家族血统的孩子──这里说的是罗伊德西尔小姐。”

    “另一份给维深的吗?”阿历没说完,就被某只在这次事件里基本顶替了维深的白痴位置的韦恩所打断。

    狠狠的看著韦恩,我微笑──现在我觉得把吼用他身上绝对是种浪费。

    “你.能.不.能.听.阿.历.说.完.再.说?……”一字一顿的用超低音说出这句话,果然的看到韦恩即时性的捂嘴动作。

    没再管他,我示意阿历继续──而从他的表情上看,我也知道那个第二受益人肯定不会是维深──想也知道吧……维深与他母亲的关系绝对没有那麽好……

    “嗯,夫人的遗嘱上另一份财产是给她的妹妹的。”阿历看著我说。

    妹妹?……维深可是完全没跟我提过有这麽一号人物存在过……

    狠狠的瞪了那个躺在床上舒服的啥也不用想的尸体状人物,我现在有种想把维深一拳揍醒的冲动──好死不死居然给我惹这麽大的一麻烦!!

    “夫人的妹妹是谁?”由於我是不可能问那位还睡得像某种形体很胖的动物的人的,於是我转而问阿历。

    阿历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老候爵没有提过,而似乎在有记录的文件和东西里,我们都不知道夫人有一位妹妹。”

    “没错,我也从来没听说过维深他妈妈有一个妹妹。”亚历山大认同的点点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7

那这个妹妹是怎麽回事?──虚构的吗?不过有必要虚构个人来分一笔钱给她吗?那还不是给不出去最後还是要给伊莉斯?……

    那一开始就全给她好了,何必这麽麻烦?

    但如果是真的存在的人的话……那为什麽会没有人知道?

    “这个妹妹会不会是她在外面认的?”我问。

    “不会。”回答我的人是阿历。“因为夫人的遗嘱上很明白的写著继续财产人一定要跟她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否则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那个妹妹……”这次说话的人可不是我──是一直都很乖的站在一边当雕塑的韦恩。

    “你去查啊。”我望著他微笑。“这种事还是警察来干比较快和安全的。”(如果维深没出事的话,这个是第二选择。)

    “Hance…………”韦恩拉长了音来叫我的名字。

    “嗯?有事吗?学长。”我用绝对尊长的语气回应。

    “我觉得我像机器……”他看著我,用一种抱怨的眼神。

    “学长,你这麽想就不对了。”我在一秒内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脸,用义正词严的语气对他说。“你要知道,这是一起罪案,而且,还很可能不只牵连到一起而已。做为一个警察,而且还是ICPO的警官,在找到新线索的时候,你就想就这样袖手旁观吗?你就是这样不闻不问的吗?这样做真的好吗?嗯?我们可都是把命都交到你……”

    “停!停!停!!──我去还不行吗?……”终於还是受不了我的长篇说教,韦恩连忙以最快速度点头拿大衣准备出去工作──开玩笑,本人这招可是连学院学生杀手王.两性学老处女都顶不住的。

    看著韦恩出门的身影,我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快感,但最终还是被某种空虚感所压抑──看向维深。

    矢车菊……这个他留下的三个字……绝对不应该没有代表什麽……

    再拿出那只怀表,放在眼前细看──轻轻的触碰著上面的纹路──CentaureaCyanus……不是英文……不是德文也不是法文……

    这是什麽意思?

    突然的,我想起了蓝芙蓉三个字──那是矢车菊的一个别名,矢车菊是原产於欧洲的菊科矢车菊属花朵,它主要原产於欧洲的东南部,但在中欧的德国却也很常见,它的原生种是蓝色的,花期为4──5个月……

    还有一点……我一直都忘掉的一点──它代表了德意志王室。

    看著手中那绣满了蓝芙蓉的怀表──很美丽,却也诡异……

    芙蓉……

    在古代的中国,这是绝丽的花朵,同时,芙蓉的根,也是千年传说的“假死之药”……

    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存在有完美?

    我不相信完美……

    但是,我会追求完美。

    在韦恩离开後,我、阿历还有亚历山大还留在医院里。

    维深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们不用担心他的状况,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和手术後遗症而到现在都没醒,他绝对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我知道……维深不是不能醒,而是他不愿意清醒……

    他在怕面对什麽?……

    他妹妹吗?……如果从现在所得的一切资料来看的话,这些事情会是伊莉斯所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首先,她是夫人遗产的继承人,而同时她也是维深的妹妹,而更重要的是──要是老候爵、维深还有夫人都死掉的话,那麽,最大的受益人就会是她……

    但那样的一个女孩会这麽做吗?她会做这种事情吗?──如果是她做的,那她到底让我救谁?

    她有人格分裂?──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就我所见过的她,就有两面,而且,这两种形象又是完全相反的──一种是可爱而温文的小花,而另一种则是火红的香水玫瑰……

    如果她是魔女……我完全相信,她的另一面会是名圣女……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8

只是──她真的会是那朵普罗森(德意志帝国)王室之花吗?……她真的就是那朵维深所说的矢车菊?

    太简单了……而指向性也太表面和明确,这让我对这个推论的结果感到了极大程度的怀疑。我直觉的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麽的简单……而且……伊莉斯给我的感觉……完全没有杀人者的气息和狠心──无论是哪一面──她都没有那种杀人者给人的冷绝或不安的颤栗……

    她更像是一名受害者……她也在害怕什麽……

    她害怕的,跟维深所逃避的,会是同一样东西吗?

    那会是什麽?──一样他们共有的东西,他们都会感到不想面对的东西……

    财产?……某件事?……还是亲人──那就只有他们的母亲了……要是算共同点,而又会一样的紧张的话……

    那麽……“他们”是谁?……

    这一点真的想不通……

    不过……

    我揉了揉有些微微发疼的太阳穴──这都是假设於夫人已经死亡的推测。

    要是那位夫人没有死掉的话……倒是好办不少……

    但就算夫人没死,要确定她是最大嫌疑者也还要知道一件事──“阿历,夫人她是来自哪个家族的?能不能给我那个家族的资料?”我微微侧身,问在跟亚历山大正在玩什麽的阿历。

    “啊……这个……”

    “伯母她是从13岁起就一直住在莱芬斯特家的,她们家里把她送出来──当然,这都是听我父亲说的,因为我们从来就不知道伯母到底来自哪一个家族,也从来没见过她有回过那里去。”在阿历疑惑不定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亚历山大打断他对我说。

    “你们都不知道她来自哪个家族?”不会吧?──我皱眉望著亚历山大。

    轻轻的摇头,亚历山大微微的露出苦笑的神情。“我们不知道的……知道的大概只有爸爸和维深的父亲……但他们都……不过,维深应该知道。”

    “那你们为什麽会认为她出自名门?”我现在是在充分的表现出我那惊人的错愕──有没有搞错??br />
    但维深知道吗?他也说他母亲出自名门……这是真的?但要是系出名门的话没理由连那个“门”是什麽都没人知道吧?

    “因为从小长辈都是这麽说的啊……”亚历山大的这句话算是让我彻底的抓狂──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但直觉上,这也是一个重点中的重点才对……

    重点?!──我突然想起了伊莉斯手心那道烙痕。

    马上的抓出那只放在外衣口袋中的怀表──CentaureaCyanus!!──这是矢车菊的拉丁文学名之一!!我怎麽就没想起来呢?

    把那怀表的纹路再一次的细看──果然!

    “我们现在就回去城堡。”微微使力的那怀表收握於手心──我会知道的……

    绝对……

    无论是维深所不希望的东西,还是那个愚蠢的伤害了他的人……

    在到达那座给我映象永远都是一片灰黑和让人感到窒息的灰黄的古堡後,我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一把把雷蒙扯著撞到墙上。

    “告诉我那位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冷冷的看著他,我在刻制自己,连日来所压抑的一切感情现在就如洪水一般的从身体涌出──我说过想找人来揍的,而这也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玩笑而已。

    “你……先生……请把我放下来……”我能从雷蒙的眼神中感觉到他的惧意,但他天性中的那份坚持,确还是让他拼命的在保持表面上的些微镇静。

    用力的把他又撞向坚实的石墙一次,站在一边的阿历和亚历山大在我斜目扫了他们一眼後打消了上前阻止我的念头。

    “说,还是不说。”我开始对他露出微笑,而语气也变得温和──但只要认识我超过一年的人都知道,我会有这种表现并不是因为我心情很好,而是因为我的心情糟到了最大的极点。

    “……”

    “告诉我……”如果他还想完整的走出去的话,就应该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

    “在……在……在二楼的暗道里……”果然,在与我对望了大约十秒,雷蒙最後还是说出我想要的东西。

    “带我去。”只是我要的是一个能准确的让我找到人的带路者,而不是一个要让我去找的路线。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8

把他从墙上放下来,看著他有点余悸未了的喘了几口大气,我并没有理会阿历和亚历山大投射在我身上讶异的目光,只跟著那从新变的专业起来的管家上了楼。

    最後,阿历和亚历山大都跟来了──看来他们对那位小姐也是存在有一定的兴趣的,不过我对“她”的兴趣和他们对她的兴趣显然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类型。

    不过这两人跟来的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吧……

    很快的,我们跟著雷蒙在二楼的一道隐藏与墙上饰桌後的门里走进一道让人感觉得到凉爽和阴凉的两人半宽的楼道──这里的感觉就跟在锺塔里走的感觉一样,能感觉到自然的气息,而少了很多人为的修饰。

    很快的,在一道门前,雷蒙停了下来,轻轻的敲了两下那道看起来就跟中世纪古董没什麽两样的巨大木门。

    一分锺後,那道门被打开,而开门的,是一名穿著中世纪侍女服装的年轻女孩──该死的,我怎麽会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去换一身骑士服或者什麽再来?

    “雷蒙先生……这是?……”她似乎对我们这几个“现代人”的出现感到十分的讶异。

    不再理会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其还要浪费那个时间去解释什麽,我还不如连接方才那个有点暴力的形象直接闯进去。

    “伊莉斯!”在挡开那名女仆走进那间比我想象中还要豪华和宽敞的房间後,我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的走到内厅去──我要找的人果然就坐在那里。

    她正在看著一本什麽,而当她在应声抬头望向我的瞬间,在她眼中所流转的情绪让我有一丝的动摇和疑惑──恐惧、不可置信,想要逃避以及绝望与属於弱者的不安感。

    走上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要做什麽之前,我拿出了那只怀表,拉起她的右手把那只表的正面按压上去──一模一样……

    “为什麽要这样做……”低声的,我开始感到一种绝望──真的是她吗?……真的吗?

    为什麽?……

    我一直在问很多的“为什麽”,但这次是我近年来最真心而感到最为心疼的一次──“老候爵养育你多年……而维深是你亲哥哥……还有夫人……她是你母亲啊!──你怎麽下得了手?!”到了最後,我算是冲著她的脸吼了出来。

    而在她的脸上,我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神情──从不明所以,到思考然後是一种悲绝的了然。

    “……医生……”轻声的话语,我看见了她眼中的泪──难道我错了吗?

    维深给我的这些提示,套用在她身上都是相应的,而在三起事件发生的时候,也只有她是有最充足的时间去找杀手,最有可能下毒……而矢车菊的提示还有怀表,用在她身上也是很对的……但现在这样的场面……却有很明显的显示事情并不如我所想的一样……这……

    “如果……这些罪可以用我的生命来顶替的话……我愿意付出我的命……”

    慢慢的,我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流出了透明的液体,但是,这个女孩,却是在对我微笑。

    “只要……你能救他们……不要让这份罪……再加深……”

    “什麽?……”皱眉望著女孩──现在我是百分百的确定我搞错了,她不是那个凶手,也不是那个指使者……

    但她绝对知道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但很可惜的,她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和说出更多的一个词语,只是摇头,重重的摇头,让我感觉到了她的病态压抑。

    她在保护谁?……

    我刚刚是被一时的冲动弄昏了头了,现在这种状况,伊莉斯肯定是不肯再出声──她本来就有自闭症的倾向,常年的与人隔绝,也与外界的一切现实生活有所隔断……

    还是我该说她本来就是一个轻度自闭症患者呢?──不过在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她是个完全的自闭症患者。因为这样对我来说还比较好对付……要不像她这样的……非常难哄,而且要建立互信关系也有一定的高难度存在──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我打破了互信基步的时候。

    该死!──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自己──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整件事情都乱到了一个有点不可收拾的程度……

    再次见到韦恩时已经是晚上,阿历早就已经用电话来通知了他下午那精彩的一幕,所以,当他见到我时,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的脸上挂了个大大的嘲弄笑容。

    “哎呀呀……难得我们亲爱的死亡医生会搞错啊……”边脱外衣,韦恩边对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我说。

    “韦恩……你要是不想我把你狠揍一顿的话,就小心说话,本人可是已经人很久了……本来想等某只猪醒过来之後揍他的……还是你想刑警救某猪,你来代替他的被揍位置?”没有把目光移离书本,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9

收效良好,某人的语气立马转回了正常频道。

    “那女孩真的一句话也不肯说了吗?”他问。

    “是啊……”把书放下,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的位置。“真是丢脸的失误……”

    “喂,真的不是那女孩干的?确定?”韦恩坐在我旁边,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我一下。

    点头,我发现自己有点厌倦於开口出声说话。

    “不说这个了……你那边查到什麽没有?阿历後面有跟你说我让你加查的东西吧?”睁开眼,我用半躺在沙法靠背上的姿势望向正在拿茶杯喝茶的韦恩。

    “嗯……”他像是被茶烫到了──白痴……“嗯嗯,你让我查的那个罗伊德西尔家族的东西要明早才能给你,不过,那个‘妹妹’的问题和DNA都出来了哦。”

    “嗯?”立马坐起身,我就差没重演下午那一幕的拎住韦恩的领子。

    “我们查不到她有妹妹……很奇怪……不过在遗嘱公证人那里倒是得知她真的有个妹妹。而DNA化验的结果是完全吻合的,而有一点确很奇怪──就是她的牙齿记录,跟尸体的状况不吻合……这倒是够怪的了。”韦恩边说边摇著头。

    不吻合?……

    怎麽会这样?──DNA对了,牙齿记录却不对?

    而且……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麽?──啊!

    阿历说过夫人改过遗嘱!而我还没听到那份改过後的遗嘱的内容!

    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像是看到了什麽,却又在想抓住的时候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像……

    真正的CentaureaCyanus到底会是谁?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在摸索著向前的道路……

    小时候有人曾问我对「死亡」的感觉。

    我回答他──我怕死。

    而的确的,我真的怕死,就算,我知道我现在也只不过在等死,但我仍然怕死。

    老人说,

    这样的孩子,通常都会比较长命……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老实说,只要没试过,我们真的不会知道我们在那时会有什麽反应。

    而以前教授曾经说过──

    「平时说得越多想死的人,是最可能在死到临头时逃得最快的人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的潜意识中,

    想要生存的欲望比普通人要来得强……」

    是因为幻想太多「死」的场面,而到了最後却发现事实与幻想不合而造成的吗?

    很可惜──我一直都是与他们相反的怕死派人物……

    最少,在表面上我的确是很怕死……

    把阿历叫到了位於二楼的偏厅,我准备好好的问问那些还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一点就是那位夫人的遗嘱。

    韦恩已然被我再一次的打发去挖夫人的家底──我必须知道那个妹妹是怎麽一回事。

    「阿历,那个夫人的遗嘱你不是说她後来修改了吗?那修改後的内容是什麽?」

    「其实改动得不多,只是把她的妹妹从遗产继承人的名单里删掉,而是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罗伊德西尔小姐而已。」阿历用平稳的声音回答我。

    我望著他,发现他没有在看我,只是埋首於他的手提电脑──「你在做什麽?」自然而然的,在我自己发现前,我问出了这麽一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9

「啊?」对於这个问题,他似乎也始料未及。

    其实我本来是想收回这个有点越界的提问,但他那副表情让我有了问下去的兴趣。

    「我是问你,你在干什麽?」我微笑的指了指他的电脑。「介意让我看一下吗?」──我发现自己有点突发奇想的想著阿历会不会是那个凶手的内奸。

    如果他是的话那就真是太好办了,我绝对会感谢神赐给我这麽一个人──但很可惜的,我是注定了要失望了……

    阿历对我露出微笑。「啊,医生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吗?」他把电脑转向我,并指了指上面那些成长列的数据等东西。

    「这是什麽?」老天……我这辈子最恨的大概就是看一大堆的数据……

    我皱著眉,把那台比我的那台旧一个型号的电脑拉进,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列表物。

    「这是莱芬斯特家的财产列表啊,这是我近来的所有工作了。」他还是很友善的看著我──这小子不会以为我真的对这东东产生了什麽绝对不可能会有的兴趣吧?

    「为什麽你们当律师的还要弄这个?」我边有点漫不经心的翻著页看著那些我压根就不知道它是什麽的数据,边问。

    「是啊,因为有时候我们还会代理财产管理人,所以要知道全部的东西,这些是我从老候爵生前就开始整理的了,一般来说就是要列清单,然後让继承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东西,然後再找出以前的登记物来作对比,看是少了什麽没有──当然多的我们是不会管的。」

    「为什麽要查少了多少?」对於这些问题我还是有基本的保留性兴趣的。

    「因为要看是不是在继承期间,有没有人拿遗物去变卖之类的,如果他不是继承人,那就算是非法行为……所以,我们一般都要去作比对以让继承人安心。」我开始觉得……阿历其实去当神父也很不错。

    不过……要这麽说的话……

    「阿历,现在夫人死了……那她的遗产是不是也会被清点然後再给伊莉斯?那能不能找到帮她处理遗嘱问题的律师?」

    我边问边把他的电脑推回给他。

    「那个……老实说,也是经我们公司处理的,而刚刚老板已经把这个个案转给我一同处理了……有什麽问题吗?医生。」他接回电脑,用一种让我感觉像是天真小孩才会有的眼神看著我──这一刻,我有点不禁的为自身的污秽邪恶而感到了一丝罪恶感……

    「那就是说你知道夫人全部财产的总值了?还有详细有哪些?」

    点点头,阿历道。「是的。医生你想知道?」

    「把内容全部告诉我……」

    这位传说中的「贵族名门」她到底有多贵……我倒是要看看……

    「那请你等一会,我把那份资料调出来。」

    妹妹原本是在遗嘱上,但为什麽会最後被删掉?……只有公证人见过她妹妹吗?……这几年的时间里,她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会让夫人最後连一分钱都不留给她?

    还是说……留了也等於白留,所以缩性不留?──就跟我本来所想的那样,一个不存在的人,不用再等很久来确定她的不存在,而直接的把钱给自己的爱女,这才是聪明人……

    不过……有什麽原因是会让夫人觉得她的妹妹已经不存在呢?……她是怎麽知道的?她妹妹死掉了?还是……不会是不存在,而如果她本身是存在的,那麽,她不会存在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的死亡。

    但夫人是预知了她的死亡……还是得知了她的死亡?

    根据夫人所定的遗产继承条件,可以得知她们之间绝对的血缘关系,但如果是亲妹妹的话,为什麽会没有人知道?──不过就算是夫人一人,也存在了很多的不明确点。

    而其中就有很重要的,她到底是「谁」──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得知,和应该得知的人现在都没有办法回答我们。

    而最後一个清醒的,最有可能从她口中套出答案的伊莉斯,也因为下午我那过份冲动的行为而使之不再说话……

    但是──又想回那个关於妹妹的死亡的问题……

    夫人到底是基於什麽原因而把她删除於名单之外也是个重点──如果那个「妹妹」没死呢?那麽当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金钱之後,她会怎麽做?她的反应会是什麽?──假想一下,先重建立夫人的个性开始。

    维深对她的描述里,她是一个傲气、无情而美丽的贵族女性……

    而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家族是最高贵的一族,是永恒存在的伟大一族……她十分的相信血缘神话,而且看不起维深的父亲……她认为她的丈夫比自己来得低等,所以她从来就不承认继承了其父名号的维深体内留著她自己的血……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0:59

偏执者……而且十分激烈……

    维深说过,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过被殴打的记忆,他曾经被自己的母亲边打边嘲笑──她把自己孩子的脸打的不见人形,之後是嘲弄他的低等……

    那女人……应该在那时就已经疯掉了吧?

    还是上一代发生过什麽而我们是没有得知的?

    老实说,如果这位夫人还没死的话,到了这一阶段,我完全可以断定她就是那个凶手──只有她最有嫌疑,也只有她最能狠心下手。

    只是她也死了……

    不过她真的死了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根本就没死的话……

    那她是怎麽做到假死?──DNA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算了,还是来想想她的妹妹吧,在她死掉的前提下,她亲爱的妹妹倒也是凶手的热门人选。

    可以被那样的一个女人列在遗嘱上,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而又是什麽原因让她被删掉──等等,现在先不用去想那个原因,还是先来推测一下那个「妹妹」在得知这样一个讯息後的心情。

    应该会激动……然後……是两人的争吵──打架了?不,没有,夫人身上伤痕有新有旧……也不对,有新的那就是说有被打的迹象……但那位夫人不会被打吧……再怎麽想那也是「妹妹」的立场……但……

    太矛盾,理智性的东西和感情上的东西混成一团,而两方不断的对击也是让人感到痛苦的……

    太过於两相矛盾了……

    为什麽会这样?──头很疼,我用力的压挤著太阳穴的位置,祈求能让那种带了一种昏眩感的疼痛可以稍微减轻一些。

    不过如果撇开那些相冲点不谈,那位「妹妹」的确有可能有对夫人产生「挖目」的恨意。

    「医生?……」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见的是坐在我对面一脸担心的阿历。

    「嗯?」

    「你没事吧?我刚刚叫了你好久你都没反应……」看来我的发呆能力是除了维某猪之外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不禁的,我在心中无声苦笑。

    「没事,我只是在想点东西……那个你找到了吗?」

    「嗯,在这里。」他再一次的把电脑转向我。

    没什麽特别的东西,也不是特别的有钱(跟维深家里比起来),从这里看绝对看不出她有什麽地方是值得她自豪到这样对待丈夫和儿子的程度……

    而且有很大部分属於她的东西,都是从维深父亲那得到的,更不用说她从小就住在莱芬斯特家……(关於这点是亚历山大说的,应该也不会有假。)

    真是……这件事……

    真的是绝对性的让人抓狂──我现在只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维深……你怎麽就不醒过来呢?我是那麽那麽的想念你的身体,那麽那麽的想念拳头一拳打在你鼻梁上,一脚踹在你肚中央的感觉啊……

    维深啊维深……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麽想念你的声音,特别是你被打得惨叫求饶事的高音调……当然不能忘掉的,就是那一脸凄惨沈痛和惊慌失措兼夹了恐惧的神情……

    终合起来一句──我很想扁人,而那个人最好就是害本人现在落得如斯田地的某猪头.维深……

    把电脑还给阿历,然後微笑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用力的把整个身体都抛向沙发的椅背──维深已然被保护起来,连那个马脸男温特我也已经让韦恩找人看好……

    而现在针对这个问题的根本,我们只要解开「夫人的家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个妹妹又到底是什麽」这两个问题就好……

    只要这两个问题有答案──这件案子就可以有完整的结束了……

    那麽,现在……

    我是不是该去试著问一下那位基本能算是现存的唯一知情人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0

让她开口说话,到底会有多难?……

    再一次来到下午自己武力闯入(也算得上是吧?)的地方。

    这次,我倒是很有时间和闲情来细看这个地方──真的十分精致,但周围过多的矢车菊花纹却让我感到了头昏目眩的沈重感──她就一直住在一个这样的地方吗?

    在附属的小厅沙发上坐下,我等待那名女仆去叫她。

    十分华丽的中世纪风布置──而且这房间内的大部分东西还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别的不说,就单就我现在坐的这张沙发而言,就绝对是十七世纪中欧式的贵族用品,而且就这张的保存程度而言,是真的非常值钱──如果这里不是某猪头的家,我肯定是连坐都不敢用力坐……

    要弄坏了就是我把维深本人卖了也赔不起。

    「先生,小姐请您到内室里去。」大约过了五六分锺,那名女仆从内室出来对我说。

    她的态度是蛮好的,而且好得有点让我觉得过头了──她看我的笑容让我想起母狮在看上猎物後的神情。

    「小姐有说话吗?」但怎麽说……这种事还是要问她的,还是硬著头皮顶一下吧。

    她用十分灿烂的笑容摇头。「没有,她都是写纸条给我的。」

    「哦……这样啊……谢谢你。」我有点僵硬的对她笑笑──其实要是按可接受的女性长相来看,她也不算是太过於难以下咽,只是我天生就是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没有很大的好感……

    而且由於过往过份辉煌的记录,本人从毕业起就一直过著禁欲生活。

    走进内室,我看见伊莉斯站在巨型大窗户前发呆的身影。

    「对不起,下午我太冲动了……」走到她身边,我放柔了声音对她说。

    无表情的,她侧过身抬头望著我的眼睛──隔著一层镜片,我也看到她的双眼──那原本就已暗淡的绿,现在更接近与灰的色彩──为什麽要这样呢?

    我很想问她,但我知道没有必要给病人更大刺激。

    「伊莉斯,我知道你知道的,你想让我救人……但你也要告诉我,怎麽救他们不是吗?」用尽可能温和的语调,我尝试著让她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却只是无言的把视线收回,望向窗外──就在我以为她是不会开口对我说什麽的时候,她却极小声的开了口。

    「医生……你想过‘死亡’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谁可以替谁死?……又有没有谁,是必须替谁死的?……」

    皱眉,老实说,我真的没想过她会跟我说这个。

    「没有,绝对没有──每个人生存在世界上都应该有他自己本身的存在意义,没有人该是附属於谁的,就算是父母也一样,子女是子女本身,而不是父母的另一个替身。」

    「那家族呢?……属於它的……就该为它付出所有吗?……我好累……医生……真的……为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而去付出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我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都只有一片死灰的感觉……

    「你认为值得吗?」我反问她──在这样的问题上去回答,是不智的,因为那只会增加时间上的紊乱和让病人的思维更加的偏向──因为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什麽是对,而应该是让别人去帮助他确定什麽是对──应该是由「他」来想,而不是被「告诉」。

    「我不知道……」淡淡的声音,只是,她慢慢的低下头,望著窗台上的石纹。

    「我只是被教育要这样……但我不知道它对,还是不对……」

    静静的望著眼前的女孩,我可以确知的是,我应该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些确定,而这些确定,会帮我找到那个凶手……

    「医生……」她伸出她的右手,对我说。「母亲说过……每个继承罗伊德西尔家的族长,手上都会有CentaureaCyanus的刻印……而皇朝的存在重要的不是领土和国民,而是皇室与皇帝。」

    「你……的意思是?……」重要的是皇帝?……那是说只要有帝王的存在,那就可以在另一地点或用别的形式来重新确立一个王国吗?……她是在指代谁吗?

    她想告诉我什麽?──一个阴谋?

    他们又是怎麽回事?──还是说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变的不太重要?而重点中的重点,那位凶手,伊莉斯要告诉我是谁?

    那……是谁?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0

「医生……维深哥哥不是给了你这只怀表吗?」说著,她拿出了那只被我暂时性的遗望的,下午留在了她房间的怀表。「打开它……只要打开,你就明白了……」

    说完,她再一次神情虚无的望向窗外一片乌黑的夜色……

    接过表,我看了看伊莉斯──打开吗?……

    但这只可是古懂,而且它的开口应该是被烫得锁死的……只要打开就能知道吗?……

    望著手中的怀表,我似乎想到了什麽,而只要确定它……

    这件事,就可以得到完整的完结了吧?……

    从伊莉斯的房间出来,我马上拿出手机,拨了韦恩的电话。

    「韦恩,让你查的东西查得怎麽样了?」

    在电话接通後,我没有任何问候语的直接问了他这个问题。

    「你有点良心好吗?Hance……我可是在拼了老命的帮你查东西哎……你最起码也问我一声我现在怎麽样了好吗?」他的声音有点无力,而且……似乎有点忙不过来的意味。

    「韦恩,你搞清楚……是我在帮你查案……还是你在帮我查东西?」这家夥是不是有点颠倒黑白了?

    「好啦好啦……随便谁帮谁啦,反正都是最终目的都一样……对了,你找我干嘛?」他倒是转得挺快的。

    「看看你查到什麽没有。」边在廊道里走,我边看著墙上那些挂画,然後在心里估算它们的价值,接著又开始有想把维深扁成猪头的冲动──别问我为什麽,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反正就是很想扁他就对了……

    「查到个屁!」那边厢,韦恩似乎也抓狂了──呵呵……很有趣嘛……让本人那弱小的心灵很神经著实得到了不少安抚。

    「别激动啊……说说找到什麽了。」虽然看他抓狂很好玩,但我也清楚找凶手是重要的,先不说私怨,就单就放他在外的危险性我也承担不起──我大概知道伊莉斯所说的他们是谁了……

    应该就是指维深家的那堆子亲戚吧……

    如果……事情真的一如我所想的那样,虽然那个结果很不可思异,但也就只差一个合理性……那麽,那人的目的应该是想杀掉全部有机会和伊莉斯争夺财产的人……维深不用说是要死的,只是这个人现在还没下手……是在等我们结案吧?……

    这人想要一个什麽样的结果呢?──不,应该说,「他」想要我们给一个什麽样的结局?

    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就能让这个人现身了吧?

    可惜我猜不出,也没有猜的兴趣……我只需要等这位凶手自己现身就好……

    如果,维深醒了的话……「他」应该就会出现了吧……

    「Hance!!!!──」在沈思的片刻後,我被耳边的大吼弄得耳膜些微发痛──该死的电话……该死的韦恩……

    「Hance……我拜托你不要在跟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发呆好不好……这样很怪你知道吗?也很浪费。」他在电话的另一边抱怨──拜托!我这个被害得头部有点发昏现象的人还没说什麽这小子居然就恶人先告状?!

    现在电话付款方是我好不好?──不过本人也很好的准备了把这张帐单送给维深.奥本.莱芬斯特猪头睡美人先生了。

    「行了,说吧,查到什麽没?」边把电话拉离耳部一些,我一边放大声量对著电话问。

    「有什麽啊……那位夫人等於从小到大都是在莱芬斯特家长大的,根据那些某某亲戚、某某某亲戚提供,她的家族似乎是从不知几年前起就已经释微,而最後那一代就是到她的祖父辈,而具体的情况却都全部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我真的不清楚──因为那一直都是只有族长和老一代的人才知道的东西。’该死……而他们说的那些老一辈的……基本不是翘了就是快翘了……根本就没人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韦恩似乎怨气很大。

    不过也不怪他,本来这种东西查起来就是考验他人精神承受力和忍耐力的大战──而且,他还要一个一个去问那群「贵族」……呵呵……

    我对韦恩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如果让我去顶替他的话……那就绝对是不必了。

    「那你是说没结果吗?」重要的东西还是要问的。

    「还在努力……」韦恩的声音有些泄气──这种声调语气普遍的发生在一些要做或正在做某些类似大海捞针的工作的人身上。

    「算了,想帮我查一样东西。」我人好吧,我可是来解救你了,韦恩学长……

    我轻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0

「什麽?」他先是一愣,稍後回神的问。

    「去帮我看看那位夫人的尸体,她的手心上面有没有什麽烙印……」

    「啊?」

    神的罪,就在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

    而人的罪,

    则是太过於明白自己犯了什麽罪……

    我们都是罪人,

    在背负了一切所知与无所知的罪的同时,

    我们都希冀著某一天能得到圣洁的重生……

    在神的眼中,

    我们都是一群可怜可悲的羔羊……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

    我们都会犯下罪恶──但罪是什麽?

    当一个无定论的虚形出现在面前,

    我们该去相信什麽?

    重生……

    如果可能,

    那将是我想得到的东西……

    只是……我知道……

    那并不可能……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用力的狠狠的只想把那只怀表打开──真是麻烦……

    在第十七分锺来临後,我终於认命的肯定了这只该死一千八百万次的死怀表是用人手的力量开不到的──看著我那发红的手指……我现在再一次的有冲到医院去狂扁某人的冲动……

    不过欺负病若残兵在某程度上不是我的作风。

    没办法……放弃的把那只表放在一边,我闭上双眼──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会在明天见分晓了吧……

    时间倒回不久前,与韦恩的电话对话。

    「那具尸体的手?你要看那个干嘛?」韦恩对我的要求表现出极大的不解。

    「我要确定一些东西……而且,如果能确定这个,那目前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是解不开而已。」──DNA……我怎麽都想不通的一个问题……

    但如果按伊莉斯所说的,只要打开怀表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的话,那麽……我也应该相信的不是吗?

    而且,我这个人期待「惊喜」和「赌博感」──我想知道我所想的对不对,而我也想了一个绝对能让那个凶手自动现身的方法,无论他是谁,只要他的目的不变的话,他都一定会出现──绝对。

    只是……他会不会亲自下手呢?

    不过就算他并不是亲自下手,我也会有办法从那位他派来的人口中知道「他」是谁──猜到了80%,现在只差一个确认。

    「Hance,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韦恩在沈默了一会後,突然问了我一句。

    轻声发笑──看来韦恩学长也还真没那麽笨嘛……

    微微的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我走到了古堡中最大那扇窗户面前,这座城堡是被修葺过的,古旧的风味却也搭配上现代人所喜欢和追求的品味,原本完全是装饰用的大窗,现在开托了一大面可观景用的透花雕刻玻璃──站在窗前,我感受著晚风吹打在脸上和发梢的感觉。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1

伸手拉下绑住头发的发带,让头发在风中胡乱的飘著,我对电话开口。

    「你觉得呢……学长……」迷底就算已是众人皆知,也有保留到最後才揭开的必要──那层纸只要一天没被捅破,那麽,答案都不算真的被得知。

    「……」电话的另一方是一阵的无言。

    「呵呵……学长……你不要给我这麽可爱的反应好吗?我会忍不住更加的捉弄你的……」韦恩的反应的确可爱,看来他被我气到断气的日子是指日可待的──不过,被我气死总好过被维深整死吧?

    但我们可怜的韦恩学长看来是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被玩弄的宿命了……

    「Hance………………我从以前就一直很想说……你这个人有时真的是很恶劣……非常的恶劣……当维深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这种恶劣就会向身边所有的人散发……虽然,我也很不喜欢被维深整,但我还是觉得,被他整,好过被你作弄致死……」韦恩学长的语气是哀怨而隐含了怒气的,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凭哪一点觉得被维深整好过被我耍?

    「学.长……」如果他现在看得到我的表情的话,我能99.9%确定他会说不出话,然後做出转头就走的动作,只是此刻我们之间隔了台可爱的电话,他一是没胆挂我电话,二是我的确无法立时对他做出什麽,因此,在听到我充满了寒气的叫唤後,韦恩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话题。

    「那个……Hance,你要是知道什麽的话,就告诉我嘛……」

    「……」白了电话一眼,很可惜电话另一边的人听不见,不过,从我的沈默里,他也该能感受到点让他不适的气氛。

    果然,在僵持15秒後,韦恩学长知趣的出声。

    「那个……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会知道的对不对?啊……对了,你还有没有什麽要我做的?」

    大型犬形象再一次在本人那近日来被折磨得有点不人道的脑子里浮现──连忙甩甩头,把那有点古怪的想象甩掉。

    我对韦恩道。「去找人登报,就说维深醒了,要做得隆重其事一些,而从今天晚上开始,加强医院的保护,最好就是把原来的人全部换掉,换一批新的,要完全不知道内情的最好。明白吗?──我要的是绝对的,没人知道维深其实还没醒。」

    「为什麽?」韦恩反射性的问我。

    「那你想不想抓到凶手?」我反问。

    从电话的杂音里我感觉得出韦恩点头的动作──「当然想啊。」

    「那你就别废话,照我说的做就好,明白?」现在还要来给他一点一点的解释实在是太麻烦,不如就让迷底留到最後才一起揭开好了……

    「哦……知道了……」韦恩这回倒是很乖──还是因为我语气上的不耐烦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对了,韦恩。」

    「什麽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怀表──「你知道要怎麽打开一只被火熔烫起来的怀表吗?──它是只古董。」

    被清晨的阳光所唤醒是种幸福,但在清晨的阳光中被一场恶梦和一匹野马踢醒就是一种恶运……

    尤其是当那匹马是一匹名叫韦恩的大块头的时候……

    那就是不幸中的不幸……

    「Hance!!!快起来!!!」──这就是我一天的开始──第N次的诅咒──该死的韦恩……

    低血压在脑子里做出严重的爆发行为以示对我的不充足睡眠提出抗议,而眼前的景物也因此而变成了一团一团的可口白色棉花糖──而缺点就是它们都不能吃。

    「干嘛?……」好不容易才从嘴里吐出这麽俩字,我算是终於明白了我的倒霉了──走了一个维深,来了一个韦恩。

    在床上艰难的转换姿势撑起身体的重量,我现在有点了解艾尔德学长每每在我病情加重或复发胃病的时候的心情了。

    不过我可一点都不想念他那怒吼的声音。

    对了,我差点忘掉在一边的韦恩了……

    「Hance……你总是习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发呆吗?……」但我抬头用迷离的眼神看他时,他是这麽说的。

    而我在经过了漫长的五分锺思考後,对他点点头,然後很自然而且潇洒的往床上一倒──重新睡我的回笼觉。

    「H──A──N──C──E──」用大声量拉长了音来叫我的名字,韦恩看上去十分不满我往床上倒的姿势──他觉得不够优雅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1

想我再倒一次?

    「干嘛?……」再一次有气没力的问,不过这回我可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昨晚你不是让我把维深醒过来的消息公告天下吗?」他扯著我的衣领,不过也算是能睡的姿势,所以我原谅他。

    「嗯……」这句算是回答他。

    「我已经做了哦。」有点小孩讨赏意味的一句,过份兴奋的声音……

    不过这白痴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没做到的结果只可能是被我揍一顿?

    怕是没想到……

    「哦……」发出单音──我始终觉得被人扯著领子睡不太舒服,不过现在这种形势下,将就一下吧。

    「Hance……」韦恩用力的把我扯翻了个身。「起来啦……你不是说今天内会有戏看吗?」

    那也不用这麽早就去吧?……凶手也要吃早餐穿衣服和睡觉的好不好……老兄……──我实在很想这麽说,但我现在的目标和能做的都是睡觉,所以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比较好。

    「Hance!!!!──」很可惜,这小子算是学足了维深某猪的家传烦人秘籍──他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做过什麽奇怪的交流会?

    被高分贝高频率的声音所搔扰,我很可悲的在抓狂的用力一把把韦恩反压在床上之後,宣告我的睡眠行为壮烈的结束。

    「韦.恩.学.长……下次麻烦你看一下表之後再来吵醒我好吗?……」我对他露出最完美的微笑。

    虽然他的反应是跟拉了三天肚子的人再看到了一大堆的呕吐物後的反射行为差不多,但却很意外的让我心情有点好转。

    「说吧,什麽事。」翻身起床──再见了,我可爱的床位。

    「你不是说要到医院去等著看那个凶手出现吗?」大型犬表情再次出现──上帝啊……我该为他的白痴鼓掌还是哀号?

    「那也不用这麽早吧……兄弟……」我无力的看著他兴奋得一如十六岁的思春小姑娘般的神情。

    「但今天的早报已经分发出去了呀──我们可是头版头条的登在上面的,而网络上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就散发出去了。」

    他的意思是说我本来该是从昨天晚上起就去看著维深睡觉吗?而留到今早才来找我是因为他老大的慈悲为怀?

    佛祖……我知道我平时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该这麽对我吧?

    我现在只有一种名叫欲哭无泪的感觉……

    「那我让你查的‘那个’你查到了没有?」既然这麽兴奋於这一件事上,那我让他做的另一件事也应该做好了吧?

    带著异常灿烂的笑容,韦恩对我点头。「嗯!──没有,那具尸体上没有任何烙印,只是身上有多处……」

    「瘀血对吧?」我打断他的话──那麽我想的就没错了……

    但是DNA还是很难以解释……

    把放在桌面上的怀表扔给韦恩,我对他道。「想办法弄开,不要弄坏──我要看里面的东西,越快越好。」

    「那你不跟我一起去医院了吗?」接过怀表,他望著我露出失望的神情──救命啊!!是不是我近日来的压力让我疯掉了?我不要看到他边成大型狗只的样子!!

    连忙转过身,把脑海里古怪的幻觉扫掉,我回答:「去,不过我怎麽样也得先刷牙洗脸换衣服吧?还是你要我穿睡衣去?……」

    这绝对不是个好办法……

    早餐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匆忙解决的,老实说我很不愿意这麽做,但碍於韦恩学长那越来越焦急的表情,我还是没有办法坐在那长餐桌上悠闲的解决我本应丰盛的早餐,转而──我吃的是简便的三文治还有一杯自己给自己冲的咖啡──为什麽我不能打包那桌早餐在路上吃?……

    悲哀啊……人生……

    那只怀表被放在韦恩那里,而韦恩则一直很努力的想用人手的力量把它打开──他很努力,我不得不这麽说,因为他努力的这麽做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然後,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果然恒心是最重要的──那个小小的铜扣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条极小的裂缝。

    「韦恩……」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2

可就在我把那只怀表拿过来想把它弄开的时候,维深的房门被人推开──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护士医生或者警方的人──因为我们在之前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有人要进来的讯息──而这样的情况,结果只会指想一个──

    进来的──是犯人。

    快速的,我闪到了一个从门的位置看来是死角的地方,而韦恩则是尽职的拔出了配枪。

    而果然──进来的,是一名女性,而且穿著高雅……

    只是她手上所拿的东西,让我看了之後只有皱眉的份──一支针筒。

    她真的要杀掉维深吗?──在向门边闪去的同时,我微微使力的扯开了那只被熔合的铜扣──而怀表里的表面上的盖表图片……除了让我在瞬间感到惊诧後,剩下的就只有了解……

    原来是这样……这样就解释了那个DNA的问题了──只是她为什麽要挖掉她的眼睛?

    「维深……」

    她并没有发现我和韦恩,似乎是自信满满的相信自己不会被逮到。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身上流的血,不是我们罗伊德西尔家的血……」在说话的同时,她把针筒伸向维深打点滴的药水瓶──

    「他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不是罗伊德西尔家的人吗?莱芬斯特夫人……」在她把针头插进去的前一瞬,我抓握住了她的手──果然……真的是维深的母亲……

    到底是什麽……居然让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去杀害?……

    「你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在瞬间的惊恐後,她恢复了一名贵妇所应有的傲慢姿态,冷冷的看著我。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在看著一堆垃圾──而很不幸的,我就是那堆垃圾的代言品。

    回应式的微笑,我没有放开握住她的手,只是更用力的向外一扭,顺便用另一只手抄走她手上拿著的针筒。

    「我该问你吧?……夫人,你想做什麽?」我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支刚刚收缴到的针筒。「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想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打点营养剂吧?──不过你不是已经死掉了吗?夫人?……还是说……我该叫你女皇陛下?……」

    放开她的手,韦恩让被叫进来的警员把她抓住。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只铜制的怀表。「罗娜科西德.法拉斯特.罗伊德西尔……德帝国古王室成员,现任的族长──我没猜错的话,对吗?」我冷冷的望著他,并把那只表打开,让她看刻在里面的字,还有那张她与她的妹妹──双生妹妹的合照。

    「你怎麽下得了手?」从她的理念来说,这个「妹妹」就等於是她从小到大的唯一亲人不是吗?

    那为什麽她能下得了手?──还很残忍的在生前挖走了那位女性的双目……

    她还是静立不动,但我可以看出她的动摇和颤栗──但感觉很奇怪……她并不是在忏悔什麽……而似乎是在忍耐什麽……

    然後──意外的,我听到她的大笑声──疯狂的大笑──「那种女人就是该死……为了家族牺牲那是我看得起她……为什麽不愿意?……有什麽不好的?……哈哈哈……我快成功了……快要……只要……只要有那笔财产……只要有……只要有它们……哈……我就能重建我族的帝国……哈哈哈哈哈……」

    怎麽会这样?──是突发性的假性分裂症吗?不怎麽像……

    把针交给在一边的韦恩,我走上前去与那名已处於半疯狂的妇人对望。

    「为什麽该死?……她做了什麽吗?……」

    「从小她就是个胆小鬼……哈哈……要不是她是我族的一员,我早就杀了她了……杀……呵呵……那个胆小鬼……我每一次打她的时候,她都会哭叫‘姐姐不要!姐姐求求你不好!’真好听……呵呵呵……真是太好听了……」边这麽说,但那被抓牢的女子却在流泪──怎麽回事?她在为妹妹的死心疼吗?……

    在这种状态下?……

    她是不是装的?──真是麻烦。

    「韦恩,去找个医生来给她打镇静剂,这样我们没办法跟她对话。」──精神分裂症,我可以确定,只是,她是急性的还是长期患者我就真的是不得而知──看来要让阿历去找她的私人医生。

    在夫人被拖出去之後,我在离开病房前看了看维深──你不愿意看到这些吗?……你一开始就知道她已经疯了……所以,才没办法恨的吗?……

    维深……无论如何……这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从那名年过半百的私家医生口中终於的,我们得知了一件事──夫人是重度的强迫症患者,而且,她也是个Treatment-resistant(难治性精神分裂,也就是「治疗反抗」)病者。

    她从小就是有这样的情况,而在多年医治无效的情况下,她也有习惯性的殴打她妹妹的劣习。这些年来,说是她在外游玩,其实多数都是被送往精神病疗养院中治疗。

    直到她嫁给维深的父亲那年为止──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她已经痊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11:02

而没想到的是……该说她从来就没有好过……还是在生下维深的时间前後,因为怀孕而让她的病情翻发……

    只是这次……她隐藏得很好──别人只会觉得她有点反常,而不会认为她已然疯狂……

    伊莉斯是在她在外与另一名欧洲企业巨子生下的女儿,而多年来,那男人也是她的情人,只是她脑海中所描述的已经不可能再有帝国蓝图,让那男人觉得她的可怕──因为她一直是这麽教育他们的女儿的。

    而最终,在那男人想要把女儿保护起来带离她身边前,她把伊莉斯带回了莱芬斯特家……

    把她也关在那间自己曾经住了多年的幽闭房子里,进行一种偏离了现实的教育……

    可悲的人生……

    但是,并不足以构成让我原谅她的理由。

    无论如何,为了自己,她已经毁了很多人的一生──而我也终於知道她为什麽要挖她妹妹的眼睛了──因为,她的眼睛是绿的,而她妹妹的眼睛却是天空的湛蓝……

    自由的色彩……但到最後,却还是被自己唯一的姐姐所束缚……

    在抓到夫人後,我马上打电话给艾尔德学长,他正在开发一种药物,而作用就是让人失忆──一种强烈的精神压抑剂。

    我让他给我他的实验品……

    一如在我来德国前所说的,我要那个人付出代价──我会的……

    而她这麽悲剧式的一生……

    我们也该让它有个了结──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在法律保护的范围……

    我要杀死「罗娜科西德.法拉斯特.罗伊德西尔」……而让这位女性得到重生──我们都是疯子……

    绝对的疯子……

    2002,11月10日。

    开车来到维深所在的医院,我发现他就这麽站在医院的门口等我。

    把车子无声的停在一边,我没有出声叫他──他在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童很高兴的正在说著什麽。

    有时候,我还是会有一种罪恶感……

    三年前,我会不会做错了?──在我的催眠和艾尔德的药物双重作用下,维深的母亲最後在三个月後变成了一张跟白纸无异的空有大人体形的婴儿……

    而这件事的进行,是在维深住院的时候,那时他并没有问,我也没有说,但我确信他知道我那段时间在做什麽──他不会对我父亲这麽做。

    我知道……

    不过这也是因为我们性格上的差异和情况上的不同吧……

    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维深都没有问过我什麽,当然,韦恩也没有很不知趣的提起,但当时的情况,很多医生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道德层面上的东西我们没有想这麽多……

    而且,夫人在当时可是死刑犯──以她的手段,和她杀人的数目。就算维深不是她动手的,最後她也还有意图杀死维深的罪名……

    而最不幸的是抓住她的人是ICPO,等於三罪并犯……

    算了,虽说那说好听了是救她一命,但现实却也的确的包含了我某种报复性的行为在里面。

    抬头,我望向那位还在跟小孩聊个不停的「伤员」,深呼吸一口气,开车门下车。

    「维深,你走不走?」

    「寒!──你终於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那麽没良心的又倒头就睡了咧!」听到我的声音,维深转过头。

    「我没你那麽猪头……笨……」还真用吼的……看来伤得真的不重……

    「你很过份知道吗?老说我是猪,要是我真笨了可都是你害的。」站起身,他跟那病童道别的挥了挥手,然後向我走来。

    「行了行了,你走还是不走?」真烦啊……这笨蛋……

    「你说呢?……」他居然还给我白眼?!──这小子是要反了不成。

    上车,起动车子──接著数秒的沈默。

    「维深……」

    「嗯?」

    「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回德国?……」



~~~~~~~~~~~~~~~~~~~~~~~~~~~~~~~~~~~~~~~~~~~~~~~~~~~~~全文完~~~~~~~~~~~~~~~~~~~~~~~~~~~~~~~~~~~~~~~~~~~~~~~~~~~~~

bonie123 发表于 2008-9-2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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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