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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讲:赵姨娘-“肇事姨娘”)h2F2q1l;S:w `"R%F4M;R
赵姨娘这个人在红楼梦中是个很奇怪的角色。直到现在,红学家们也没有搞清楚,这个看上去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到底在红楼梦中有什么作用,搞不清楚曹雪芹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曹雪芹写人物很有一套,笔下几百个人物,既没有大圣大贤也无大奸大恶,写的都是平常人。每个人都活灵活现,有优点也有缺点,活生生地跟真人一样。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赵姨娘,通篇只写其坏处,无一笔写其好,痛加针贬。这一点,红学家们百年来不思其解。#Q"w(w2i:z4}
我现在告诉大家,白马王子历尽十天呕心沥血,终于揭开了这个百年之迷。谜底就是:导致贾府最后遭到灭顶之灾的祸根,归结到底就是赵姨娘。为什么这么说呢?下面我详细揭示其中的隐秘。3?3y7B#w(}#A u"X3M
贾府败落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红楼警语中说的明白,“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大家还记得吧。很多人认为这是指可卿,但白马王子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句警语是泛指,而不是专指。这句话绝非专指是某个人,而是泛指贾府的淫乱,是贾府的淫乱最终招来了祸患。但淫乱怎么就能把贾府给葬送了呢?那时候的贵族家家都是这样啊,怎么就单单贾府因为淫乱败家了呢?这其中的大关结就是赵姨娘。所以说,如果你非要把这句警语强加到某个人身上的话,那这个人实际上应该是赵姨娘,而不是可卿。为什么这么说呢?听我慢慢讲来。
上一讲我罗里罗嗦讲了半天贾政假正经,又罗里罗嗦讲了半天纨绔子弟们的业余生活,可能把大家听的一头雾水。其实我讲这些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侃大山。目的就是要说明贾政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正经,业余时间没事干,很无聊,整天日丫鬟,没日没夜地日,生活很荒唐,“诗酒放诞”,嗜酒,喝多了逮个丫鬟就日,大玩3P、4P,一边玩一边写淫诗。
后来贾政成人了,娶了王夫人。在王夫人的管教之下,贾政收敛了不少。但王夫人怀孕的时候,就没精神管贾政了。也没法管了,贾政本是个淫兽,不可一时没女人,王夫人一怀孕就不能挨身了。所以只好任由贾政把屋里屋外的丫鬟尽数淫遍。'N3|8D3C8A*g6e+l,w
后来孩子出生了。孩子生完后,贾政一年没捞着王夫人,又稀罕她了,就又把心思收在王夫人身上了。可这回王夫人却没兴趣了。为什么啊?俗语说的好,孩子的屁股,夫妻的龌龊。王夫人第一次生了孩子,心思全在孩子身上了,没贾政什么事了。时间一长,两人就渐渐淡了。讲到这里,白马王子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女同志要注意,婚后有了孩子,千万别把心思只放在孩子身上,一定要抽出点精力和感情给老公,不能让孩子的屁股成了夫妻感情的绊脚石。
贾政没辙了,只好还把兽欲发泄在丫鬟们身上。贾政最喜欢的一个丫鬟叫媚人。咦,媚人?细心的听众可能说了,没听错吧,这不是宝玉在可卿卧室梦遗那天,身边的丫鬟吗,怎么成了贾政的丫鬟了?你没听错,是那个丫鬟。可你注意到没有,那个丫鬟自那露了一面以后就无影无踪了,再没有下文了,弄得百年来红学家们掘地三尺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于是成了红学一大悬案。有人怀疑是曹雪芹的失误,有人认为是红楼梦底稿《风月宝鉴》中的人物,曹雪芹合并的时候忘了删了。如此种种,说法很多,却谁都说服不了谁。现在我给你们揭开这个迷。3n:~*v.q$n)f#g.G&}
红楼梦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知大家发现了没有。就是书中的几个人物往往实际上是一个人物原型的不同方面,曹雪芹把她拆开了,写成了几个人物。比如林黛玉和薛宝钗,其实这是一个人:这个人的超凡脱俗、至情至性的一面,就是林黛玉;而这个人真实、平凡的一面,就是薛宝钗。讲到这里,可能大家都难以理解和接受,有人可能说了,明明是两个人,况且两个人还因与宝玉争情屡次发生龌龊,并且最终两人一个嫁宝玉,一个因此殉情,怎么可能是两个人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所有持这种观点的人,其依据都是后四十回的情节。如果抛开后四十回,只看前八十回,你还能找出依据吗?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你肯定找不到依据,你所能找到的都是两人实为一人的依据。这类依据很多,我不多说,只列举红楼梦“推背图”中关于两人的警语和预言。我们先来看关于二人的预言诗:'y"k6h%_6o"i*u-H
可叹停机德,【甲戌夹批:此句薛。】
堪叹咏絮才,【甲戌夹批:此句林。】
玉带林中挂,
金簪雪里埋。9W*@$Y/c)E8u$R;^
一幅画一首诗交待了黛玉宝钗两个人。一个有停机德,一个具咏絮才;一个最终是林中挂,一个落得个雪里埋,两人的性情和结局出奇地一致!在推背图中,无论是主册、副册还是又副册,所有人物的警语预言都是每个人配一图一诗,唯独黛玉宝钗是两个人共享一图一诗。大家都注意到了吧,这是不是很奇怪啊?其实,曹雪芹正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暗示,黛玉宝钗实际上就是一个人,一个原型的两个方面。此人就是作者初恋情人,兼具停机德和咏絮才,却下场凄惨。)p#Y-a-[,r'A
我们再来看一下[终身误]和[枉凝眉]中的相关词句:
都道是金玉良姻,bbs.guoxue.com!?:j&U L7G
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国学论坛9}0?6`!Y*?/a'X!M2m:n
一个枉自嗟呀,#C%D1O4@0`3I3~%u-?
一个空劳牵挂。#K8a7W5G1B1\
一个是水中月,4Q7I1^3w8X&A#p
一个是镜中花。
两部曲子虽说是分别写了黛玉和宝钗,但每部曲子中都是同写两人,且写得都完全一样!怎么一样呢?我们来深入分析一下。一是两人与宝玉都有前缘:一个是“金玉良姻”,一个是“木石前盟”;二是两人品性完全相同:一个是“山中高士”,一个是“世外仙姝”,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三是两人与宝玉感情结局完全相同: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讲到这里,你还能坚持两人不是一个人吗。在现实生活中能有两个人如此完全雷同吗。所以说,黛玉宝钗就是一个人,同一个原型人物的两个方面。
大家千万不要被后四十回所误导了,认为是宝钗嫁给了宝玉,黛玉因此殉情。由此百年来,无数红迷为黛玉惋惜,更有不齿宝钗之为人者,甚至出现了黛钗之争。白马王子云:此大可不必。这都是高鄂续书对红楼梦的曲解,实际上两人谁都没有嫁给宝玉,警幻预言中说的很清楚很明白。._-T%x9q!m"A#E"A
上面列举了黛玉和宝钗,红楼梦中这样的情况很多。比如,脂砚斋,有人考证这个人物是书中就分身为妙玉、湘云等四个人,从四个方面反映了脂砚斋人物性格的多面性。上一回我讲过,曹雪芹的第三种写作笔法是“幻笔”,大家还记得吗。写黛玉和宝钗用的就是“幻笔”。曹雪芹在佛学有很深造诣,这在佛法中称为“幻象”,佛法认为尘世中每个人都是其法身的幻像,每个法身在不同尘世中都有无数幻像,由此整个凡尘世界都是虚幻的。红楼梦亦如此,书中世界即太虚幻境,红楼诸生皆幻像。我们可以通过红楼诸生的幻像来探寻其原型法身的一些痕迹,但如果误入歧途,认为红楼诸生的原型都是可以探寻的,那就堕入考证派的歧途了,凡尘俗眼岂可窥破天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作者在红楼梦中使用“幻笔”的另一个写法就是,书中某些人物的命运是通过另外一个人的经历来揭示的。这种例证很多的,比如鸳鸯和可卿。可卿怎么死的?红学家们是通过脂砚斋的批语才知道可卿是上吊死在天香楼。后来曹雪芹把这段删掉了。但红学家们却没有注意到,即使没有脂砚斋的批语,我们同样可以从红楼梦中找到可卿的死法和死因。为什么这么说呢?)?'~9w"N,H:M0}(C-f
首先,可卿不是病死的。这一点很明确,书中从未说过可卿是病死的,只是说可卿死前半年病了,找了好几个太医来看病,有说是怀孕有说是病。半年以后可卿就死了。书中只字未提可卿是病死的。只写贾府上上下下都觉着可卿的死很令人纳闷。我们来想想,他们为什么会纳闷?早在半年前他们就知道可卿病得很厉害,如果后来可卿就死在这病上的话,他们还会纳闷吗?肯定不会,预料之中的嘛,有什么可以纳闷的。所以可卿的死因肯定不是病,而是另有原因,而这个死因很令贾府纳闷,很奇怪,搞不清楚。
二是可卿的死很突然,半夜,大家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很意外,后事也没有准备,寿衣棺材什么的都没有提前预备。如果是病死的话,在临死的前几天大家应该就会看得出来,无论是在心里上还是后事上都会有所准备。
所以从这两点来判断,可卿绝非病死。
那么可卿到底怎么死的呢?作者没有直接交待。但是,通过另一个人告诉大家了。这个人是谁?就是鸳鸯。大家还记得吗?鸳鸯被逼婚,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死,这时候就有人来告诉她了。谁来告诉她了?可卿的鬼魂出现了,鸳鸯看见可卿吊死的鬼魂了。于是鸳鸯也就学着上吊死了。这段文字暗示了什么?暗示了可卿是上吊死的。
所以说,可卿之死作者并没有明写,而是通过鸳鸯之死来暗写。
书中这段文字,通过鸳鸯的死,不但交待了可卿的死法,而且交待了可卿的死因。鸳鸯之死是为长其一辈的贾赦所逼,这是作者明写的。那么通过类比,可卿的死应该和谁有关?这要从宁府长可卿一辈的人中去找。对了,是贾珍,也只能是贾珍。贾珍是符合这个条件的唯一人选。鸳鸯是被贾赦逼奸而死,因此,可卿之死应该也是类似原因。对此虽然作者没有明写,但我们根据上面这些暗示和比较,大体可以合理推断出来可卿的真实死因。国学论坛#a(@5w8h!i
可卿是个很忍辱负重很要强的角色,出身低微嫁入豪门,凭其温柔和顺、谨小慎微、左右逢源才战战兢兢在贾府站住了脚,她内心很苦也很累,心思很重,凡事都思虑再三乃至彻夜难眠。我这么评价可卿大家没有异议吧,具体例证我不举了,书中交待得很清楚。
补充一句,大家千万不要被刘大虾所误导,认为可卿是公主身份。简直是一派胡言!驳斥刘大虾子可卿公主说的例证很多,仅举几例。我们先来看书中这句话“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试问,一个身居公主高位,暂寄居贾府之人,有必要“行事极妥当”来讨贾府的好吗?再看脂砚斋的批语“可卿之好事多虑”,还有张太医看的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试问,可卿贵为公主,在贾府会“不如意事常有”吗?可卿有必要为这些琐事“好事多虑”“思虑太过”吗?如果可卿是公主,在贾府,应该谁伺候谁啊,你贾府是怎么伺候公主的,竟然让公主如此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连同样寄居于贾府的妙玉都不如!
刘大虾论证可卿贵为公主的例证更为可笑,竟然是凭借可卿卧室和葬礼的描写来断定可卿的公主身份。我简直怀疑刘大虾是否读过《金瓶梅》、《牡丹亭》等明清小说和元明戏曲,是否了解明清文坛的风格和笔法。我们研究红楼梦时,不能以当代作家的文风和现代人的阅读习惯来读红楼梦,我们必须要了解红楼梦创作的时代背景和当时的文风及笔法特点,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读懂红楼梦。刘大虾就犯了这个错误,以其毫无国学基础的、当代二流作家的水平和眼光来读红楼梦,自然是书中所写处处透漏出他难以理解的古怪和玄妙。刘大虾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拿他那点少的可怜的创作经验和创作习惯往红楼梦上套,试图以此来探寻红楼梦的成书过程,不出笑话才怪!1L%r*`9H S%N*D
红楼梦一书其思想背景、创作风格、写作笔法都深深烙着明清时期的文坛印痕。刘大虾认为古怪至极的一些描写,实际上在明清文坛上是司空见惯笔法。可卿卧室和葬礼的那种极尽夸张的描写,在刘大虾看来这是蕴藏了无限玄机的文字,并由此演义出了一段太子遗孤的故事。其实,读过《金瓶梅》的人都知道,可卿葬礼的描写手法与金瓶梅如出一辙,是一脉相承的,所以早就有人说过,没有金瓶梅就不会有红楼梦,这在当时文坛是很司空见惯的一种写作手法。当然这种手法到了现代已很少使用,所以现代人看到红楼梦中这段文字都好奇至极、难以理解,以为真的是另有所指。%S4@!\!W)w
至于可卿卧室的描写手法则是元明戏曲中常用的“设譬之文”(脂砚斋批语),毫无新鲜之处,大家多读一些元明戏曲和明清小说就知道了。所以说,读这些章节时,我们不能以今日之文风习惯来看,这会谬之千里。大家多去看看明清小说戏剧,再来看红楼梦这些章节,你会觉着这其实都是很平常的写法,并无什么特别的深意在里面。索隐也罢,考证也罢,不可偏执。作者并没有把红楼梦做为一本乩书来写,倒是现下这些学者把她当做一本乩纬书来研究了。一部春秋史书,后来被附会到何种地步!但愿红楼梦不是第二部春秋。无疑作者的确在红楼梦中隐写了一些东西,但还没有走到处处机关步步雷场的地步。如果是那样的话,十个天才也没法写出这么通俗顺畅的红楼梦来。(B0~&U+H5T(D*`1I1a*g
还有,刘大虾认为可卿每次看医生都换衣服是在和太子派来的人对暗号传递消息,这更是天方夜谭。试想如果可卿是公主,并且贾府是出于政治目的收养她的,那么可卿与太子的那些事,贾府能不清楚吗,可卿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回避贾府吗。再说了,可卿在贾府并没有被任何人监禁和盯梢,她有必要使用这么可笑的渠道与太子联络吗,随便打发个人串串门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让贾蓉、贾珍去联络啊,反正他们都知道这事,用不着回避。所以说,刘大虾的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实际上,可卿每次看医生都换衣服原因其实很简单:可卿是个极妥当、很谨慎、很要强的人,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想失了体面。你想,可卿平时长期卧病在床穿什么衣服?肯定穿的是随随便便的睡衣之类的衣服。那么家里来了外人的时候,她这么要强的人能穿着这身皱皱巴巴随随便便的病号服见客吗。所以可卿更换衣服再见客是很正常的行为。这点贾珍已说的很明白“这孩子也糊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再着了凉,更添一层病,那还了得。衣裳任凭是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书中已写得如此清楚,偏偏刘大虾对这些于他论点相背的文字视而不见,只去找对他有用的文字。一部红楼梦洋洋百万字,几乎涵盖了所有汉字,内容又涉猎甚广,天文地理、五花八门无所不及,简直是一部大百科全书。你想想,任你有什么奇思怪想,在红楼梦中找不到相应的依据和例证?就拿本王子的此篇奇谈怪论来说,本纯粹就是无稽之谈,不也照样言之确凿吗,我想要的什么证据、什么材料在红楼梦一书中找不到?!红楼梦一书这百来万字,怎么码还码不出我想要的内容来。
我们回来接着讲可卿。“情既相逢必主淫”,可惜可卿因天生丽质,被公公贾珍看中了。贾珍贾蓉一向泡妞都是父子齐上阵,尤二姐尤三姐就是明例,所以贾珍看中儿媳并与贾蓉共享毫不奇怪。我所说的看中了,不是仅仅是指肉体上的,而且还有情爱的成分,爱得还很狂热。看看鸳鸯就知道了,贾赦之爱鸳鸯,爱到了不惜撕破脸向贾母讨要的地步,非要明媒正娶不可。如果仅仅是肉体层面上的,不会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毕竟那么大年纪了,找一个晚辈,还是一个跟亲侄女差不多的。所以,贾珍爱可卿也同样是爱到了极点,这从后来贾珍给可卿办葬礼也能看出来。但这种情爱是单方面的,鸳鸯并不爱贾赦,所以才会被逼无奈上吊。可卿也一样,从未爱过贾珍。可卿和鸳鸯唯一不同的是,贾赦到底也没有得到鸳鸯,而可卿却被贾珍卑鄙地逼奸霸占了。可卿的出身和性格决定了她没有象鸳鸯那样以死抗争,只能屈辱地生活在贾珍的淫威中,以此来换取到了在贾府的地位和在宁府的权力。国学论坛#B7J#E7o'L6_2g-U2m
后来,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卿意外怀上了贾珍的孽种。这是可卿再也无法容忍的。当初可卿病的时候,先后曾有多名太医前来诊脉,其实太医们都已诊出是孕不是病,只是不方便说出来。你想,如果堂堂当朝太医连是孕是病都断不了,他还用在太医院混么?怀孕并不是什么疑难病症,就是现今半吊子的中医也能轻易摸得出是不是喜脉,还用得着去请什么张友士?张友士一来,果然有事了。作者在此用的是我在前一讲讲过的第二种笔法――虚笔,张有事说没事,其实就是有事,否则还叫什么张“有事”,叫张无事得了。所以可卿肯定是孕不是病,要不然作者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笔墨让太医们去争论是孕是病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司空见惯的病例。作者用了这么一大段文字写太医们对病情的争论,最后却让一个名字很奇怪叫张“有事”的兼职医生定论为病,你不觉着可笑吗。所以,此处作者又使用了“虚笔”,目的就是隐讳地告诉大家,可卿是孕。
最终,半年以后,可卿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纸里再也包不住火了。于是可卿约贾珍到天香楼商讨对策。在天香楼,两人发生了争执,可卿坚决不要这个孽种,但贾珍非要可卿为他生下这个“爱情的结晶”。可卿虽然懦弱但为人正直,她可以容忍自己被逼奸而失节,但不能容忍生下这个孽种而致整个贾府于乱伦和不义。所以,在支走了贾珍后,可卿毅然决然以了结自己和肚子里孽种生命的方式,终结了贾府这段淫乱肮脏的孽缘。
可卿大义可钦可佩,昭可天日!脂砚斋感慨曰“一步行来错,回头已百年。古今风月鉴,多少泣黄泉”。以至于若干年后,当曹雪芹把这一切忠实地写入红楼梦中的时候,脂砚斋批阅至此,终不忍把可卿屈辱之事揭于天下,乃命雪芹尽数删去。可卿之义终归于湮没。是可卿之幸抑或之哀?!可怜!可叹!悲乎哉!悲哉至此,故批者云泪笔哭成此书。叹!叹!
唉,说远了。再回来继续讲。
刚才讲了这么多,只是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红楼梦中一个人的结局会通过另一个人展现出来。媚人也是如此。媚人的原型在红楼梦中写为两个人,一个是袭人,一个是媚人。两人一个是贾母放在宝玉屋里的贴身丫鬟,一个是放在贾政屋里的贴身丫鬟。袭人和宝玉的故事就是媚人和贾政的故事。所以媚人露了一面后就再无下文了,不是作者把她忘了,而是在通过袭人在写媚人。贾政和媚人年轻时所干的那点事都写在了宝玉和袭人身上――青梅竹马、初试云雨情、长生殿诉情等等,直至主子娶妻成家,成了陪房大丫头。
上一讲我已经讲过了,贾政假正经,在王夫人怀孕生养期间,把房里房外的丫鬟们尽数淫遍,其中自然不会放过媚人。由于贾政与媚人自幼交好,而媚人又是早早放到屋里的,品行又温柔娇俏,伺候贾政甚是妥当,俩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因此在王夫人生养期间,两人就半公开同居了。媚人也俨然以侍妾自居,只是摄于王夫人的淫威,还没有过门。两人的好日子就这么柔情蜜意地过着。古语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那时候贾府还没有宫廷避孕秘方。所以有一天,出事了,媚人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反正贾政把丫环媚人的肚子搞大了。
袭人最后被迫离开贾府出嫁的时候,宝玉仍是个有贼心无贼力的纨绔子弟,毕竟年龄还小,当不得半点家。但贾政就不一样了,那时贾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三十多岁的人了,已是而立之人,为人处世甚是老到。所以媚人告诉贾政此事之后,他不慌不忙,转身去了贾母处,进门就痛哭一场。哭谁?哭自己。哭自己无能,上不能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下不能传宗接代、人丁兴旺,就生了一个贾珠,去年还不幸夭折了,只剩一个年幼的宝玉是单传,一旦宝玉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啊。贾政这一通痛哭可把贾母的伤心事勾上来了,母子俩是抱头痛哭。贾母是什么人啊,知子莫若母。等哭完了,贾母问了,你又看上谁了,尽管说。贾政这才说,是媚人,而且已有了身孕,我找人看过了,是个男丁。当然,贾政这是在撒谎,他也刚刚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找人看过了。再说了,就是看过了,那时候也没有B超哪能知道是男是女。但贾母一听,就高兴了,说,好、好,小事,这事交给我了。贾政从贾母处出来后,直接去了媚人处,告诉媚人,放心吧,我会负责的,不会抛下你们母子俩的。说完转身出府该干嘛干嘛去了。前前后后贾政压根就没敢在王夫人那儿露面。
贾政出府躲开了,府里可就热闹了。王夫人知道这事后,闹的是天翻地覆,立马就要撵媚人出府,结果媚人母子的命。看过凤姐大闹宁国府那一回了吧,还记得闹成什么样了吧,那就是当年王夫人大闹荣国府的翻版。这就是前面我讲过曹雪芹的“幻笔”写法,王熙凤的故事就是王夫人年轻时候的事,王熙凤大闹宁国府就是王夫人大闹荣国府。.M*d'x.F2]
等王夫人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贾母说话了,怎么说的?贾母说,你嫁给我家的贾政可是委屈了,贾政不好都是我教子无方,好歹你看在贾府列祖列宗的面上、看在我一大把年纪后继无人的情上、看在宝玉孤孤单单没个兄弟的份上,你就让媚人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再说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再不能生养了,你看看东府里,已经三代单传了,我们荣府要也落到了这个下场,我贾府可指不定哪天就绝户了。再怎么说,媚人肚子里怀的也是贾家的骨肉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夫人心里再恨也没辙了,倒不如卖个好人情得了,只好就同意了。)u"U1}%v2f%y9L
于是媚人就成了赵姨娘。可别说,媚人也争气,半年后,生下了一个男丁,就是贾环,国学论坛7\0r(]8V9s8R7M
讲到这里,有人可能要问了,你这一讲的题目是“赵姨娘――肇事姨娘”,你啰啰唆唆讲了这半天,也没说明白赵姨娘是怎么肇事的啊,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嘛,这也不是赵姨娘肇事啊,是贾政肇的事啊。白马王子告诉你们,赵姨娘肇的事,就是怀孕这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是这事直接迫使王夫人悄悄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后来败露了,直接导致了贾府的覆灭。
王夫人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呢?我们下回接着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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