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里的叹息:说说AI
作者：微信文章晨雾未散时，老槐树的褶皱里漏下几粒光斑，像极了宣纸上未干的墨迹。郑渊洁说要退出市场那日，我正翻开《聊斋志异》，纸页间飘出的陈年墨香，竟与机房里冷冽的电流声有了奇妙的共振。
书页里跳动的鬼狐故事，与AI生成的奇幻小说何其相似，却总缺了那么一点魂魄。就像用3D打印复刻的古瓷，釉色再逼真，也透不出窑变的神秘。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盲测实验里，读者对AI仿写剧本的情感共鸣，尚不及原著的三分之一，这差池不正是人心与算法的距离？
倒是老裁缝铺的木案上，绣娘们正用AI描花样。机子吐出的丝线比孔雀翎还绚烂，可真要绣出云锦上的暗纹，还得靠指尖捻动的温度。日本作家円城塔用AI生成300个开头，最终却只将三个揉进自己的茧，这未尝不是另一种禅意——工具是渡河的筏，上岸就得舍弃。
茶室里新来的小师傅总爱对着AI写诗的屏幕发怔，我说你且看那浮尘，被风一卷便成了云，被雨一打又成了烟。他忽然悟了，把AI生成的句子裁成纸笺，垫在宣纸下描摹山水。这般借力打力，倒比枯坐苦思多出几分野趣。
最妙的是书肆的转型。老板把AI生成的畅销书拆解成套路模板，教孩子们按谱填词。倒是角落里那套《文心雕龙》，沾着茶渍的封面上，不知被多少双沾着颜料的指头摩挲过。就像老茶客总说，机器煮的茶能续千百盏，却煮不出瓦罐里第一泡的焦香。
暮色四合时，槐花落了满地。我忽然想起《天工开物》里的话：“凡匠之巧者，皆其心之灵，而手之巧也。”AI能算尽星辰轨迹，却算不出匠人掌心的茧，算不透墨痕里凝结的春秋。或许未来的文坛，该多些“不立文字”的禅机，让算法的齿轮，在人文的经纬里，轧出新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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