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华王爷正在品茗聊天。
太监通传道,“曼贵人到。”
皇上和华王爷都没想到曼贵人会在此时觐见,华王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上的反应,皇上微一思量,道,“宣。”
曼贵人微笑上前,手上盈盈抱着的正是那副御赐白玉棋。
皇上道,“朕正想不通怎么你找到这来了,原来是技痒,想来找朕下棋。”
曼贵人笑道,“皇上几日不曾宣诗曼觐见,今日诗曼实在是技痒不过,只得冒昧来打扰皇上和王爷相聚。”
皇上大笑道,“来人,给曼贵人赐座。”
曼贵人谢座后,又给华王爷施了一礼,这才轻轻坐下。
华王爷默默拿起茶杯,微笑着喝茶,心道,这个心思机敏的曼贵人如此贸然出现必有所图,只是还不知道她所为何事,只能以静制动,慢慢静观其变。 曼贵人轻轻摆好白玉棋,华王爷站起笑着站起来,“子华已经好久不曾见过皇兄与人对弈了,这下正好观战。”
曼贵人心中一凛,明白华王爷已经知道自己此来是有所图谋,才留下来观棋,于是嫣然一笑,“诗曼的棋艺本来就不急皇上万一,虽然人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但诗曼却希望王爷能够在紧要关头略为提示,诗曼感激不尽。”
华王爷打个哈哈,同样话里有话的道,“在本王还不知道贵人的实力之前,本王暂时只能两不相帮。”
曼贵人得到华王爷的承诺,知道自己等下出手的时候,他不会出面帮助对方,也是颇有深意的一笑,“多谢王爷。”
曼贵人和皇上开始下棋,华王爷佯作观棋,心中却四下打量,暗思曼贵人倒底有什么目的。
“启禀皇上,”太监端上一盘精致的点心,“珊妃娘娘得知皇上在御花园下棋,特地为皇上准备了点心。”
“哦?”皇上从棋盘中抬头,看到点心精致,于是道,“放下点心。”
华王爷已经明白曼贵人的来意,对她的消息灵通不禁刮目相看。
“子华,珊妃出名心灵手巧,精擅厨艺,你来尝尝她做得的点心。”
华王爷选了一块菊花形状的糕点送入口中,道“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微笑,回头问道,“珊妃娘娘呢?”
“回皇上,珊妃娘娘知道皇上正在下棋,不敢冒昧打扰,此刻还在奴才们伺候的地方等候。”
华王爷暗赞珊妃娘娘果然像传说中一般识得大体,礼数周全,进退有数。
果然,皇上也笑道,“宣珊妃娘娘觐见。” 皇上话音未落,曼贵人已经盈盈站起,诚惶诚恐的道,“诗曼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禀告皇上。”
“佘爱妃但说无妨。”
华王爷脸上仍然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微笑,但是,曼贵人却知道他正认真的观察着这场她和珊妃的较量,也正用心的揣摩着她们的斤两。
“昨晚,诗曼跟皇后娘娘一起参详一篇三国时孔明先生所作名为《出师表》的文章。”曼贵人声音清越,引人神往,“只是,有几句话,皇后娘娘与臣妾思量竟夜,也不甚解其中之意。”
“哦?”皇上听得饶有兴致,不仅紧跟问道,“是哪几句?”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华王爷听到此处,知道引经颂典已经做足准备功夫的曼贵人这次已经必胜,只是不知一向传说中心思周密的珊妃娘娘这次这么会这般失策,华王爷信念一动,向皇上道,“皇兄,子华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子华先行告退。”
曼贵人微一诧异,立刻明白华王爷现在是要去看看突临危难的珊妃娘娘怎么应变,心道这华王爷果然心机深沉,是个厉害角色。
看着华王爷大步离去,皇上沉吟着曼贵人刚才读出的句子,知道曼贵人是在寓古讽今,委婉的向自己进谏,平心而论,这次珊妃在城危关头突然称恙,直接导致《创世纪》收视率雪上加霜,完全应该为这次的皇朝失利、兵临城下负上最大责任,而在与亚视王朝对决期间,其他后妃或如曼贵人这般主动请缨,或如宣后那般明哲保身,像她这种退避三舍的,紫禁城中绝无仅有。之所以近半个月来没有召见珊妃,对她不闻不问,就是想给她应有的惩罚。
依照皇上本意,半个月的处罚已经够久,这次珊妃亲自下厨,足见其已经深有悔意,现在又是用人之时,也该让她重返一线。只是,适才曼贵人的话,使皇上明白自己这么快原谅珊妃,等于直接告诉其他衷心效命的大臣后妃,在这个朝廷,第一重要的不是忠信,而是实力,有实力的,即使变节,也会轻易让皇上原谅。
现在兵临城下,最重要不是一个或者几个有实力的后妃臣子,而是稳定不乱的忠诚和坚定不移的军心。
皇上叹息,回头道,“朕这里不需要珊妃娘娘伺候,让珊妃娘娘回宫静养吧。”
——未完待续
================================续前第一个篇外篇<每一生都等你>
前面说到。。。“我是谁?格格,你叫我什么?”
如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目相投,我们在微笑和泪水中明白了一切。
这个世界上,在缘起缘灭之间,
说不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原来铁面就是诺懿,诺懿就是铁面,
就是上天注定要我等的人,
也是上天注定要等我的人,
没有相逢,却已相识,
甫一见面,就要分别永远,
但是,
今生今世,我已经再没有遗憾。 “起雾了。”诺懿说。
我们的周围开始起雾,而且越来越浓,看来是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了。
我不舍得的握紧他的手,“诺懿,你要保重。”
我们的周围在浓雾中开始刮起劲风,渐渐的劲风成为龙卷风之势,向我慢慢靠近。
“诺懿,”我抓紧最后的时间叮嘱,“虽然我来的2005年,你还没有真正上位,但是凭你的实力,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成大器,你要坚持。”
诺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我。
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他这时的眼神。
浓雾中的龙卷风已经在我半尺之遥,我松开手,“再见,诺懿。”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大力把我拉住,紧接着我好象又回到了诺懿温暖、舒服的怀中。
我慢慢张开眼睛,眼前居然是诺懿的脸。
我们周围的雾渐渐散了,
诺懿眼角带泪,“明皓,你不能走。”
上师在渐渐散去的雾中出现,“黎诺懿,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上师,就算是粉身碎骨,恐怕也是诺懿命中注定。”诺懿在笑,但是嘴角却慢慢渗出血丝。
“诺懿,你怎么了?”
“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分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没事,只要你在。”
“诺懿,我不能让你有事——”
“嘘,”诺懿轻轻捂住我的嘴,又慢慢的、艰难的轻轻为我擦干脸上的泪,“谢谢你明皓,谢谢你肯为我来到这里,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他的体力已经不支,我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坐下来。
诺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诺懿,诺懿——”我用力的摇他,不,你不能有事。
“明皓,诺懿追随我多年,他知道那一下的力量仍然愿意去挡,”上师叹息,“他早已决定搭上性命去换这多几分钟的相遇,这是他的选择,你也不用太过于伤心了。”
“不,上师,”我忘形的跪在上师面前,这一刻我什么都已经忘记,只要诺懿能够醒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诺懿能够醒过来。”
上师沉吟。
“上师,”我已经声泪俱下,“诺懿跟随你多年,难道你忍心看他就这样死去?上师,请你帮帮他。”
“明皓,”上师扶我起来,“我可以救诺懿,但是你和他都要付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忘记你们这六年来的所有记忆,你愿意吗?”
忘记这一切?
那么,即使他醒来,也不过是另一个人,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都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我看着已经昏过去的诺懿,无比珍惜的最后抚着他的脸庞。
诺懿,我相信你不会怪我这样选择,
就算我多舍不得,
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今生,我们就缘尽于此,
但是,诺懿,我会每一生都等你。
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转过头去,“上师,请你开始。” 无论那样神秘,
每一生都会等你,
谁是你或忘记,信必会有再会期,
延续这福气,
在来生都依恋你,
一刹细腻,来延续晨曦—— 2007年5月。
沈阳,友谊宾馆。
春光明媚,绿草如荫。
一阵微风吹过,一个如阳光般的男子仰起头来,畅快的深呼吸。
“诺懿,你昨天那么晚才到,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当心晚上上节目不够精神。”
“北方四季分明,香港很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就起来了,”他的笑容似乎比阳光更加灿烂,突然目光一转,发现新大陆一般对助手说,“那边好象有人在举行草坪婚礼。”
言毕,不由分说的拉着助手过去。
刚巧,证婚人在宣读结婚证书。
“咦,新娘子也是80年6月15日,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呢。”助手有点诧异的说。
“是啊,真巧。”他看着新娘,表情若有所思,“她看起来很幸福,是不是?”
“傻小子,所有新娘子都是最美丽和最幸福的。”
“你说的是,”他低头而笑,笑容满足之中却带了二分惆怅,“我们走吧。”
两人刚刚走出几步,花球越过黎诺懿的头顶,刚巧落在他脚下,他似有动容,弯身捡起花球。
“对不起,”一个熟悉的女音在身旁响起。
黎诺懿捧着花球,期待的转过身来。
“你是——”赶来的新娘子认出了面前的明星。
“嘘——”助手怕引起骚乱,连忙制止新娘说出他的名字。
新娘子愣在他这一声“嘘”里,一刹那,时光回转,她仿佛又看见了若干年前的王宫中,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子,强忍伤痛,深情无限的对她说“嘘。”
新娘子泪凝于睫。
两人痴痴对视,四目之间,说不尽的情真意深,道不清的过去未来。
“祝你永远幸福。”他踏上一步,轻轻把新娘子拥在怀里。
“你也是,要好好演戏,保重!”
“再见。”他在新娘脸上轻吻一下,终于慢慢放开新娘。
在她的依依泪眼和释然微笑中,他大步离开。
——诺懿,没想到上师也偷偷为你保留了这段记忆。
——今天能再看见你,我的幸福就再也没有遗憾。
——无论何时何地,永永远远,愿你平安快乐。
迎着和睦的阳光和轻柔的微风,他轻轻抬起头,也一样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感谢你,上师,谢谢你给我们偷偷保留了这段回忆。
——感谢你,上师,谢谢你让我看见明皓的幸福。
——明皓,我会永远为你祝祝福,无论我身在何处。 已经走远的他,最后一次回首,
看到远方人群中的她也有默契的同样回看,
他笑笑,无限祝福的挥手,
她微笑着明了的点头,
然后,他们终于一起转身,
微笑着走回自己的命运。
——
再生再死记天载地,
缘灭缘又起,
个中诡秘,
或会喜中乍悲,
随一个又一个传奇,相拥至死,
醉生醉死某天某地,
缘灭缘又起,
此刻共你,
不准忘记,
泪儿收起,不想惊动你——
篇外篇:每一生都等你(完)
后记:篇外篇的时间和主线故事的时间并不相同,篇外篇一发生在2003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