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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妖冥援军“小朋友们,你们干的非常不错,现在确实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一个声音盖过了魔兽的嘈杂,透过了严密的结界传到公子白一众的耳朵里。
“这不是三仙庙的惊岚大仙吗?你再不下来,我们就挂掉了!”公子白一听就知道说话的是谁。
“我来了!包你没事!”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沿着啸月的防御结界边缘笼罩了整个小山,接着就是惊岚长得吓人黑得发亮的巨大身躯缓缓地围着小山绕了三圈。
李宠从惊岚别过的头上冒了出来,对着啸月喊道:“啸月老大,你可以把防御结界收了,有惊岚大仙护着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啸月本就撑得辛苦,又了解惊岚的实力,闻言立刻收了法术,把他的妖狼全都送回了自己的空间内修养。“你们怎么才到?小白子净偷懒,可把我累坏了!”啸月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收兵撤阵的动作,用最快的速度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来了有十多分钟了,就是没发动而已,你们的表现我们都看见了。很好,很好!特别是公子白的弟弟,简直就是猛张飞嘛!”惊岚不紧不慢的回答。
听了惊岚的话,公子英在一边嘟嚷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会儿赵云一会儿张飞的,跟三国演义干上了!真要用三国里的人物做比较,我希望被比作马超!”
公子白把公子英拽到了一边,面容严肃地说:“你招谁惹谁了?你招惹的是魔兽,是整个魔界,窟窿捅得够大,还不要命地往大捅!等这里的事了了,我再和你说,先到一边凉快去吧!”对于公子英不听劝阻卤莽行事,险些把自己和小方的性命丢掉一事公子白是真的有些生气。
见公子白说得认真,公子英赶紧溜到一边,眼睛望着金光外面的魔兽放起警戒哨来了。公子白见弟弟在他的“威吓”下情绪逐渐冷却,心中稍安,接着问惊岚。“既然你们早就来了,为什么不出手增援?我们撑得辛苦不说,冥界的鬼卒就在这几分钟里又牺牲了二百多个,这些兄弟可都是好汉子呀!”
“老大,王大哥说的不错,方圆五百里之内的魔兽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你在这里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你以为所有的魔兽都被吸引在这里,其实不对。前面的魔兽攻击你们打得热火朝天,而后面的魔兽早就排队排得不耐烦了。它们中智力稍好一点儿个头稍大一点儿的已经开始舍弃这里奔向城市了。三仙庙的大军开到后,冥界的大军也同时开到,两方人马是为了同一目的而来,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先在通往S市的方向上设立了三道防线,同时从边缘开始对魔兽采取铁桶合围的战术,把所有的魔兽牢牢地关在包围圈里。包围完成我们就赶快过来了!”李宠解释说。
公子白和啸月对了一下眼,各自苦笑了出来。公子白变魔术般弄出两支香烟,分给啸月一支,然后非常浪费地用一张火符点着,这两位干脆坐在地上抽起烟来。
“我说啸月大哥,咱们在这里死撑着,原来真正的作用不是中流砥柱,而是放在陷阱中间的肥肉,幸好猎人来的及时,不然咱们真就被魔兽给吃了!”公子白嘴里的怪话和烟圈一起喷了出来。
啸月早就习惯了公子白的风格,十分配合地接道:“是呀!命苦啊!通常大战略的胜利,都是以小单位的牺牲为代价的,我们很不幸地站在了关键的位置上,牺牲一下在所难免,没真正的光荣了就是胜利呀!”
“见义勇为是高尚行为,可施恩图报急于表功就要挨雷劈了!”在公子白和啸月的怪话讲完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透过惊岚的护身神光传了进来。
公子白的反应奇快,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一推啸月从地上跃起,口中大喊:“快闪!雷来了!”
啸月被公子白推了一把,跌出去三五尺远,而公子白已经蹿出去两丈远了。啸月拍拍屁股声的土,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解地问:“什么雷?这里有惊岚师傅护着天雷也劈不进来,你瞎说什么呢?”
惊岚的护身神光确实是天雷都轰不进来,可挡不住也不能挡他的老大司徒焱焱的掌心雷。啸月的话刚说完,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司徒焱焱发出掌心雷就在他和公子白刚才坐着的地方炸开。虽然没有直接轰在他身上,但司徒焱焱故意炸过来的掌心雷可不是用来娱乐的爆竹。啸月应声飞出去两丈远,满身是土地站起来时,觉得有一万只蜜蜂在耳边唱赞美诗。公子白对司徒焱焱的掌心雷一直有心理阴影,啸月在三仙庙特训,司徒焱焱可以说是他的老师,所以这两位在司徒焱焱一个雷劈下来后都乖乖地忍住了怪话。
“哈哈,这里的魔兽还没结束就争着表功,挨收拾了吧!”李宠和惊岚在一边看笑话,公子英则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让老哥公子白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美女大仙。
仿佛看透了公子英的心思,惊岚把硕大的脑袋伸到公子英面前说:“听李宠说你是个剑仙的徒弟,可看你的打扮活像一个幽冥战将,不是远远看见你那招不成熟的飞剑还真不相信。我们的老大、老二就要发动了,你好好看看,会对你有启发的。”说完惊岚把大脑袋挪开,给公子英留下一个非常好的视野。
惊岚的巨首刚刚离开,公子英就发现凌晨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火烧云,在火烧云的下方是更大的一团黄色雾气。接着,火烧云和黄雾继续扩大,黄雾一阵翻滚后倾泻而下,而火烧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把清冷的月光都染成了红色。黄雾带着风声呼啸而下,凡是被黄雾吞没的魔兽和恶灵在顷刻间千疮百孔,稍微弱一点儿的就直接成了粉末。黄雾肆虐了一阵后,如同它的出现那样突然消失。黄雾过后,空中下起了火雨,拳头大的火团似缓实快地落入魔兽群中。火团落到地下即刻炸裂成四溅的火花,或者直接砸在魔兽的身上,无论是被溅上火花或着被火团直接砸中,魔兽的身上立刻就燃起熊熊火焰。无论着火的魔兽如何翻滚窜动,燃起的火焰依然执著地燃烧,并且迅速蔓延到可以接触到的任何魔兽身上,直至魔兽形神俱灭才会熄灭。
过了五分钟,雾散火熄,围绕在小山周围的魔兽完全被清除干净,司徒焱焱和重雾闪进了惊岚的神光范围。“英少,你这次可发达了,在不到二十四小时里把这个城市周遍的风头人物见了个遍。能同时看到三仙庙三位大仙,领略他们同时出手的机会可不多!”啸月拍着被司徒焱焱的美貌晃傻了的公子英说。
公子白照葫芦画飘地拍着啸月的肩膀说:“你说的不对。我家老二这次简直就是发达到家了。”随后一指远处,把啸月的脑袋搬向那个方向接着说:“你看那边是谁来了?”
众位随着公子白所指望去,只见在几里外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只锃明刷亮的犄角,接着是一只硕大的牛头,再下来就是粗壮高大的躯体,手持巨型长柄战斧的牛头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随着视觉冲击而来的,还有哞哞的牛吼声。
“这是谁?牛头人米诺陶吗?”公子英的一句话,险些让在场的特别是冥界的鬼卒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幽默!真是太幽默了!英少,你比你哥狠多了。这位可是冥界的牛头大人,李宠的干爷爷。你竟然说他是希腊神话里的怪物!”啸月笑得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这也不怪我弟弟,牛头大爷这个造型确实像米诺陶,没准他们还有亲戚呢?”公子白把这个话题发挥下去。
“米诺陶那家伙是外国的妖族,跟牛头这个冥界产生后就存在的大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们这样胡闹,被他听见了,可不是好事。”司徒焱焱出言阻止,公子白和啸月都觉得这些话被牛头听去至少要被打屁股,赶紧到王大刀领导的鬼卒中去拉关系,免得吃小报告的亏。
牛头高大的身形就是一杆活动的战旗,潮水一样的鬼卒四面合围对魔兽展开了彻底绞杀。不知牛头是施展了什么法术,或者就是对魔兽天然的免疫,他任凭魔兽撞击他的身体夷然不惧,肩撞、膝顶、角抵、脚踏、斧砍,魔兽在他的面前和寿衣店卖的扎纸差不多少。很快,牛头的就率先杀到了小山脚下,惊岚按照的他手势撤开神光放他进来。
进入惊岚神光范围,牛头把身体缩小了几倍,变回了众位不必过分仰视就可以睹其全貌的身形。没等众位开口,牛头就先说话了。“老子一出场就听见这边有人嘟嚷说我是米诺陶,是谁说的?”
牛头话一出口,公子白和啸月就回头看王大刀一班鬼卒,想知道为什么刚才都收买好的鬼卒转脸又出卖他们的,结果鬼卒们都对他们报以绝对不是我的目光。“看什么看!我老早就注意你们了,别的能耐不敢说,想知道你们背后怎么嘀咕我还难不倒我老人家。”牛头把斧子戳在地上等着公子白一众招供。
一身铁甲的公子英叮当作响地走了过来,把铁枪如牛头那般往地下一戳,朗声说道:“我们几个都说了。我是第一个说的,总不会因为一句话你就把我们怎么样吧?”
“这位是我弟弟公子英,他信口一说,您老不要见怪。”公子白见公子英承认了,再没法否认,只希望牛头不要为这个生气。
“你弟弟?”牛头仔细上下打量了公子英几眼笑了起来,等到公子白被笑得发毛的时候,他又说话了。“样子跟你很像,比你高比你帅,更比你爽快。这要是你说的,肯定会想办法否认,要不也是找一些理由搪塞。”
牛头不理公子白对他的评价提出的严整抗议,对公子英说:“没看错的话,你有点儿剑仙的根基,应该跟蜀山的朋友有些关联。刚才司徒也跟你说了,那个盗窃我形象的米诺陶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次有你哥和小李的面子,你的性格又对我的胃口,就不跟你算帐。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乱说,就让你去米诺陶的那个地下迷宫去打扫卫生!”
“牛前辈,妖军和鬼卒已经把魔兽扫荡完了,您可以传令收兵了!”一旁密切注意战局的司徒焱焱提醒牛头。得到司徒焱焱的提醒牛头立刻传令打扫战场,清点伤亡。而三仙庙方面的重雾和惊岚也去休整妖军,只有司徒焱焱留了下来。
“兄弟们多年没有拼杀,这次杀得太猛,这么快就结束了!”牛头仿佛没有尽兴。
“牛爷爷,您这么说简直就是刺激我老大和啸月老大。他们在这里可是死死撑了半个小时。您这次从冥界带出来的都是麾下征战多年的鬼卒,个个都有王大刀的实力,而且有八万之众。加上司徒焱焱和重雾的两轮空袭,您自己的一轮强攻,想不结束都难哪!这时候您可不能作这种抱怨,而是应该慰问一下冒死掩护二十五万鬼魂安全撤退的功臣们,例如说我!还有奋力抵抗魔兽后幸存下来的鬼卒们!”李宠很认真地提醒牛头。
牛头拍了拍脑袋,把李宠放在自己的大肩膀上,赞赏地说:“还是我的孙子想得周到。我一打起仗来就兴奋,心也粗,想的就不周全。通常这都是老马的工作,可惜他没来,都得我自己干了。”
听牛头这一说,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都整了整装束打起精神,个个都摆出英雄受勋的架势等着牛头的表奖。特别是公子白,心中打算着牛头就是不发人民币作奖金,起码也会给个法宝做安慰。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牛头看似简单的头脑却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里是群鬼夜宴的会场,不是鬼魂是不能到这里来的,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们事先就知道魔兽要来这里捣乱吗?”
表扬的话没等到,等到的却是质问,而且是一个不好回答的质问。公子白他们冒充鬼魂私入会场,确实是违反了冥界的规定,本来他们是想混个场子就走人,就算被职司怀疑如果不遇到魔兽的事也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偏偏魔兽来了,他们不但被迫亮出了身份还在这里结结实实地干了一仗,如今牛头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每每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李宠和啸月都会把公子白推到前面,这次也不例外,他俩的眼睛全盯着公子白,让公子白堵枪眼的意思昭 然若揭。公子白心说,就算我是律师也不能这样折磨我呀,事是一起做的,出事了却让我一个人顶着,真是交友不慎呐!抱怨归抱怨,不管编得像不像,该编的谎话还要编的。
“我们晚上出门看见街上的鬼魂特别多,好奇之下就到处走了走。接着碰见了冥界跑出来的噬魂夜叉,在了然大师的帮助下收了噬魂夜叉,又应他的请求暗中保护鬼魂的安全。后来就发现了群鬼夜宴,在这里碰了上魔兽!”出于顾虑,公子白还是没敢说他们参加了夜宴还吃了夜宴上的福果。
“真的吗?我接到的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牛头把手一挥,站在公子英身后的方怡心被一股无形之力拉到了他面前。牛头指着方怡心问道:“一个在你家里作家务的鬼魂怎么会有吃过冥界七种福果中最高级最稀少的仙果的反应,你怎么解释?分明是你们几个胡闹,冒充鬼魂来这里骗吃骗喝,没有魔兽出现你们就蒙过去了,魔兽一出现你们倒成了救苦救难的英雄了。便宜都让你们占了,还想让我表扬你们,想的真不错呀!”
公子白可没想到冥界的信息传递速度有这么快,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回冥界的夜宴职司和鬼魂把这里的情况都跟牛头汇报了,牛头早就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所为,不过看牛头说话的态度并不是很生气,事情还不是很糟。
牛头见公子白一众闷头默认了他的说法,挥手放开了方怡心接着说:“你们义救鬼魂是大功一件,私入夜宴现场骗取冥界仙果是大过一,功过相抵就这样算了吧!”
“我有意见!”听牛头下了功过相抵的定论,公子白立刻举手反对。
“你有什么意见?”牛头问。
“我们偷着进夜宴是不对,不过我们可不是骗取仙果。交给冥界的可是我弟弟贡献的实实在在的仙根灵力,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得到仙果的。这是标准的等价交换,没准冥界还有赚头呢,怎么能说我们是骗取仙果呢?所以说私入夜宴现场这个罪过我们认了,可骗取仙果这条我们不能认。我们的功还是大于过的!”从里听出了牛头不想追究他们罪过的意思,公子白才敢为他们表功。
“你这小子,最擅长诡辩,你们到底有功还是有过,我也不多说了,反正阎王也知道了这件事,让他们决定好了。现在谁能告诉我这些魔兽是从哪来的,就是大功一件!”牛头知道话说多了就会被公子白绕进去,放弃了刚才的话题,向他们这些与魔兽有亲密接触的战士了解起敌情来了。
“要问这个,我弟弟最有发言权了。”听说可以立大功,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公子白举贤不避亲,立刻把自己的弟弟贡献了出去。
“他知道?”牛头有点儿不大相信。
“他当然知道,他是一路跟着魔兽的制造者过来的,对这个问题可最有发言权了!”啸月的思想中,公子白的弟弟就是他自己的弟弟,大力向牛头表明公子英的重要性。他这么一说,牛头和司徒众众的目光全落到了公子英身上。
众望之下,公子英只好把他的经历简明扼要不失重点地重新叙述了一遍,特别是针对对这群魔兽非常可能是魔族流疫传播的流毒而造成的进行了重点说明。接着王大刀对鬼卒遭遇魔兽和魔兽的动向进行了说明。一群产生自七月十五入夜,分布在从S市至山海关方向五百里的范围内,百川归海般奔向S市,中途被群鬼夜宴所吸引的魔兽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在众位七嘴八舌的说明和补充中逐渐明了。
“按我的分析,这些魔兽是受了流疫的魔咒影响,逐渐苏醒转化,并且按照魔咒的暗示往本市来的。可能是距离过远或者流毒本身的问题,造成了魔兽没有立刻苏醒和转化,而且流疫在正式发动魔咒前,我师父一直都在紧跟着他,他没有机会发动魔咒,所以魔兽才没立即出现,而是等到了流疫念完了魔咒的晚上。”公子英的分析获得了司徒焱焱和公子白的认同。
“我也同意这群魔兽是魔族流疫散布的流毒造成的,也可以肯定所谓的流毒需要用魔咒来引发。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试想,流毒虽然厉害,可只能对人和一般的鬼魂产生影响。通过魔兽的散布,流毒进一步传播,人界会因此乱一阵子,但只要冥界全力发动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杀光所有魔兽。从大局上讲会对人界会受到很大损失,但这种损失不会动摇人界的根基,相反会使魔界的秘密武器提前暴露在其他各界面前,魔界苦心培植出来的新魔族不会就是这样用来浪费的。所以说,魔界在七月十五鬼节快到的时候放流疫出来,不会就是制造混乱或者处于对我的私仇这么简单的,肯定是另有企图。”公子白用心分析着。
“公子白说得对。出于私仇放流疫出来不过是魔界麻痹我们的借口。传播这么霸道的流毒,魔界肯定是另有企图。”司徒焱焱肯定了公子白的话后问公子英说:“王林生自己说是在四川境内发现流疫的踪迹的对吗?”
“没错!”公子英肯定地回答。
得到公子英的回答后,司徒焱焱又问牛头:“牛前辈,四川境内有魔界的出入口是真的吗?”
“是真的!那个出入口离鬼门关所在的酆都不过三百里,算是很近的距离了。”对于冥界入口附近的风俗地貌牛头再熟悉不过了。
司徒焱焱提过两个问题后,公子白接口道:“如此说来,流疫是从四川的那个出入口来到人界的,王林生发现他后,就一直把他追到这里来。他被追的急了才发动了魔咒想把王林生解决掉,结果和王林生同归于尽。他的魔咒则把一路上被他的流毒污染的动物都转化成魔兽了,这些魔兽循着主人的声音或者是命令而来,在这里跟我们大打了一场!”
“流疫本来出来的地方就是他的目的所在,他被王林生发现后一直往这里逃窜,很可能是受了主人的指使,掩盖他进入人界的目的,他在这里发动魔咒也是被逼无路之时.这里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我们在这里很可能是受了一点儿王林生的牵连,而真正的阴谋却正在进行中。”司徒焱焱如同和公子白商量好了一般接着说了下去。
“今年的七月十五与往年不同,除了群鬼夜宴,阎王们还邀请菩萨在鬼门关前面召开超生法会,无法超生的怨鬼们都去了四川酆都鬼门关前。流疫就在这几天出现在四川,他的目的是什么?”公子白接着司徒焱焱的话抛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七月十五超生法会,万鬼夜行齐聚鬼门关,那里岂不是天下怨气最重,鬼魂密度最高的地方?”司徒焱焱整理着思绪的脉络,随后和公子白异口同声地说:“流疫出来的目的是破坏超生法会!”
“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牛头紧张地把大斧子操在手里,超生法会的鬼魂数不清,如果他们事先中了流毒不经过流疫的魔咒催发会像正常鬼魂一样去听法会。如果在法会当中突然有几万鬼魂变成了魔兽,随后就有几十万魔兽,法会的目的就没法实现了。而且怨鬼变成的恶灵和魔兽必定凶恶异常,不易对付,到时候乱子就大了!”
“王林生的伏魔热情把流疫逼上了死路,但魔界中到底有多少个流疫,到底派出多少个流疫到人界来没法确定,这里的魔兽没了,还是对法会多多留意。但愿我们在这里做的只是杞人忧天的推论,如果推论正确,乱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您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吧,顺便带我们去开开眼界!”如果冥界举办的超生法会都出事故,且不论冥界要损失多少鬼魂,单从面子问题上讲,冥界的脸面也要尽失了.公子白被他们的推论吓得冒汗打喷嚏,怕归怕,他想见识一下超生法会认识认识菩萨的宏大愿望驱使他提出了请求。公子白这一提议,直接的后果就是公子英、李宠、啸月全都嚷着要去观礼,这次他们和公子白一样学乖了,先提出申请,擅闯偷入的事他们再也不敢干了。
继续
第12章 第21节 冷月魔眼现在唯一快乐的回冥界直达鬼门关的方法就是利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的传送点,为了即使把消息传回冥界,并且满足公子白他们的好奇心,牛头对他带来的八万大军下了一道自行回转名节的指令后带着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方怡心进了公子白的妖力空间,在他们进空间时司徒炎炎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垛脚也跟着进去。
公子白这是第二次到鬼门关前,但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因为传送点算是冥界官方的交通枢纽,在传送点百米的范围内没有闲杂的鬼魂,刚刚由S市经公子白的空间被传送回来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悄省无息的顺着由两列鬼卒组成的一条宽阔通道进入鬼门关,带着他们的遇险经历回归了冥界。而除此外的地方则是黑压压一望无际的怨鬼!
鬼门关正前方是一座长宽各十丈,高出地面十丈的方形法台。法台通体金黄,没有一丝装饰,因为法台根本没有必要去装饰,法台上的阎王和菩萨们才是真正的主角。法台正中四朵九品金莲并蒂而开。金莲上之上的四位菩萨以最慈悲的法相面对四方,大智文殊,大行普贤、大悲观音,大愿地藏四位菩萨口宝相庄严口颂佛经为天下怨鬼消怨超度。四位菩萨的愿力佛光在法台百丈之内凝聚不散,进入佛光范围内的怨鬼身上均飘出红或黑的怨气。当他们身上的怨气散尽之时,法台上的阎王就以无上法力把他们收进手中的象牙竺半扳之内,随后他们空出的位置就会被后面如潮涌至的其他怨鬼补满。
能够镇压千万怨鬼保持法会有秩序的运座,全在法台上的十位阎王的摄鬼之危。法台四角各站着一位阎王,更有两位阎王在法台正中的四位菩萨的两侧护法。每位阎王均显出身高二丈,蟒袍玉带,皇冠及顶,仪容威严的法身,王霸之气透出佛光之外笼罩着整个法会现场。无论多凶泪的怨鬼在阎王之威下都乖得跟绵羊似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接受佛光的超度。
在公子白一众震撼之际,牛头已经向迎上来的鬼卒吩咐了几句,过一会额外人领命而去的鬼卒转了回来,在他后面还跟着马面。听了鬼卒在耳边低声报告之后,牛头神色稍微松弛了些,随后招呼着公子白一众离开传送点,来到鬼门关牌楼的一根石柱下面。
“老牛,我听说小白住的地方出事了,还挺严重,处理得如何了?见周围没有闲杂鬼魂,马面开口问到。
“严重!出了一群魔兽,而且是能传染的,凡是被魔兽伤到的鬼魂很快也会变成魔兽。无论是魂魄还是肉身都照变不误,可以说是魔界专门为了转化人和鬼设计的非常难缠,普通的巡逻鬼卒损失了5000多,若不是带去的是冥界的精锐,想歼灭他们可真不容易啊“牛头回答。
“听你的意思是把魔兽都消灭了,可你让鬼卒照我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难不成只为了吹吹牛,或者说让我看看你带回来的新面孔吧?你知道,这次的法会冥界所以有能用的职司全动员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坚守岗位,连判官这样的文职都出来负责会场治安了,我可不能随意离开的。你要不是负责机动职员不也和我一样在这看场子吗?”马面听说魔兽被消灭了就不再担心,留意了一下公子英是陌生面孔,但身上的职责让他没时间闲聊,转身就要离去。别看牛头马面他们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冥界规则森严,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一点也不能含糊。
牛头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马面,压低了声音说,“老马,我就是吹马(牛头从来不说自己吹牛,如果要用到这个词就用吹马来代替,为此他和马面经常性的互殴。)也不能在这时候吹呀!事情就在这群魔兽身上。”
“魔兽不是让你带队灭了吗?还有什么问题?”马面见到牛头神色郑重,觉得牛头俗虽然是粗线条可办事认证,应该不会在这节骨眼上乱开玩笑,所以没有他争论吹牛和吹马的用词是否恰当,而是直接问气原委来了。
“这个说起来太复杂,我说得不好浪费时间,还是让小白来说吧!”牛头的明智原则为冥界争取了5分钟的时间却让公子白死掉了许多脑细胞。事在燃眉,公子白也不推迟,在最短时间内,用最简洁明了的言语,把魔兽由来的推测和目前危急的形势向马面作了全面的表秫!
公子白讲完,马面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头,特别是魔族流疫最早是在四川境内出现的,而冥界的法会在鬼门关召开,怨鬼未到会场前都是在人界赶路,到达酆都后才进入鬼门关的空间范围,两者在时间和空间存在交叉,流疫的病毒极有可能散步到了这些参加法会的怨鬼身上马面低头思索的时候,公子白接着说:“怨鬼化成的魔兽,比普通的鬼魂化成的更为可怕。可是,冥界精锐的鬼卒与之对抗也有困难。虽然在刚才鬼卒给牛爷的报告中表明除了S市左近人界各处和鬼门关附近均没发现异常情况,可如果推测成真的话,这些怨鬼只要有百分之一化成魔兽事情就无法挽回了。措不急防之下,怨鬼化成的魔兽通过传染的方式数量会激增,而且很可能一举冲入鬼门关,把流毒带到冥界内部。或者掉头冲向人届,把全人类变成魔界的宠物。到时候,不是冥界爆发传染病,就是人类灭族,冥界断了鬼魂来源的局面,接下来就是魔界独占人界的结局。听起来有点危言耸听,我也不希望这样。咱们着急赶回来就是要通知冥界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公子白说得不错。冥界这次法会事先都已知晓,以魔族的品行决不会坐视人界太平。如果人界太平,他们魔族就会因为缺少负面能量支持而力量大减。前有魔君之子穷奇入仙界盗取灵兽的事实,后有异种魔族流疫的出现,可见魔界处心积虑的歹毒用心。流毒一招更是精妙,冥界为保法会平安,必然会加派鬼卒严密防守,魔族混不进来,可带了流毒随时间都可以引发为为魔兽的怨鬼就可以毫无阻隔的进入会场。”司徒炎炎把通过各种渠道知晓的信息进行了一次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让听者头皮发麻。
马面看了看法会现场,把牙一咬做了决定。“法会还有半个时辰就会结束,阎王和菩萨现在都不能分神,为防不测只好通知其他的兄弟严密注意会场情况随时应变了!”
“加派重兵在会场四周,防止怨鬼化成魔兽后四处流窜”公子白补充到。
“在鬼门关前严密布防,防止魔兽集中向冥界内部突袭!”司徒炎炎补充说。
公子白和司徒炎炎说完,牛头和马面暧昧的对了下眼神,对他们齐声说道:“你们是商量好的吧?”
公子白和司徒炎炎互相看了一眼,不分先后回答“没有。”
接下来,除了公子白和司徒炎炎其他各位都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直到司徒炎炎的手里冒处火苗才停住笑声。
“老牛你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在这里做策应,我去通知阎王和其他兄弟准备应变!”马面收住笑声扔下一句,急三火四地离开了。
“但愿这只是猜测,没事最好!”司徒炎炎收起手中的火苗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其他人听。
另一边,马面通知了所有冥界的官员和鬼卒,大批的鬼卒被调往会场的边缘和鬼门关的前面,神情肃穆剑拔弩张的鬼卒为遍布慈悲佛力的法会增添了一丝紧张和肃杀的气氛。法台上的阎王们感觉到了场内的变化,其中一个离了法台前来查问究竟。阎王刚一下法台,马面就迎了上去,不消片刻阎王就了解了全部情况,随后向马面交代了几句,没有返回法台而是升空而起压在怨鬼们的上方,看来是想加强队怨鬼的约束。
闪电过后,阎王飞回法台的同时,一轮暗黄色的圆月诡异的出现在天际正中。随着暗黄色圆月的出现,天空中原本就稀疏的星光立时不见,本已西斜的圆月清辉也跟着消退下去,天空成了锅低一般的黑色,黄月发着浑浊的光芒。而真正的圆月则象缺少电流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地在天空中挣扎。黄月如海盗船长的独眼一般明灭了两次之后,一道漆黑如墨中间略宽两侧逐渐收窄的细长眼型黑晕横贯黄月,整个黄月看起来就象强光下收缩了瞳孔的猫眼,突兀而妖异。如此异变大出公子白一众的意料,连法台上的菩萨也停止了颂经,场内的一切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空中的黄月。
法台上的十殿阎王的一位越众而出,对着空中的黄月朗声说道:“本王在此造福天下鬼众,并无冒犯魔界之意,魔君为何不惜法力施展魔眼视苍生之术横加干涉呢?若是想会老友可以亲到冥殿小聚,我等必然好酒好茶的招待,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过后是一怎么听也不能说是邪恶反而是让人感觉亲切的声音从黄月中发了出来。“说话的是阎王中的老三,看来这段时间是你当值掌权,那我就与你说话。如果本君能够自由来去各界第一个‘拜会’冥界,不但妖在冥殿喝茶,还会把冥殿变成本君的第二个寝宫,让你们十个小子当我的门童。可惜的是本君一直没有办法破除仙佛两界在空间壁障上设下的禁止,这个目标实现不了只好换别的消遣,让魔界的小子们和你们玩两手当我的娱乐。
“彼此彼此,若不是仙佛两界极力维持各界的平衡,凭魔界的所作所为,本王早就想让冥界鬼卒到魔界去操练一下,顺便把魔界的环境好好清理一下,到时候本王可以让你为我们十兄弟打扫厕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魔界的小子出来捣乱,我们自有少壮的青年去对付,你有本事在这开魔眼,我就有本事把这只眼睛捅瞎!“阎王毫不示弱地回敬了过去。
这下好,魔界的老大和冥界的老大当着万千怨鬼、四大菩萨和公子白一众旁观者打起口水仗来了。不是有感于上次被魔君右手拍苍蝇拍得要命,公子白就要当先发笑了,这次他可乖了听出了天上黄月是魔君的魔眼后立刻躲在身材高大的啸月背后,免得一不小心被魔君的眼神杀死。公子白的这个举动旁人没有注意,却被司徒炎炎看在眼里,并且稍微向公子白身前挪了两步。
公子白的担心是有理由的,魔眼视苍生的法术只有魔君才能施展出来。虽然天空中用法力造出来的黄月并不是真的魔君的眼睛。却是魔君亲自施为以无上法力穿过空间壁障的阻隔在鬼门关这个人届和冥界相交的地方开启的视窗,通过这个视窗他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东西,更可以把他的魔力透过这个视窗作用过来。好在和魔君的右手一样,这样的强力法术魔君不会轻易施展出来,更步讷讷感无休止不间断的使用,而且一旦他使用这个级别的法术,其他各界的老大必定会出手干预,否则在他的魔眼之下除了各界的老大和少数高手任何人都没生存的余地。来着不善,善者不来,魔君敢在十殿阎王齐全,四大菩萨具备的场合瞎主动开启了魔眼,显然是要进行极大的阴谋。公子白在一旁动着心思,魔君和阎王的口水站继续进行中。
魔君对阎王的威胁不以为然继续用亲切的声音说:“我怀疑你老弟有这个能耐,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实力。你不会以为我费力开启魔眼就是为了和你视频聊天或者让你捅瞎了解气吧?”真的不知道魔界派到人届的魔族都带回了什么信息和情报,从魔君嘴里冒出视频聊天这么时髦的词来,公子白听了以后真怕上QQ时碰到的就是这个在线的魔君。
阎王脸色一沉应口到:“魔界行事向来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你开启魔眼当然是有阴谋。可是今天十殿阎王,四大菩萨都在,便是你魔君亲临也掀不起风浪。你开这个魔眼也只能是自己看笑话!”
随着黄月中的眼行黑晕有节奏的闪动,魔君发出一阵亲笑,语调幽雅得如同一个在心爱的女性面前百折不挠的绅士,不急不慢的对阎王说:“听到你对魔界这样的评价,我对魔界的子民表现非常满意,魔界历来都是这样的,而且我这个魔君更是玩阴谋的行家里手。不过你先不用担心,我用阴谋用得实在是腻味了,想换个光明点儿的方法作作坏使,所以我才挑了今天这个好日子开这个魔眼。
魔君的回答出呼阎王的意料,在阴谋诡计尔谀我诈的坏水泡大的魔君居然要光明正大的做一次坏事,而且把目标选在了十殿阎王和四大菩萨在场超生的法会,这个魔君难不成感冒没吃退烧药高烧烧昏了头?
“怎么了,我还没有说要做什么样的坏事就吓得不敢说话了,拿点儿阎王的威严和魄力出来不好吗?”见阎王有些犹豫,魔君的语调变得有点轻佻起来。
“你虽然在魔界为尊,本王可并不怕你。既然你如此叫嚣,就拿些本事出来让我看看,何必单逞口舌?”阎王被魔君的话激起了火气。
“这才像是阎王说的话嘛!我说光明正大的做坏事,就是光明正大的做。今天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赌一场如何?”魔君恢复了诚恳的语气!
“你要怎么赌?”阎王还是比较小心在魔君没说出如何赌赛之前没有贸然答应。
“很简单,这里还有百万怨鬼没有超生,咱们就以这百多万怨鬼为赌。我赌的是,以半个时辰为限,在半个时辰内我不出手,这些怨鬼都会死,如果过了半个时辰这些怨鬼还剩下1个的话我就输了!你敢赌吗?这么重大的事不要轻易答应我。跟其他阎王还有菩萨们商量下再回答。”魔君说出了赌法。
“赌注是什么?”阎王问道!
“果然上路。既然是赌赛当然要有彩头。因为我是光明正大的做坏事,所以这个彩头也没有必要过于严重,同样也从这个场子选择,你看如何?”
“不要罗嗦。你到底要赌什么?”
“看你这么着急,我就说得直接点。这个场子里我只看好两位,一位是你,一位是坏了我魔帅卡德的分身、砍了我儿子脑袋屡次得罪魔界的公子白。如果我赢,阎王大人只要当中学三声狗叫就没事了;而那个正躲在别人身后的公子白则要跟我回魔界,我打算好好栽培下他。”魔君的条件关系道冥界的面子和公子白的安危,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魔君一说完,公子白就从啸月后面跳了出来,指着空中的魔眼大叫:“我说,你一个魔君,好歹也是一界的老大,干什么跟我这个小人物过不去?上次没拍死我,这次又拿我说事,你还要脸不要脸呐?”反正被魔君看到了,想躲都躲不掉,公子白时候承认他当时说这话纯粹是硬着头皮充大个。
“小朋友,我不是跟你过不去,实在是欣赏你的才智,魔界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能到魔界,我肯定不咎既往,保你前途无量。如果他们不接受这个赌约,你又不肯加入魔界,受害的可不光你是,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虽然魔界的复仇只针对冒犯魔族的人,可我这个魔君可不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则,你想清楚再说话吧!”魔君真是来光明正大的做坏事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威胁公子白。
“真是不讲理呀“,公子白感叹了一句,接着对黄月狠狠的比出中指,“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就……”面对魔君的威胁公子白只能发泄一下,他除了骂魔君两句还真的不能把人家如何,这就是小人物的无奈了。
“还有我,我们哥俩一起见一个魔族就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TNND!“公子英也狠狠的冲着黄月比出了中指。
“还有我们。”对着魔君的威胁,包括在场的怨鬼在内都看不下去了,除了菩萨阎王和司徒炎炎,在场所有的男性都齐刷刷的冲着黄月伸出了中指。这就是后来在冥界广为流传,在魔界秘密流传的黄月中指事件。
面对一百多万根手指的辱骂,魔君居然毫不动气。“骂我的何趾千万?你们这点儿不过是小意思。你们还是省些力气等着阎王如何决断吧!”
“如果你输了又如何?”阎王的声音盖过了众鬼魂的猞燥,阎王开口,场子里立刻又静了下来。
“这个赌局我不会输的,不过为了表示公平。可以把我输的结果告诉你。如果我输了。从此千年内我不会再隔着空间壁障施展法术扰乱各界,也不会亲自出手对付公子白和他的家人,而我以下的魔族复仇也只针对公子白个人。这个条件根我赢的条件比起来很优厚了。虽然不是永久性的不出手,可千年之内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日夜防着我出手了。要知道。即使有你们挡驾我每次出手都要各界付出代价的。公子白也不用担心他的家人和朋友并株连。至于能不能挡过其他魔族的复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虽然够坏,但还是有脸面的,当着这么多菩萨和阎王说出来的话是不会反悔的。”魔君居然为阎王描绘起赌局的美好前景来。实在有点诱惑的嫌疑。
魔君说的不假,即便他不能用真身突破空间壁障,只要他愿意承受巨大的魔力消耗依然可以隔着空间壁障把法术作用于各界。即便隔着空间壁障出手,魔君如尽全力的话,冥界的阎王完全可以抵挡,可由此产生的余波就可以给冥界和人界造成不小的灾难。在以往数千数万年的对恃中,魔君总会不定期的对各界搞几次突袭,每次都要让各界的老大出手才能化解。而且因此造成的损失不比打一场战争造成的损失小多少。
为此,魔君把这种不定期超远距离倾泻怒火的战略性打击当成了牵制各界发展的有效手段和漫长岁月中必不可少的娱乐。这次魔君故技重施,与以往的突然性偷袭相比确实光明正大和缓和了不少。正因如此,仗着阎王和菩萨不想祸及众生的好心肠,他才大张旗鼓的提出赌局,如果不答应不但冥届失去尊严,而且是灾祸立至的结局,一下就把冥界阎王给逼到死胡同里。任谁都能想到,魔君提出的所谓正大光明的赌局背后肯定有阴谋,即便他提出的赌注是一只蚂蚁的生死都不能轻易答应,阎王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值掌权的阎王不敢独断,回归法台与其他9位阎王和4位菩萨开了个紧急会议。十殿阎王、四大菩萨在场。即便魔君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杀尽百万怨鬼。如今魔尽竟然说不用他出手百万怨鬼在半个时辰内会死得一个不剩,而且自始自终没搭理菩萨一句。不但蔑视冥界阎王,更不把菩萨放在眼里。另外,魔君还巧妙的把公子白这个具体的人拉进了这趟混水,如果阎王和菩萨不答应魔君的赌约,就是把公子白这个为冥界作过贡献的杰出青年给出卖了。经过协议,阎王和菩萨们决定和魔君赌一赌!
继续
第22节 冥魔赌局作为冥界当期的统治者的阎王重新回到了空中,对着黄月喝道“我们答应和你赌,但你堂堂一代魔君,可别输了不认帐!“
“你们答应跟我赌我就赢定了,怕的是你们不认帐!我第一次打赌,只有你们的身份才和我相配,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不然以后就没的赌了!“魔君的声音里透出兴奋。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吧!“阎王和这个文明得过分的礼貌得过头的魔君说话十分别扭,和他说话还不如直接打一坐而仗来得爽快。
“别急吗?说好了是半个时辰的,我们现在开始计时,时间还是很充分的。”魔君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随后黄月中红光一闪,一个巨型沙漏出现在空中,沙漏中掺白色的沙粒滴滴答答地开始下落。
计时开始,就表明赌约正式执行,原本的超生法会因为魔君的介入变成了斗法的现场。十殿阎王和四大菩萨对魔君还是心存忌惮的,不管魔君有没有行动,他们可不怠慢,菩萨的佛光和阎王的法力内外两重将百多万怨鬼严实地罩在下面,那些来参加法会,没占到前排位置的怨鬼,从等待超生一下变成了赌注的对象,除了自叹全都外,只有暗自祈祷魔君不要成功,即使当怨鬼只要活着就有超生的机会,如果死去就变成了一股没有生命痕迹的怨气,那可是彻底玩完,他们绝不愿意。心中忐忑的怨鬼自发自觉地发动了或多或少的法力,一层青幽幽的雾气在佛光之下百万怨鬼的头上形成,怨鬼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出现了少有的团结。
怨鬼无声无息地为自己的生存挣扎,鬼卒们也紧张地握紧了刀枪严陈以待地警惕意外情况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场中只有沙漏中沙粒掉落的声音随着掉落的沙粒,神经被一点一点的拉紧绷直,几欲断裂。
沉寂持续了三记得钟,终于被魔君的声音再次打破,“不过是个赌局,没必要搞得太沉闷,你们都不出声,我就说个故事打开一下尴尬的局面吧!“
所有的鬼魂和冥界大佬都没有搭理魔君。只有公子英是初生牛犊,高声答了一句“你都不知道有几千岁了,谁稀罕你老掉牙的故事呀!“
“我这个故事可不是老掉牙的,是最新版本的,刚才没看仔细,现在看清楚了,你背后插着的是蜀山的破军神剑,那么这个新成为故事的故事还和你有关呢!“魔君从魔眼中看见公子英就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证据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是新面孔,比公子白还要新,这次我的法力真的没白费,不但发现了要找的公子白,连他弟弟都认识了!“
“我没工夫听你老人家在这里唠家常,你们约定的时间可要到了,你不会输得太惨吧?“公子英没下面回答魔君的问题,见到他哥公子白对魔君无比头痛的样子,他可不敢随便惹祸上身,给家人和朋友添麻烦。
别人和啸月都有同感,就是公子英在侧耳细听,听着听着,公子英的脸色就变了,扯着嗓子对法台上的阎王和菩萨喊:“快阻止他,这是催化流毒的魔咒,受了流毒感染的鬼魂会变成魔兽的!“
“小朋友,你真是好记性,只听过一次第二次的时候就能听出这是引发流毒的魔咒,了不起,了不起!不过现在听出来也已经晚了。”魔咒完成,魔君又恢复了亲切得发腻的语调。
在离规定的赌约结束只有十分钟的时候,在自身和菩萨,阎罗三重保护下的怨鬼突然变顾了魔兽,将中间的恶灵环节都活力了,大概有一万名怨鬼鬼突然变成了魔兽,这些魔兽变身完成后立刻对周围的怨鬼发动袭击,一少部分魔兽吞噬了周围的怨鬼后身形暴涨,至少有近千只大如巨象的魔兽在怨鬼君中立了起来,更多的魔兽则是仗着与怨鬼差不多的身形胡乱攻击着没有感染过的怨鬼,把流毒飞速地传播开来,魔兽和怨鬼交织成了不可分离的两道乱流拼命冲刷着鬼卒们的坚实防线。
眨眼的工夫,魔兽的数量增长了一倍有余,怨鬼群也因为魔兽的突然现出而大乱,百万怨鬼不辩东西,不分敌友地乱蹿起来,若不是事先有了公子白的通知,冥界的精锐都在会场的边缘布防,单是怨鬼的冲击,原来布置的防线就崩溃了。一时间,冥界鬼卒刀枪齐举,既砍杀要突出会场和攻进鬼门关的魔兽,又驱赶那些无法判断是否被传染流毒为避灾祸想离开法会现场的怨鬼。见场中情况不姚,四倍菩萨一起施法,颂经之声再起,佛光如二月春风一样将怨鬼和魔兽沐浴其中,阎王更是紧张,手中光芒迭起,全都射向了那些巨型身材的魔兽。
阎王们发出的摧毁魔兽的光芒有所见树,而渡化怨鬼的佛光和佛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佛光之下,魔兽不但没有减少,而且数量和活力都增加了不少。
“怨鬼本身怨气浓重难以渡化,如今变成魔兽,灵智已失,只余一点儿听命魔界的灵光和满腔怨气,纵使佛祖亲临依然无法渡化。菩萨们,你们还是省些力气吧!”魔君的声音透出强烈的自信。
“卑鄙小辈,竟然早有埋伏!”阎王们击杀了所有大型的魔兽,可对在怨鬼群中左右冲突的行动迅速的小型魔兽却因顾及其他怨鬼的安危而投鼠忌器,无法全力施展杀手。他们这一犹豫又有几万怨鬼被传染了流毒变成强大的魔兽。流毒确实是霸道歹毒的玩意,它潜伏在鬼魂体内,一经引发后,鬼卒变成了魔兽,之后只要被些魔兽伤害的鬼魂都会直接变成魔兽,不需要再次经魔咒引发的过程。眼见十来万魔兽兵分三路,一路攻击剩余的怨鬼,一路分散冲击会场四周,一路集中攻击鬼门关,任何一路都是要命却又难治的恶疾,阎王们急得心里骂娘,却苦无应对良策。
“声明一下,我可是按照赌约规定,没有出手,最多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那些在怨鬼身上的流毒是流疫早种下的。本来这个工作是他完成的,可是他被神勇的公子英小朋友杀死了。我久等不见,就亲自来看看,借着这个伏笔,跟阎王玩个赌约游戏。现在离赌约结束的时间只有七八分钟,这些怨鬼会全都变成魔兽,然后冲击人界和冥界。最方便的方法就是随便哪个阎王出手,把他们全杀光,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不过,按照赌约我可就赢了。”
魔群这一席话更加歹毒,场内的怨鬼听到后,都怕阎王真的发了狠心,为保人界和冥界的安宁把他们牺牲掉,发了疯在各个方向上往会场外面冲去。他们宁愿继续当怨鬼,也不想被杀后魂飞魄散,结果怨鬼成了冲击冥界鬼卒包围网的主要力量。冥界的鬼卒可不管那套,没有阎王的命令,让这些随时可能变为魔兽的怨鬼离开或者进入鬼门关是绝对不可能的,怨鬼和鬼卒的冲突由此展开,如果任其发展在怨鬼和魔兽的双重压力下,冥界鬼卒真不一定能守得住防线。在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就有近万怨鬼和魔兽被冥界鬼卒斩杀,冥界也损失了近千精锐的鬼卒。
“怨鬼听令,退到场蹭集中防守抵抗魔兽,若有胡乱走动者格杀勿论!冥界所属鬼卒听令,斩杀魔兽营救怨鬼!”阎王还是吃干饭的,面对危急的形势,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阎王发话,万鬼敬服,剩下的几十万怨鬼乖乖地退守到场子的正中,布成密集的圆阵对抗着蜂拥而至的魔兽。没有了怨鬼骚扰的鬼卒,在各将领的调动下四下合围,毫不留情地斩杀着被分隔出来的魔兽,形势稍微稳定了一下。
“真是死硬的冥界作风,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四位菩萨不是总劝说众生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如今眼见鬼卒大肆杀戮,为何不发一言阻止?”魔君见阎王的两句话稳定了局势,并不着急,一面通过心念指挥着场中的魔兽。在魔君的意念支配下,数量已经发展到近二十万的魔兽,分出了三分之二抵挡鬼卒的进攻,另外三分之一则继续吞食退守防御的怨鬼。为了增加魔兽的数量,进攻怨鬼的魔兽都采取了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一头扎进怨鬼堆里,不理会怨鬼给自己的各种伤害,一味地猛抓狠咬尽可能多的弄上怨鬼,最后再来个解体自爆。这样一搞,怨鬼刚刚形成的防御阵形立刻有了缺口,那些被传染的怨鬼化的魔兽又和怨鬼混大了一起,魔兽的数量剧增,场中仍是乱成一团,搅成一锅粥。
“各界纷争皆有因果,众生繁多皆有佛性,为些才可与佛结缘。魔君精通佛理而无善念,心思灵巧却只攻于恶行,便是佛祖见之亦只有除之而且后快。眼前魔兽灵智已灭,仅余满腔怨气,留则为恶,除之为善。众鬼卒虽持刀杀之,实乃积善功,却非种恶果。佛有怒相,罗汉有隆魔杵,慈悲非是放纵,宽大非是纵容,放下屠刀可成佛,持定护法慧剑亦是佛!魔君可否看在佛界薄面收了魔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呢?”开口的是和冥界关系最好的地藏菩萨,他道场就在冥界,看到冥界鬼卒同魔兽拼命牺牲和怨鬼受苦,心中最是不忍,眼见魔兽无法用佛法渡化,用大面积的法术消灭又要带走更多的怨鬼的无辜生命,无奈之下抬出佛界的大号和魔君讲起了情面。
“小和尚,你的佛祖还没做佛界老大的时候我们就认识,我就是不满他说起话来两头堵,是凡他说的话就怎么说怎么对,别人说的话都是错的那副嘴脸。今天我就是来冥界找麻烦的,佛界的面子我从严就不给,而且你刚才不是也同意阎王和我打赌了吗,方才还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不含糊,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变卦了呢?今天我不把这些怨鬼都玩死,不赢了这场赌约是不会走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魔君训斥完了地藏不再理会其他菩萨的说教和劝说,转而在指挥魔兽中寻找乐趣去了。
离赌约规定的半个时辰结束还有五分钟,场内的百万怨鬼二十万已经被斩杀,有三十万化成了魔兽,剩下的五十多万怨鬼在十万魔兽的攻击下乱成一团,另二十万魔兽对上了冥界的精锐鬼卒,冥界鬼卒战阵精妙,往往以级小的代价就可以割麦子一样收割几百几千个魔兽的生命。如果造这个速度持续下去,在时辰到达之前所有的怨鬼都会变成魔兽的。
“这个魔君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就算是这里所有的怨鬼都变成魔兽,那也只是变成了魔兽并没有死吗?赌约里可是说这些怨鬼都要死的,等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时间也到了,到头来他还是得输。”公子白见力敌的效果不明显,就在文字上做文章,还把他的研究成果小声地说给啸月和李宠听。
“你这小子竟在背后算计我,我说了不对下面的怨鬼出手可没说不对你出手!”魔君的声音就是一道催命符,话音未落,一溜黑光由黄月中心的眼形中射了出来,目标就是他的胸口。自从魔眼出现后一起在他身边的司徒焱火第一个做出反应,手中一道火影迎向黑光。随后,啸月的月刃、李宠的阴风和公子英的长枪也跟着迎上去,因为他们看见司徒焱焱迎上黑光的火影被反击了回来,显然司徒焱焱单独的力量抵挡不住射过来的黑光。
眼见司徒焱焱、啸月、李宠、公子英合力发出的法术仍旧抵挡不住黑光,公子白一声呐喊毫无保留地运用他东拼西凑得到的二百多年的道行对着黑光劈出一刀后抽身便退。黑光遇到司徒焱焱和啸月放出的法术后略一停顿,接着势如破竹地突破了四种法术的拦截对上了公子白的刀气,一声闷响刀气四散,黑光一转改变了方向,尾随公子白而至,而此时司徒焱焱等早因法力反击被震得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丧失了继续援救公子白的机会。公子白危在旦夕,一只闪亮充满质感和力度的年牛角迎上了黑光,一声金铁交鸣之音震耳欲聋,黑光消散,牛头抱着不断飞出小鸟的大脑袋坐在地上,若不是他及时伸过了大力金刚角替公子白档了魔君一击,公子白的胸口铁定是一个完善的对穿孔洞。
“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了?就算你再无耻也要顾及一下身份吧?我鄙视你!”牛头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黄月叫骂,最后这句是他跟公子白新学的。透过魔眼赞成的通道,魔君发出的攻击是要打折扣的,否则魔君全力一击,单一个牛头是接不下来的,不过牛头才不怕这个,不把憋在心里对魔君的鄙视充分地发泄出来,他是不会舒服的。
公子白扶起离自己最近的牛头后,先让他骂着魔君,接着跑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去扶最先支援他的司徒焱焱。司徒焱焱先是躲闪了一下,迟疑了一阵后才把手递给一脸尴尬的公子白。公子白把司徒焱焱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背后啸月和李宠“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的窃窃私语顺着风飞进了他俩的耳朵。在公子白反唇相讥之前,司徒焱焱的一串掌心雷已经砸了过去。在一边看热闹的公子英此时才知道他晚说了一句话是多么幸运。沉默是不是金不好说,可在这时候,沉默不会挨雷劈绝对是真理!
“牛头,你误会了。公子白提醒我计划的漏洞,我刚才是想奖励他一下,你不识好歹硬要去挡,当然要吃苦头了!这小子提醒了我,怨鬼要是死得干净彻底,我确实赢不了。现在知道了,当然有办法了!你们不杀光魔兽和怨鬼,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全死光,按照规定我不用动手就不算犯规!你们好好看着吧!”魔君永远是拿着不是当理说,如果他再能长出棵良心来,然后去当律师的话,肯定是一个最成功的诉讼律师。保管请他打官司的人挤破门槛。
接下来,阎王和菩萨们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魔兽全部都变成了自杀炸弹。无论是对鬼卒还是对怨鬼,全都是自爆性攻击,这种攻击威力巨大,而且随着魔兽自爆的碎片和能量流毒迅速传播,不少鬼卒和怨鬼被爆炸波及炸得魂飞魄散,更多的则是被爆炸所伤后化为魔兽,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重复这种爆炸。更有一万多魔兽分成两队互相攻击,在会场内表演起自相残杀的骇人场面来。这样一来,在离赌约结束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会场内的怨鬼只剩下二十万左右。
魔兽和怨鬼在不断地减少,时间在飞速流逝,如何阻止被魔君催动的在最后三分钟内的自杀的魔兽和挽救即将被杀的怨鬼成了阎王和菩萨们最主要的问题。这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以大智著称的文殊菩萨身上。
这位面目慈祥的男菩萨说了一句:“如果能够停止时间的流失,就能把没被的怨鬼从时间的中救回来!”在佛界从来没有传染病、病毒扩散这个概念,文殊菩萨把问题的着眼点放得太高,他提到的组织时间流失,就是停止时间流动的意思。各界都是由时空组成,能够穿越空间就是了不起的能力,若要改变时间的流动速度,在时间的空隙内做动作,就只有佛祖和仙帝才可以勉强一试,而且成功的几率不到万一。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仙帝或者佛祖出现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法术,文殊菩萨这个建议等于没说。实践证明,再智慧的人,如果不做好知识更新换代的工作,不保持与时代共同进步,也会变成啥事不懂的傻瓜。
难道这是最后一篇了吗?
第23节 似赢实输文殊的计谋失败,公子白却有了一个创意。为了防止蔬菜和肉类因细菌的滋生而腐烂,人们发明了冰箱这个好东西,在低温下细菌的生长缓慢甚至不能存活。寒冷更可以把动物冻成冰疙瘩,让他们失去活动能力和生命。流毒是靠接触传播的,如果所有的魔兽和怨鬼都不能动弹,他们谁也碰不到谁,流毒就不能传播了,魔兽不能自爆了,怨鬼也死不了了。
念头在公子白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顾不得考虑魔君会不会再赏他一道要命的黑光,扑棱着鲤鹏战衣上的翅膀飞到空中,对着法台上正在开会的阎王和菩萨们喊道:“用冰!用冰把他们冻起来!先隔断传染途径,然后再一个一个地鉴别。要快一点儿!快!”
公子白喊出来的时候,空中的魔眼黄月突然忽闪了两下,顷刻间黄芒大盛。魔君失去了一直努力保持的优雅语调,暴怒如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自恃聪明,屡次冒犯魔界,真的该死!”随着魔君暴怒的话语,十八道粗大暗黄的闪电如同十八条恶龙由黄月发出扭动着身体撞向公子白。魔君这次可是通过魔眼发了全力一击,暴怒之下他已经忘了要收揽公子白为己用的初衷,一心要杀了公子白泄愤,因为公子白提出的方法正是克制他的流毒的最佳方案。
这次,司徒焱焱等除了高呼小心外没有办法援救公子白,可公子白还是没有死。佛界的四位菩萨近千年没在人世走动,论出主意耍心眼儿他们没有公子白厉害,可论救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强。魔眼中的闪电一出,他们四位跟着同时出手,四道金光与十八道黄芒闪电一触即收。四位菩萨闷哼了一声,空中的黄月也暗了一下。魔君力拼四位菩萨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而公子白就在这力量平衡的作用下活了下来。知道公子白处在高危险状态下,四道金光再次卷来,公子白被带到了法台的一角,有幸近距离地瞻仰了阎王和菩萨的金身法相。
四位菩萨出手救下公子白的时候,十殿阎王已经按照公子白的提示同时出手。冥界中有焚石熔金的地火,也有万载不化封魂闭魄的玄冰冻气。十殿阎罗全力发动,十道银色冻气化成的冰龙绕着会场飞舞一圈后散成白色冻器笼罩全场,眨眼间二十万怨鬼和剩余十五万魔兽保持着前一时刻的各种姿势被封冻在一块方圆五里的水晶般透明的玄冰之内。此时距离赌约规定的时间只剩了一分钟。
封冻着怨鬼和魔兽的玄冰生成后,会场里再次出现了鸦雀无声的局面,最后一粒沙子掉落在沙漏底部堆起的沙堆上的轻微响动把场内诸位的思绪从刚才的杀戮拉了回来。“半个时辰已过,场内还有二十万怨鬼,这场赌局到底谁输谁赢?”阎王质问空中闪烁不定的魔眼。
魔眼闪烁了几下,魔君从暴怒中回复过来,场中再次响起他那平静得要让人发狂的声音。“按照赌约,我输了!我在最后的一刻中发难,就是想让阎王们措手不及,差一点儿成功的时候让公子白这小子给破坏了!虽然有点儿不甘心,可我还是得认这个帐,我输了!”
“魔君大人,你这次可不要记恨我,你想想你把我当作赌注,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不能让你赢啊!我这次是自卫,不是成心拆你的台!”公子白一脸遗憾加无辜的表情。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来卖乖!我说了要光明正大地做一件坏事,现在做了,虽然没做完全,但还是有所收获的。认赌服输,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按照约定魔族不会找你的家人寻仇,可前提是你的家人也不去招惹魔族。我也不会再亲自出手欺负你,只要你能经住我手下魔族的私自报复,而且活得够长,我们还有机会在战场上交手。你真要能等到那时候,就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到时候就不算我欺负你了!不瞒你说,对不能把你这个人才带回魔界收为己用,我真的很可惜呢!对了,阎王和菩萨们也可放心,千年之内我不会施法扰乱各界的秩序,你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会不会直接破开空间壁障率军杀进各界去!”魔君虽然输了,此时的语调中竟透出一丝得意。
“魔君真是劣性难改,所谓的光明正大,所谓的赌局,都是事先设下的毒计,魔君开启魔眼不过是继续手下未完成的任务而已。此间事了,魔君不收了魔眼离去,还要等我将魔兽归还给你吗?”十殿阎王对魔君暗中算计冥界非常不满,摆出魔君再不闭了魔眼就一拥而上把它捅瞎的架势。
有了魔君刚才的保证,又在菩萨所在的法台上,公子白忍不住在阎王的后面加了一句:“你别在这里絮叨了。阎王和菩萨们累了一晚上,急着回去休息。你也赶快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着哭去吧!”
听了阎王和公子白的话,魔君居然极度开心地笑了起来,一笑就笑了三分钟才停下来。被魔君笑得发毛,公子白替阎王问出了一句:“你笑什么?打赌赌输了也这么开心吗?”
魔君极力忍住不在发笑,吃力地回答说:“我笑你们这里最小的鬼也一百多岁了,怎么就没一个脑袋转弯的。我在这里就是再光明正大做的也是坏事,你听说过魔族因为做了好事而笑的吗?你们认为我输,其实输的是你们?”
“此话怎讲?”阎王急问。
“这还用我解释吗?你们看看天空里飘的是什么?”魔君回答道。
阎王、菩萨、冥界鬼众、公子白一众抬头向空中观望。一刻钟前,空中只是被魔君法力弄成的纯黑色;一刻钟后,空中居然飘着厚厚的一层浓如糨糊红黑相间的气体。这些风吹不散的气体正翻滚着涌向黄月魔眼正中那个眼形的黑晕之中。
“怨鬼的怨气!”阎王和菩萨们失声惊叫,弥漫在空中的是超过六十五万怨鬼被消灭了魂魄后,留下来的他们长年积累的难以消散怨气。怨鬼因身具怨气而不能入轮回转世重生,做怨鬼的时间越长,怨气越重,由怨气所的怨力就越强大。为报冤仇或者未经超度的怨鬼魂魄消散后,体内的怨气和怨力就会散发到天地之间。这种没有神识控制的怨气和怨力,只有无目的的漂移,没有太多的害处,可一旦这种怨气集结的过多并且被其他力量收集和利用,所产生的危害则比原本产生这些怨气怨力的所有鬼魂集合在一起更严重百倍。如今有超过六十五万的怨鬼的怨气怨力集结在一起,吸收他们的又是魔界之主,到底能给各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连阎王和菩萨都不敢想象。
惊呼过后,十殿阎王和四位菩萨齐齐出手,现在化解空中的怨气没有足够的时间,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魔眼捅破,断了魔君和这边的联系,使他不能通过魔眼吸收这些怨气。十道青光,四朵金莲往魔眼上击去。论单打独斗,能和魔君不相上下的各界之中只有佛祖和仙帝,冥界的阎王单个实力比不过魔君,若是十位一起出手,也可与之一争短长,如今十殿阎王和四位菩萨一起出手攻击的又不是魔君真身,魔君在没达到目的前可不敢让好不容易开启的魔眼和他们正面冲突。见阎王和菩萨们的攻势狠辣,悬停在空中的魔眼突然一动,躲过青光和金莲的攻击,一头扎进浓重的怨气之中。魔眼进入怨气之中后,怨气中卷起了一个大旋涡,随着旋涡的转动,空中所有的怨气迅速汇拢成一团红黑相间在不断内缩的同时向外发散着暗黄色闪电的妖异云朵。
“魔眼是经不起你们折腾的,就算能给你们造成损失,我也舍不得让它这么快就坏掉,这次开启魔眼不向你们出手,陪你们玩了一个赌局,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集结和吸收这些我有大用处的怨气!哈、哈、哈……”魔君发出了令人发呕的笑声,看来这是他原形毕露的时候了。
“佛法化怨!”眼见发出去的金莲被怨气吞没,四位菩萨心意相同,四道佛光汇成一片罩定了怨气凝结而成的云朵,他们想用无上佛法在怨气被魔君通过魔眼取走前将其化解。
“冥剑穿云!”十殿阎王也发了狠,手中青光一变,十把黑森森阴飕飕的巨剑飞在空中。十把剑剑柄相交剑锋朝外,组成一个旋转的黑色光轮,如同剃刀一样把魔眼外面浓重的怨气绞散。
借由魔眼被魔君注入了魔力的怨气如同万年坚冰,佛光之下只冒起些微的白气。好在十殿阎王的冥剑及时加入,被冥剑光轮击散的怨气,与怨气云朵失去了联系没有了魔君的魔力护持,在佛光之下迅速被化解,怨气消散的速度一下子就快起来了。
魔君要吸收这些怨气,菩萨和阎王要化解他们,从双方的出发点上分析魔君占着优势。魔君的出发点是吸收这些怨气,一开始他就占着主动,无论菩萨能化解多少怨气,他吸收一点儿就得到一点儿没有吐回来的可能。菩萨和阎王伤不到魔眼无法打断魔君的法术,就只好采取化解怨气的下策,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其结果只是减少魔君吸收怨气的数量,丝毫无法阻止魔君的吸收行为。
魔君对自己掌握主动的形势非常满意,在阎王和菩萨拼命化解怨气的时候,他却好整以暇地通过怨气云朵里的魔眼中向下面旁观的公子白讲起了故事。
先前魔君给公子英讲的故事有所保留。他派流疫出来本意是趁冥界超生法会的机会在怨鬼身上广布流毒,届时由流疫在怨鬼最密集时引发流毒,魔兽大军同时进攻冥界和人界,即便不竟全功,人界和冥界至少大乱一气。可他等来等去天都快亮了也没发觉魔兽发动的消息,反倒是魔界在S市的探子把流疫被杀和公子白一众力斗魔兽的呈报给他。
魔君一怒,开启了魔眼,本打算搅乱冥界的法会顺道灭几个不顺眼的人物发泄一下火气了事。当他看见法会场中还有百多万怨鬼的时候,改变了主意。百多万怨鬼所有的怨力如果归他所用,足可以破除附在空间壁障上限制魔族进入其他各界的禁制,特别是发现怨鬼中已有万多名带上了流疫散布的流毒更坚定了他的信心。打定主意后,魔君没有立刻和阎王直接冲突,而是利用形势使把阎王拉进了赌局接着发动了魔咒把怨鬼变成了魔兽,任由冥界头疼。如果冥界没办法控制局面,只有一下把魔兽和怨鬼全杀光来解决问题,他就既省力又彻底地赢了赌局又得到了想要的怨气。如果冥界有办法控制局面,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反正肯定会有怨鬼被杀,只不过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如意算盘打定,阎王也配合地答应了他的赌局,一切按魔君的计划进行,他心里非常爽。眼看就要得到足够的怨气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想出了办法,剩下的二十万怨鬼得以不死,没有完美地实现自己的构想,这是让魔君唯一不爽的地方。
听着魔君旁若无人地讲述,阎王和菩萨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个魔君是标准的坏蛋,一计不成还有二计、计计连环,一旦进了他的圈套就算是掉进了烂泥潭,能活着爬出来就是万幸,若想千净地爬出来简直是做梦。
“你们在下面杀,我就在上面收集怨气,至少有二十万怨鬼的怨气早被我获取了,加上现在的三十多万,虽然只有五十万的数目尚不够破除仙佛两界设在空间壁障上的禁制,但至少可以让空间壁障上的禁制宽松一点儿,更多更厉害的魔族可以进入各界,我真的很感谢阎王殿下!在外面防护的十五万怨鬼的怨气权当我送给法会的礼物,请阎王笑纳吧!”魔君的话让阎王和菩萨脑袋大了一圈,仙佛两界设在魔界空间壁障上的禁制减弱,魔族进入各界的数量大增,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些高级魔族因此进入各界,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利用阎王和菩萨一愣神的短暂间歇,吸收了足够怨气的魔君放弃了对魔眼的支配。只见一道暗黄色的亮光瞬间撕破了黑红色的怨气云朵。黄月魔眼最后爆发的闪电和怨气被催发后形成的刮骨阴风在鬼门关前骤然爆发。
魔君随意的一击,交织如网的闪电即击碎了法台的一角,狂猛的怨气化成的如刃飓风更把会场四周的冥界鬼卒队伍刮得四分五裂,有许多分神的鬼卒未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飓风吹散了魂魄。公子白比较倒霉,魔眼爆发时他就站在那个被闪电击碎的台脚上,感谢司徒焱焱的掌心雷让公子白对雷电的抗性大增,闪电只把他劈了个半死,接着呼啸的飓风把他送上半空,使他成了鬼门关前唯一一个被送上天空的战士。
电收风停之后,魔眼无踪,魔君不在。十殿阎王查点鬼卒表彰将士,遍寻公子白不见,半晌后一人影自空坠落,呈大字形重重摔在封闭着二十万怨鬼十五万魔兽的玄冰之上,众围观之,乃浑身焦黑毛发卷曲之公子白是也!杀戮,一种消灭生命存在的方式,一种生命对另一种生命权利最强烈的侵害。杀戮的目的多样,就人而言,杀动物是为了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用他们的皮毛,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取乐。而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就更残酷一些,目的不一定,方式多样化,而且同样的剥夺同类生命的行为又有合法和违法之分。有点扯远了,作者不是想说这些,作者是想说:只要是活的生命他们就有对生的向往,如果有可能让他活下去请不要杀了他! 好看啊~~~~~~~~~~~~~~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完的。可是这样等好痛苦啊! 鬼啊鬼,,,,,,,,,,,,,,,,,,, 第13章 誓言 第01节 昔人再现
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方怡心一众乔装改扮到冥界一年一度的群鬼夜宴上去混吃混喝。谁料想碰上了魔界精心研究出来对付冥界鬼魂的流毒魔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掩护了二十五万鬼魂安全撤退后,为了提醒冥界注意魔界的阴谋他们又来到鬼门关前,魔君和阎王一场恶赌,紧要关头公子白一言道破玄机,使得魔君阴谋未竟全功,而他却不幸被闪电击到半空之中。
冥界向来赏罚分明,经过阎王们的集体表决,很快评定了公子白一众的贡献和过错。公子白一众不顾阴阳有别,故意扮鬼混入夜宴现场,更骗取了冥界中最高的福果——仙果,实为大过。危急关头不顾自身安危,力阻无边魔兽,誓死掩护鬼魂撤退,誓死保卫人界平安,为大功;及时赶赴冥界示警为大功;及时献计挫败魔君诡计为大功。综合评定过后,刚从空中落回地面,面目黝黑头发卷曲的公子白就被啸月架起来上了由法台改成的颁奖台。
在公子白头脑仍然麻木的时候,就被十殿阎王挨个拥抱了一番,接着和其他四位,还有司徒焱焱一起被授予了冥界勇气奖章,接着对于他和司徒焱焱的特别表现,又另外授予了他们俩每人一枚智慧奖章。也许觉得这种不实惠的荣誉称号对公子白的刺激不够大,阎王们居然当着群鬼的面封了一个冥界驻人界特约巡查员的职位给他,赋予他随时向冥界驻人界的机构要求帮助,甚至调动鬼卒处理紧急事件的权力。这下,公子白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冥界官方自居,想查一些事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查,不用再走冥界熟人的后门了。
“冥界鬼魂险遭不测,鬼律师公子白再建奇功!”冥界的报纸和电台在头版头条对公子白一众的义举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在上面更有啸月、李宠、公子英、方怡心、司徒焱焱的亲口长篇的获奖感言,惟独关于公子白的报道只有一章大幅的面目焦黑得一塌糊涂的照片和一句简短的评述:“鬼律师因受严重的雷电打击,在受奖当时和事后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没有对此次事件发表任何看法。鉴于所受打击乃魔君所发,能否对其智力造成影响尚是未知之数。鬼律师能否恢复昔日之聪慧果决,或是从此一蹶不振沦为弱智,本报(电台)将进行跟踪报导,请各位拭目以待。”就是这一段评述让这家报纸和电台成了冥界最热的媒体。
公子白被电麻了的脑袋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恢复运转了。接着他就和弟弟公子英打了辆出租车径直回家探望父母了。虽然有魔君的保证,公子白兄弟还是不那么放心,在获得阎王的亲自首肯后,公子白父母被冥界列为了重点保护对象,对他们实行全方位全天候立体式不间断的保护。冥界有此举措,公子白兄弟心中踏实了不少。在家里过足了小鸡炖蘑菇、排骨炖芸豆、土豆拌茄子、尖椒干豆腐一系列菜式的嘴瘾大饱口腹之欲后,留公子英在家中继续度他的探亲假,公子白回到了城里继续他的赚钱大业。
从立功受奖到探家归来,转眼间已经是一周的时间了。公子白在家里逍遥快活,啸月的日子过的却是苦不堪言。公子白一走,啸月早餐就没了着落。他本来还打着方怡心的主意,可方怡心因为吃了仙果,又借了公子白的光,被司徒焱焱拉到三仙庙去小住,说是要指点她一下,让她这个无法超脱的鬼魂借着仙果打下的根基修炼鬼仙。所以,我们的啸月大哥只好每日早餐以方便面和罐头充饥,午餐则用公子白给他留下的一点点儿人民币在小吃部解决,好在啸月认识刘意守,而刘意守又是他的超级粉丝,在刘意守的安排下啸月的晚餐还过得去,正因如此,啸月才没有因为营养不良成为第一个虚弱而死的妖狼。
与肚子受的苦比起来,睡觉的权利被剥夺才是最痛苦最恐怖的一件事。自从冥界的那家报纸承诺了要对公子白进行跟踪报导后,不单是这家报纸,冥界的上百家报纸和电台都盯上了公子白。公子白回家探亲,他的父母已经作为冥界的机密被严格保密,为了不因为公子白的行为暴露他父母的所在,负责保护公子白父母的鬼卒跟是才用了技术手段对公子白的行踪进行加密,所以公子白探亲期间在冥界一般鬼魂的感知中公子白就是凭空消失了。
公子白不见了踪迹,作为新闻工作者的鬼魂当然无从知晓无迹可寻,不过他们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名言非常推崇,既然知道公子白在人界的家和他的妖力空间所在,他们就采用了古老的极为考验他们恒心和毅力的蹲坑战术。无论是公子白在人界的家,还是他的妖力空间里面,一时间挤满了日夜守侯翘首以待的冥界记者。
公子白走的潇洒吃得畅快,留在家里的啸月在营养不良的同时,还要面对如蚊蝇一般挥之不去的冥界记者。对于啸月的背景,记者们早就摸清了,凭他和公子白的关系说不知道公子白的去向,自然是鬼都不信的谎话,何况是这些有着无比丰富的制造谎话经验的记者们。所以无论白天和黑夜,啸月都是记者们盯梢和追问的焦点,而且这些记者最喜好的就是在啸月睡得正香的时候,以采访、走错路、借火等等事由闯进屋来进行突击检查。面对记者们不知疲倦的骚扰,啸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自己定下一条除非危急生命否则不可进入自己的妖力空间全面向正常人类生活方式看齐的规矩。能躲进自己的妖力空间里安心地睡上一觉是件多幸福的事呀,啸月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公子白赶快回来好结束他的噩梦。
在第七天的黄昏,啸月的祈祷成为了现实。公子白推门而入时,啸月正在不下百十个记者中拼命挣扎。公子白见家里凭空多出这么多鬼,不禁好奇地问道:“搞什么搞?这么多鬼,是谁请来的?”
听见公子白的声音啸月如获大赦,奋力冲出记者的包围,指着公子白大声说:“你们要找的正主儿回来了。你们去问他吧!”众记者回头观看,见进屋之人果然是传说中的公子白,立刻舍弃了啸月把公子白团团围住。
“小白子,这些都是你的粉丝,都是冲着你来的。跟你作兄弟真是苦命,你去快活,把我扔在这里活受罪。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成为第一被困死的妖狼了。这回你陪他们玩吧,我得赶紧去睡觉!”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非法侵犯他人住宅!”公子白对一屋子不速之客没给任何面子。
“我是***报的记者,我们是来对你这个英雄人物进行跟踪采访的。你能回答几个脑筋急转弯来向读者们证明你的智力没有因为上次的雷击受到影响吗?上次你在阎王授勋仪式上的表现着实令观众们很失望,希望你能澄清一下!”冲在最前面的记者飞快地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提出了让公子白抓狂的问题。
紧接着百十号鬼魂就把公子白全方位地包围起来了。
“你这几天在哪里?”
“你有女朋友吗?”
“你对冥界有何看法?”
五花八门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公子白开始理解啸月的感受,更同情《大话西游》中被唐僧折磨的孙悟空,而他比孙悟空更惨,孙悟空身边只有一个唐僧,他身边却有一百多个。
“停!”公子白深吸了口气,压下把这些聒噪鬼送进马桶用水冲走的冲动,猛然喊了一嗓子。他这嗓子还真管用,百多记者闻声住嘴。
“我告诉你们早就应该知道的一件事,阎王给了我正式的职位,我的家就是我的办公地点,如果你们再在这里喧闹我就可以说你们是扰乱公务让这里的鬼卒请你们去喝茶。还有,我现在是魔界的重点仇视人物,凡是跟我说话超过三句,在我身边停留超过半分钟的生物都有可能被魔界盯上,像你们这样在我家待了几天的魔族就更喜欢了,至于魔族真的把你们请了去会请你们喝什么就难说了!”在冥界记者们诧异的空当公子白从中挤了出来,坐进了客厅中舒适的沙发里,顺手点了根烟,对还在愣神的记者们笑道:“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吵继续提问了。别的不行,脑筋急转弯我还是可以抢答的,大家来娱乐一下吧!”
一想到自己在公子白家监守了一周时间很可能已经上了魔界的黑名单,这些记者全都后脖颈冒凉气,一声不响地溜之乎了.
卧室的门一开,啸月从里面探出头来对着公子白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厉害!三句两句他们就把这些粉丝给凉拌(办)了,之前他们可是打都打不走的。”公子白吐了一个烟圈,掏了根烟扔给啸月说道:“我不厉害,厉害的是魔界的名头.那些家伙害怕被我连累全吓跑了,如果他们明天再把我胡诌的消息发出去,管保我这里成了胆小鬼的禁区!如果把李宠的那群鬼友也给吓跑了,这小子肯定饶不了我。”
公子白正说着,李宠从啸月吐出的烟气里冒了出来,把啸月吓了一跳。“老大,没关系的,我还巴不得那些记者把你说的登出来呢。我老爸说过,如果你敢跟一个强大的力量为敌,那么惧怕这个力量的人也同样会惧怕你。你跟魔界老大叫板,全人类可就你一个呀,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为这个我在鬼友里面的面子可大了,我不介意,绝对不介意!”
啸月把在他和公子白中间飘来飘去的李宠扒拉到一边去对说:“小李,你去一边玩去!你和你老大去轻松,我在这里当免费的打更,没饭吃没觉睡,你们怎么补偿我?”
公子白看了看手表后对啸月说:“现在是八点半,我要先去趟单位,早餐你自己解决,下午我没事,中午的时候你就到我单位的楼下等我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你自己想,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听公子白这么说,啸月喜上眉梢,要知道作为一个人没有正经的职业不挣钱天天晚上去吃蹭饭,感觉就是不如别人心甘情愿请着吃爽。公子白快出屋的时候,李宠又多了一句嘴:“我老大请你一顿可要请刘意守三顿,你每天蹭他饭,他就打电话给老大诉苦算帐,你做的好事我们可清楚着呢!呵、呵、呵呵……”
“小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说吗,找打是不是?”公子白急忙制止李宠,可为时已晚,与其说是制止还不如说是出卖刘意守打小报告的行为。
这两位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地揭发完刘意守后,冲着满脸通红的啸月作了个鬼脸,关上门带着笑声跑掉了。门里面传出了啸月咬牙切齿的恐怖叫喊声:“刘意守,我要你好看!”
在同事们的欢笑声中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公子白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啸月一脸馋相地等在门口了。这家伙就是忘不了吃饭,也许吃饭能让他忘记找刘意守算帐吧,公子白算计着下了楼。
啸月的这顿午饭可费了公子白不少银子,直到公子白彻底地被他那个无限量的胃打败,因为心疼人民币而出言哀求,啸月才高调地放了他一马。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钟,酒足饭饱的公子白和啸月来到S市有名的商业步行街上进行他们的饭后娱乐——看美女!他们俩在街上转了半天,一个高素质的美女都没见到,正在抱怨运气不佳的时候,公子白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今天下午不想工作,更不愿意接受某个自称是熟人介绍连姓名都不报打电话咨询一通就再无信息的免费咨询,公子白没有理会,认为只要不接过一会儿就不会再打了。可这个打电话的人十分执着,整整拨打了十分钟仍然再接再励百折不挠,公子白无奈接起了电话。
“是公子律师吗?”电话一端是一个女子。
“是我,你是哪位?”公子白没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何许人也。
“我们见过的,一年前你帮我办过案子,我叫李芹。”对方报出了姓名。
“李芹,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宣告死亡的案子对吗?”公子白飞快地搜索了脑中的信息库报出了查询结果。
“对。我那个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原来的丈夫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见面详谈。”自称是李芹的女子显得很急切。
公子白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点半钟,反正街上有观赏性的美女数量为零,而这位以前的女委托人的声音很急切,他决定为自己的法律服务做一次售后服务。当即与李芹约定半小时后在律师事务所内碰面,从而结束了他的悠闲下午。啸月见公子白不能陪他闲逛了,有点儿不爽,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没听你叨咕过呀。”
“这是我刚开始正式执业时接的一个小案子。那时侯我还没遇到李宠,更没遇到你呢。这女的的丈夫张志是一个常年跑外的业务员,两个人结婚不到半年张志就出差到南方去开展业务了。这一去就是五年没有音讯,在张志离家三个月没消息的时候,家属和公司就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查了四年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夫妻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可眼见着自己的大好年华一去不复返而丈夫却杳无音讯李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无止境的,于是就在我的建议下到法院去申请了宣告他的丈夫张志死亡,法院根据我们提供的证据依法判决宣告了张志死亡,宣告张志死亡的判决书是七个月前拿到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儿悬念都没有,你不问我才懒得说呢。”公子白边往步行街外走,边回答啸月的问题。
啸月拍了拍脑袋笑道:“人类真是不发达,连一个个体是否真的死亡都弄不清楚,如果是妖狼族,通过妖狼相互间的血缘感应就可以准确判断一个妖狼是否还生存。宣告自己丈夫死亡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你算问对了,这就是法律的奥妙所在.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失踪,与他有关的配偶的再婚权、继承人的继承权、债权人的受偿权将会因无法确知他是否生存而不能顺利进行。所以当一个人失踪达到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二年时,与他有利害关系的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其死亡。经法院判决宣告死亡与自然死亡有同等的法律效力,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宣告死亡了,那么他和他妻子的婚姻关系自动终止,他的妻子可以再婚;他的财产将由他的继承人继承;他所欠的债务将用他的财产抵偿。”公子白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一个不受人界法律约束的妖狼在普法,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跟你说这么详细也没用,一句话,李芹那么年轻不想把青春都用在等待上面,她申请宣告张志死亡后,就可以合法的再婚,开始新的生活。”
“听你这么一说,人界的法律还是很科学的嘛!你走吧,我没兴趣去当律师助手,先回家睡觉了,晚上还要出去作大侠呢!”啸月对人界的法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把公子白塞进出租车里面,独自回家去了。
李芹刚刚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五,体态苗条,面容清丽,乍看上去任谁也想不到她是结过婚的妇人,不过公子白见到她时她却是一脸愁容。这也难怪,大好年华正该夫妻和美的时候丈夫却无故失踪,刚刚摆脱丈夫失踪的阴影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本以为不在人世的丈夫却又出现了。世事难料,这个公子白常用的词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李芹说的情况很有趣,她的丈夫张志早在三个月前就回到了S市。外出多年张志本应立刻归家,可实际上他并未如此,而是在S市一个电子公司当起了推销员,并且在市内租了一间房子,丝毫没有回家见一见亲人的意思。直到一周前,新一轮的人口普查开始,民警在入户调查的时候依据他出示的身份证发现他就是在五年前立案为失踪人口,后来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张志。民警反复对张志的身份证和容貌身形、血型进行核对,证实无误后通知了李芹和张志的母亲。
亲人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张志的反映非常冷淡,对这五年来的经历也是言语不详,只说是出差的时候遇到了劫匪头部受了重伤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回到S市也是按照身份证上的记载找回来的。不管张志成了什么样,儿子重新回家,张志的父母是高兴的,于是他们要求张志和李芹恢复关系,让他俩搬到一起去住。李芹却不像张志的父母那样乐观,在未和张志见面前她就考虑好了,这个重新出现的张志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亲密无间的爱人,与一个图有其表却对原来的夫妻感情没有丝毫记忆的人一起生活,对她来说无异与同一个突然闯进自己家的陌生人发生肉体关系那样恶心,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她是绝对不会作的。最有趣的是那个重新出现的张志,在没见到李芹前向他的父母表示希望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可见到李芹后立刻又改变了主意,要求马上和李芹恢复夫妻关系立刻搬到李芹家去居住。出于女性的直觉和先前的考虑,李芹拒绝了他的要求,而李芹的反应引起了张志父母的不满,双方不欢而散。如今张志的父母向法院提出了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而李芹面对突然出现的形同陌路的丈夫不知所措。 第二节 引狼入室
讲完了事情经过,李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公子律师,以他目前的状态,我不可能再次接受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张志被宣告死亡后你重新结婚了吗?”公子白问道。
“没有。同事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可见了面不出三天对方和介绍人就会发生点意外受些不轻不重的伤。一来二去,谣言就起来了,说我死去的丈夫缠着我,谁要是娶我肯定惹祸上身。开始我都相信了,可现生张志回来了,这显然是个谣言了。”李芹回答道。
公子白专心思考法律上的问题没有把李芹说的话进行过多的考虑,接着她的话头说:“按照法律规定,被宣告死亡的人重新出现时,本人和其他利害关系人,比如说他的父母可以向法院申请撤销死亡宣告。死亡宣告撤销后,如果配偶没有再婚的,婚姻关系自行恢复。按你所说的情况,张志的死亡宣告必然会被撤销,撤销后你们的婚姻关系自行恢复,他仍然是你合法的丈夫。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和他生活,只有按照正式的程序与他离婚。在死亡宣告被撤销和正式离婚前的一段时间内,你和张志仍然是夫妻关系。如果你不想与他产生任何纠葛,在这段时间内只能靠你自己来处理了。国家的法律只对婚姻期间的家庭暴力、虐待、遗弃等行为进行约束,其他方面还是空白,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说,在死亡宣告被撤销和正式离婚这段时间,如果他侵犯我强行与我发生性关系法律不会制裁他?”李芹紧张地问。
“这个问题被法律界在理论上称之为婚内强奸。刑法规定违背妇女意志采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与妇女强行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构成强奸罪。而夫妻间的性行为作为婚姻的一项内容受到法律的保护,对丈夫违背妻子意志与之强行发生性关系没有界定也无法准确地界定为犯罪。这正是你担心的,也是现行法律无法解决的问题。”公子白很无奈地回答。
听了公子白的回答,李芹更紧张了。“公子白律师,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我不是不念旧情,更不是移情别恋,即使他失忆我都可以尝试慢慢接受他。可事情绝对不是失忆这么简单。虽然我跟他结婚不到半年他就失踪了,可我跟他谈了四年的恋爱,他的一切我都了解。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一点儿往日的气息和影子,尤其是他看到我的那种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不怕你笑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只想把我扔到床上和他睡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在和他离婚之前我可怎么办哪?”
女人真是感性动物,一定是知道丈夫失忆头脑里先入为主地产生了恐惧感,一个失忆的人没那么可怕,公子白觉得李芹有点儿危言耸听,但嘴上还是安慰她。“法律不制裁他,不等于你就没办法了吗。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不让他知道你的住处,你的工作单位,避免和他单独接触,找人陪你一起居住,或者搬到父母家去住,还是可以避免他的骚扰的。我说的虽然严重,但他只要是人,还有点良知,应该不会干出过分的事情来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在公子白的安慰和出谋划策下,李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李芹心想,毕竟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案,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儿,防止被这个陌生的丈夫骚扰,等到离了婚一切就彻底结束了。为了表示对公子白的谢意,李芹坚持与他提前签订了委托合同,委托他代理与张志离婚一案,并且交了代理费才离开。
拿着委托代理合同,公子白苦笑,又是一个离婚案,委托人又是一个女的,肯定又要被师兄师姐们戏称为“少妇杀手”了。没办法,开着门作生意,总不能把有诚意的客户往外推,放着摆在眼前的钱不去赚,不过是一个离婚的案子,小意思啦!年轻男律师代理年轻女当事人的离婚案件,在律师行内是要尽量避免的,因为有情绪激烈的男方会借此低毁律师名誉,更有男方当庭将律师眼球抠出的案例,公子白为了对抗不成文的行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并不知道,麻烦已经和李芹一起找上了他。
张志父母提出的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在张志本人出现的事实面前只过了一个星期就被法院确认。在这段时间内张志只是在李芹回家的路上找她聊了几句并没作出其他的过激行为。公子白为了早日让李芹摆脱困扰,通过在法院的熟人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张志死亡宣告被撤销的消息,然后在第二天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申请离婚的起诉书。法院接受了公子白递交的起诉书,正式立案受理了这起离婚案件。
得到公子白通知的李芹更加小心出入,但半个月过去了,张志竟然更加老实,连例行的上下班路上的闲聊都没有了。他还是有良心的,不可能乱来了吧,李芹的警惕之心放松了不少。这天晚上,李芹找来和她同住的同事小梅因为要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没和她一起回家,说好了晚一点儿再到她家去给她做伴。李芹哪好意思说不行,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家里。
晚上八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李芹接到了小梅打来的电话,说是玩得高兴要半夜才能回去,让她不用等了自己先睡。小梅有她家的门钥匙,自己可以开门进屋,李芹放下电话收拾了一下准备早点睡觉。躺在床上,李芹习惯性地摸着系在脖子上的一块心形玉坠。
心形的玉坠是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洁白的玉面上有布满深入玉里的牛毛状殷红沁色,在玉坠的背面用阴文雕刻着几个莫名的符号。玉坠原本有两块,是谈恋爱时张志花掉半年的积蓄买的定情信物。买这对玉坠的老者说这是两块古玉,玉坠背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就因为这个张志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们。伴着“天涯情不移,永世结同心”的誓言,两个人为对方带上了玉坠,从此再没有摘下来过。
张志不在的那些日夜,李芹每晚都是抚摩着这个玉坠进入梦乡的,某一天她醒来时感觉玉坠的重量似乎增加了少许,但对丈夫的思念比玉坠更加沉重,这个细微的改变很快被她适应和忽略了。后来,虽然现实地为自己打算去法院申请宣告了张志的死亡,但她仍没有把这个定情玉坠摘下过一分钟,作为对消失在人海中的丈夫思念和一段刚刚开花没来得及结实就凋谢的爱情的纪念,她打算永远带着玉坠。如今丈夫出现了,却非是原本那个丈夫,每次面对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厌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李芹抚摩着玉坠不禁流下了眼泪。
“丁冬、丁冬……”门铃声打断了李芹的思绪,抬眼看看时钟正是晚上八点半,小梅说半夜才回来,叫门的是谁呢?李芹心中一阵紧张,小心地来到门口从门镜里张望出去,看见的是小梅的脸。
“不是说半夜才回来的吗?怎么刚撂下电话就回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懒!”小梅比李芹小了四岁,未婚,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李芹在她面前总以老人自嘲。见叫门的是小梅,李芹不疑有他,拉开门锁让她进屋。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站在门边的李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推搡,摔倒在客厅内,房门猛然开启又重重地关闭,出现在门前的不是李芹从门镜中看到的小梅,而是一个男人。
闯进房间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十,略现瘦削的体形配合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束,绝对可以入围帅哥的行列。摔倒在客厅中间的李芹抬起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眼中两道糁人的绿光。“怎么会是你?小梅呢?”李芹惊恐地问道,闯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她极力躲避的张志。张志往前迈了两步,李芹本能地在地上向后退了两尺,她的动作让张志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小梅,就是给你作伴的臭丫头吧。放心好了,她正和一群朋友玩得开心呢!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灯光下的张志一脸邪恶。
“你想干什么?你敢乱来我就喊人报警了!”李芹感觉到张志的恶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了桌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打起110 报警电话来。张志并没有奔过去阻拦李芹,只是打了一个响指,电话机立刻冒出蓝色的电火花,李芹没有从听筒里听到人民警察的声音,得到的只是让她绝望的忙音。
“电话打不了,试着喊喊人吧?你的房子隔音这么好,城里的人又互无往来,你想有没有用呢?”张志索性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张志说的不错,李芹住的是新式商品房,隔音效果一流,而且城里不像农村左邻右舍的都铁熟,通常是对门住了几年连一句招呼都没打过。他这种不紧不慢步步重压的作法,看似轻松却以无形的气势彻底摧毁李芹的心理防线,李芹彻底恐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请你赶快出去!”李芹退到屋角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我请过律师,问得很清楚,我的死亡宣告撤销了,我们还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丈夫来找妻子,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法院给我的传票我也收到了,可没判决离婚前我们还是夫妻,你怕我纠缠你,我就偏这样,你能如何!哈、哈、哈……”张志的话分明就是说,我就是来欺负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芹几乎被张志的话刺激得当场发疯。“你才不是我丈夫呢!我了解他的每一个细节,你只有他的样子,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更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你根本不是张志。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有时候我还真佩服女人的直觉。本来我也不想出现,更没想过来找你,不过你们的警察非把我扯出来,而你又这么漂亮,我只好认真扮演一下张志了。老子很久没有女人了,不是见你好看才没心思理你,反正任何人都得承认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等你跟了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应激烈了!”张志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屋角的李芹。
张志有这种举动,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李芹见他逼过来,尖叫着贴着客厅的一侧往门口冲过去,企图夺门而出。可李芹的速度实在太慢,张志一伸胳膊扯住了她的一头长发。李芹痛叫着停住了前冲的脚步,张志不管她的叫喊反扯着她往卧室走过去。拼命挣扎的李芹在经过茶几的时候,顺手抓起了茶几上的白瓷茶壶,疼痛和恐惧给了她一股激劲,她抡起胳膊茶壶带着风声往张志的后脑砸了下去。
李芹这下如果砸实一定是张志的脑袋和白瓷茶壶花开并蒂的结果,那样李芹倒是可以暂时解脱了。可就在李芹的抡起的茶壶碰到张志的发梢的时候,张志的身体被一道碧绿色的光芒罩住,茶壶撞在了碧绿色的光芒上无声地化成了白色的粉末。李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着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影和梦境中才可能出现,可头发上传来的剧痛告诉李芹这绝对不是梦。
李芹的这下突袭把张志惹恼了,浑身绿光的张志松开了抓着李芹头发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李芹赫然发现,张志不单浑身绿光,连他那张脸和其他部位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变成了惨绿色,李芹面前的张志此时完全是地狱恶鬼的形象。
“臭娘们!非逼着本大爷亮底儿。本想和你多作几年快活夫妻,现在只好爽一次就让你消失了。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面目狰狞的张志恶狠狠地说。
此时,李芹的脑子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没空分析张志说的话是什么用意,稍微恢复了运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见张志放开了她的头发,李芹转身再次往门边逃去,可刚迈出两步一团发着绿光的气体就包围了她。绿色的气体一上身,李芹立刻打了一个冷战,浑身的关节在一瞬间僵硬,随后就是一种冰冷的让人绝望的寒冷把她从地面托起,李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离地半米的空中缓缓像张志飘过去。
“你这娘们儿也算是我的劫数,本想低调一点儿夹着尾巴作人,可见到你后想法就多了起来,开始还幻想和你一起过个几十年,不然你以为我有耐心为了等你在马路上吃汽车尾气!既然你不上路,又逼我亮了底,莫怪我心狠手辣了!以前我作人的时候正式的职业就是采花大盗,学名叫做淫贼,先奸再杀这种事我做得多了,今天就再做一遍!”张志嘟囔完了,吹了一声口哨,李芹身上的睡衣立刻变成了破布片。随后,张志又一个响指,身上只有贴身内衣和脖子上的玉坠,被绿光包围无法动作的李芹被抛进卧室的床上。
面对一个狰狞恐怖的怪物,又被古怪的法术禁锢,知道自己将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又丝毫不能反抗,摔在床上的李芹彻底绝望了,绝望得恨不得立刻是世界末日,那样就可以让她有尊严地死去,不必面对死前的凌辱和一秒钟长过一世纪的绝望的等待。
不管李芹内心有多么痛苦,不管李芹已经泪流成河,一脸淫笑的张志已经出现在床边。张志伸出绿色而瘦长的手准备粗暴地剥落李芹身上最后的衣物之时,一道洁白的光华在李芹的颈项间绽放。光华来自于李芹系在脖颈上的心形玉坠,光华乍起直夺张志的双目。措不及防下,张志双目立刻被洁白的光华灼伤,一声惨叫过后,张志捂着双目急退至客厅内。
心形玉坠内发出的光华如同闪电一闪即逝,之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从玉坠中闪出,以比闪电更快的速度追上了暴退张志。张志被灼伤的双目刚恢复了一点儿模糊的视力,白色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白色人影双手一挥,十几道白色的光箭射进了张志的身体.张志再次发出惨叫声,他的身体上虽然看不出外伤,但身体外的那层绿光暗淡了不少。遭受重击的张志本能地再次后退,而白色人影乘胜追击对着紧靠窗边张志再次发出光箭。
连番受挫,张志发了狠性,一声低吼,身外的绿光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白色人影发出的光箭立时被火焰焚化。挡住了白色人影的第二轮攻势,张志发起了反攻双手一推一团绿火烧了回去。白色人影毫不示弱,一团白色灵气击了出来,挡住了张志攻过来的绿火。
“你是鬼是神,报上名号来!为什么破坏大爷的好事?”白色人影只能看清大体的轮廓,五官相貌一律模糊不堪,张志从外形和气息上分辨不出他的来路气急败坏地问道。
白色人影没有回应张志的问话,反而利用他出声分神的机会把白色灵气团推进了两尺。张志为此气得哇哇乱叫,叫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无聊,于是就闷起头来和白色人影玩起互推气团的角力游戏。这两位一声不响地比拼内力,大概过了五分多钟,李芹家的门上传来钥匙插入和转动的声音,那个出去Happy的小梅真的提前回来了。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张志和白色人影同时收回了法术,张志一推窗户直接从十五楼跳了下去,白色人影则凭空消失,躺在床上目睹了张志和白色人影互斗全过程的还没恢复活动能力李芹在看见进门的是小梅时精神一松昏了过去。
窗户洞开,屋内一片狼籍,李芹几近赤裸地昏迷在床上,小梅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第二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报警。不到十分钟警察赶到,半个小时后警察们勘察完了现场,得出了有人入室行凶的初步结论。陡后,李芹苏醒过来,在警察的盘问下,李芹语无伦次地讲述了张志入室欲强奸和杀害她的经过。警察在记录时省略了李芹提及的不可思议现象,依据他们的经验认为被害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当时和事后可能因为过度刺激产生幻觉。张志是李芹的丈夫,丈夫强奸妻子警察没法处理,但李芹提及张志要杀她,警察就不得不进行调查了。
当晚警察就传唤了张志,对李芹的指控张志当然是矢口否认,并且提出了自己不可能在现场的证明。依据李芹的陈述,小梅进门的时候区好是罪犯离去的时间,可在小梅报警的前一分钟,张志刚好在其住处楼下的食杂店买了方便面和香烟才上楼,食杂店的店主和邻居为他做了证明。张志的住处离李芹的住处直线距离相隔半个城市,大概有五公里远近。李芹住在十五楼,就是坐高速电梯,从十五楼下到一楼中途不停也要一分多钟,何况中间还有至少五公里的距离,站在张志是人的立场上分析,他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分钟内赶回其住所楼下的食杂店,所以警察排除了张志的嫌疑。当警察们回过头重新分析李芹的陈述时,发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犯罪嫌疑人没有从门口逃走,依李芹讲是从窗口跳出去的,那可是十五楼的窗口,就是丢出去一块砖头落到地下也摔成粉末了,何况是个人,而且在李芹家的窗口内外上下没发现攀爬的痕迹排除了犯罪嫌疑人逃出窗口后向上爬的可能。联想到李芹提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情景,警察们又对李芹的社会关系和近况进行了核实,最终认定李芹可能是因为丈夫张志的重新出现导致了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失常行为,最后给了李芹一个去看心理医生接受一下精神科检查的建议。
警察的结论差点儿让李芹当场疯掉,在和警察大吵了一顿毫无效果后,她又到父母和其他朋友哪里去诉苦,可父母和朋友的眼神和表情诉她,他们和警察的想法是一样的。经过了两个不眠的夜晚,无助的李芹跑到了公子白的律师事务所。 第三节 神秘符咒
公子白正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讨论案情,扬声器里传出了有人在第三接待室等他的广播。真奇怪,今天没有约人来谈事,到底是谁呢?公子白猜测着出了办公室。
一进接待室公子白就看见了满面焦虑的李芹,李芹转过脸来也看见了公子白,没等公子白出声问候,李芹就在椅子上放声痛哭起来。李芹突然来这一出,立刻把公子白整懵了。
“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千万别激动!”一个女当事人到单位来找自己,又在接待室里放声大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看看被哭声吸引过来的几十道目光,公子白不敢想象在他走出接待室做解释前同事们会有什么样的猜测。
李芹哭了足足五分钟,在公子白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停住了哭声。李芹不哭了,公子白刚松了一口气,李芹又突然给离开椅子跪在他面前。这下,公子白更慌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硬是把她从地上扯起来,摁回椅子里。
“李女士,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对我有意见,你尽可以直说,整这些不必要的举动干嘛?如果你不能冷静的谈问题,我只好替你先叫辆救护车,现在医院更适合你!”公子白的语气严厉而生硬,他被李芹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火大了。
“我不是来捣乱的。公子律师,我是来求你帮帮我的,我不是疯子,可他们不信我说的话!我真的看见了,他要强奸我还要杀我,求你救我,让我快点跟他离婚……”李芹的目光有些散乱,不断地重复着某人要强奸她要杀她,她要离婚云云。
“老大,这女的好像是受了强烈的刺激,精神有点儿恍惚,不赶快处理一下很容易就变成精神病的!”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的耳边想起。
“既然你先看出来,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给你两分钟给我搞定她,不然答应你的棒棒糖取消!”李宠看了周星驰的电影《功夫》对里面的那个造型夸张的棒棒糖感兴趣到了痴迷的程度,而市面上还真有卖的,于是公子白以此“威胁”他。
“有你这么作老大的吗?跟兄弟还讲条件!”李宠嘴上抗议,可为了棒棒糖还是在公子白的“淫威”下屈服了。
“看我的如来神掌!”李宠飘到李芹脑后,学着周星驰的架势伸出小手往李芹的头上拍了一下。李宠拍出的可不是如来神掌,而是一记安魂手。经李宠的小手一拍,李芹的眼神恢复了神采,不再翻过来掉过去地念叨同样的话了。
“好,速度够快!晚上给你买两根棒棒搪!我现在要谈事,你先一边凉快去吧!”公子白在心里对李宠说。
“算你还有良心!我还是儿童,离婚的事我才不感兴趣呢!”李宠顽皮地在接待室里转了一圈,回到法像里睡觉去了。
连吓再气,差一点儿变成了精神病的李芹在公子白的开导下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说完以后,她发现公子白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听完后露出不信任或者嘲笑的表情,而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公子律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你不一定会相信,我现在也不非要你相信我,我来找你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尽快让我跟他离婚就行!等把婚离了,我就离开这个地方到别处去,彻底摆脱这个疯子的纠缠!”李芹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离婚的程序是很严格的,即便是我找了熟人托了关系,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是办不完的。”公子白很认真地回答。
“三四个月!谁知道这三四个月里,他还会做出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人!”李芹听说还要等三四个月情绪又开始激动。
“你听我说,我刚才跟你说的是乐观的估计,如果情况不好,没有两年的时间你是离不成婚的。告诉一个你都不相信的事情,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公子白给了令李芹吃惊的回答。
在现实的法律问题上,公子白只能照章办事,在灵异界里的事他就不用那么拘束了。李芹刚才讲事的时候,公子白不但仔细地听,还在仔细地观察她,并且把她以前说过的关于张志的情况和刚刚发生的事进行了分析,公子白不但肯定了李芹说的是实情,而且怀疑突然出现的张志不是李芹那个失踪的丈夫,而是另有隐情。公子白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原因是在李芹的发丝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绿气。细如发丝的绿气很微弱,混杂在李芹浓密顺滑的黑发中,若不是她穿的那件白色上衣衬托着,公子白也发现不了。虽然不能确定绿气的性质是鬼气还是其他灵气,但可以肯定这丝绿气是被故意留在李芹身上作为追踪她的标记的。
无论这个突然出现的张志是一个会法术的色狼,还是一个伪装成人形的异类,单凭他好色凶残的表现,留在这里不但对李芹不利,对整个社会也是一个威胁。身在灵异界,无事鬼都敲门,碰到的事是不能不管的,所以公子白决定在这件事上来个第三者插足。
诚如公子白所说,李芹对公子白相信自己也报怀疑的态度。“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我跟警察、父母、朋友说了十几遍他们都说我是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现在连我自己有时都会这么想,你真的相信?”李芹瞪着眼睛问道。
“不用怀疑我,也不用怀疑你自己。不可思议的事并不一定就不存在。不用问我原因总之我相信你的话。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和张志离婚,同时也会想办法让他不再纠缠你。”公子白回答道。
李芹此时的感觉就像《狼来了》里那个说谎的孩子在狼真的来了的时候求救的喊声被人认同一样,激动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太好了!我要怎么做?需要多少钱?”
公子白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借着弹烟灰的动作发出一道指风驱除了李芹头发中的绿气。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出来吓吓人或者寻仇杀人什么的,公子白都可以理解;有能耐用来欺负女人,特别是美女这种事,公子白最是看不惯。如果在一个担惊受怕的女子身上还要趁机捞点儿油水,公子白的道德水准就让人怀疑了,幸好他不是这样。
“帮你离婚是我份内的工作,想法让他不在纠缠你才是有难度的工作。在没确定这个张志是什么路数前,你还是换一个地方住。钱暂时还不需要,如果要用的话,我会跟你说的。”公子白如此说就等于表示他要提供一次免费的灵异支援了。早已六神无主的李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分析公子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听说公子白愿意帮她就已经千恩万谢,除了点头应声没别的动作和反应了。
见李芹的情绪趋于稳定,公子白对她说:“可不可以把你带的玉坠让我看看?你说是它会发光,从里面出来的人影还救了你的命,我想看看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李芹所说,她项下的玉坠在紧要关头保护了她,那玉坠就至少是个通灵的宝物,公子白决定从这个离他最近也是最容易下手的玉坠查起。
公子白提起了玉坠,李芹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去解绝少离身的玉坠。玉坠入手,李芹觉得它的重量似乎轻了一丝,当然她没有把这个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觉告诉公子白,只是把玉坠递了过去。
“这是张志和我的定情信物,在他那里还有同样的一块。可我见过这个回来的张志几次,都没看见他带过。我们有约定,这玉要一直带在身边的,就为这个我也要怀疑现在这个张志。”李芹对玉坠的由来做了说明。
公子白接过玉坠,握在手中仔细观察。净白的底色表明这是一块和田羊脂美玉,殷红的牛毛沁色表明这块玉曾经被埋入土中几百年,温润的手感和柔和色泽表明这块玉在长时间的佩带下感染了足够的人气。这是一块真正的古玉无疑,若在市面上出售,价值可谓不菲。古玉通灵辟邪的传说古来有之,可像李芹说的这样神奇的却是少见,公子白把玉坠翻过来看到了背面的符文,希望可以从中找出答案。可是公子白发现这个符文他根本不认识,而且灵气透进玉坠,感觉玉坠内部空荡荡的,符文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小李!出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符文?”公子白在心中把法像里的李宠唤醒。
“刚才赶我走,这会儿又叫我出来,大白天的谁能经得起你来回折腾啊!”李宠一句抱怨从法像里飘身出来。
“我看看是什么符文,让你这个茅山派掌门的师弟挠头不解。”李宠作学究状看了一眼玉坠上的符文。
为了不被李芹怀疑,公子白一面观看符文,一面用心神与李宠交流,在李宠给他答案前一直保持着专注的姿势。可气的是,李宠看了符文后摆出一幅比公子白还专注三分的神情看了符文三分钟没出声也没换姿势。摆了半天造型的公子白忍不住了。“我说,你是不是又睡着了!快点儿给个答案,我摆这个造型很辛苦的!”
李宠收回了姿势,蹿到公子白眼前说:“我眼睛瞪得这么大,像是睡觉吗?根据电脑的数据库和搜索引擎的原理,我把记忆中的符文都拿出来和这个玉坠上的对比了一下,结果没有发现相同的。说简单点儿,就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符文。”
“靠!不知道还不早说,你是诚心折磨我!”公子白哭笑不得。
李宠露出一个让公子白打冷战的笑容说:“话不要说得太早哦!符文的名字我不知道,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只是这个办法我不能用,只能你来用。”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为了尽快获得尽可能多的关于这块可疑玉坠的信息,公子白顾不得细想李宠坏笑后面可能蕴藏的阴谋急切地问。
“再加一根棒棒糖,否则免谈!”李宠提出了条件。
“没问题。你快告诉我吧!”公子白一口应承。
“告诉你后,你就得给我买,不能赖帐!”李宠进一步确认。
“我一个大人,能赖你小孩的棒棒搪吗!别磨蹭,快说!”公子白已经发现李芹看他的目光越发奇怪,在这样保持不动就要让人生疑了,所以狠劲地催促李宠。
李宠露出一个比刚才更阴险的笑脸,直把公子白的冷汗逼出来才说 : “方法很简单,玉坠是李芹的,你问她知道不知道符文的名字和来历不就结了。多少能得出一点儿线索,肯定比你在这瞪眼睛瞎猜强多了。我是鬼不能去问她,当然只有你去问了。老大,我把方法告诉了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后悔呀!我终于算计到你了!拜拜!”在公子白发怒前,李宠溜回了法像。
“你小子敢耍我,等我忙完了有你好看!”公子白狠狠地掐了一把法像,而李宠在里面发出了一声象征性的痛呼。
“李女士,这块玉坠背面的符号是原来就有的吗?”公子白气归气但觉得李宠的建议不无道理,于是试探性地问了李芹一句。
“在买它们的时候,听卖货的老者说,玉坠后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我和张志不信符咒,可张志认为玉坠的是货真价实的古玉,上面符咒的名字又是好意头,所以就花高价买下了。”李宠的办法还是管用的,起码一问之下,公子白知道了玉坠的由来和上面符文的名字,即便不准确也可以作为参考。
“这是块上佳的古玉,你收好它!”虽然没窥破与玉坠的玄机,可总算有了一点儿线索,公子白在纸上画下了符文的形状留待研究后,把玉坠还给了李芹。
李芹带好玉坠后,公子白又说:“张志现在的住址,他的单位地址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他父母的住址我不清楚,你知道吗?”
李芹不知公子白要干什么,疑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公子白见状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不是黑社会,跟黑社会也没有联系。带人去教训他,或者骚扰他家人来威胁他就范的事我是不会去干的。我是律师,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违法犯罪的事咱不干,请你放心!”
李芹把张志父母的地址给了公子白后,公子白又问:“现在这个张志很可能不是以前的那个。为了证实我们的怀疑,弄清他是不是冒充的,我要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你能不能说说他身体的特征。我的意思是他身体上有没有特别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特征?”
江湖中不但有利用道具可以实现的易容术,还有各种可以变化成他人外貌的法术,啸月的化形术可以把妖变成人,公子白的通阴符更能把人变成鬼,但不管是易容还是化形都是对被冒充者外表的模拟,被冒充者比较隐私的冒充者无法知晓特征冒充者是无法模拟的。
李芹低头想了一下,肯定地说:“张志左大腿根的里侧有一块蚯蚓形的紫色胎记。另外他头顶有一块不长头发的指甲盖大小的疤,他从不理短发,就是为了用长一点儿的头发挡住疤。其他的就没有了。”
详细交代了李芹一些该小心谨慎的细节后,公子白结束了和她的谈话,带着疑问回到律师的办公区域。一进门数十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弄公子白浑身不自在。
许多前辈高人公子白不敢撩拨,他的刘师兄就成了开刀和试探的对象:“刘师兄,我又不是美女,你盯着我看想干什么?”
“师弟,刚才我亲眼看见一个美女在接待室里对着你掉眼泪,是不是你的伤心小箭射中了她的心啊?我使劲看你,就是想看看你的魅力所在!”刘师兄一语道破其中原委,果不出公子白所料,李芹在接待室里的哭喊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甚至连老板钱主任都在自己办公室的门边竖着耳朵准备听他的解释。
“少跟我整事儿!我的当事人遇到了困难想不出办法急哭了有什么奇怪,你一定是看向我哭诉的当事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而你的当事人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有来找你哭诉的也是老太太你嫉妒了吧!我要是会伤心小箭就和爱神丘比特搞好关系,等你需要丘比特的时候,我把他的爱之箭给还了,到时候让你的女朋友天天找你哭,让你过够瘾!”公子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刘师兄知道自己又被师弟用来说事,颇为委屈地说:“师弟呀,咱们可是关心你,怕你在当事人面前把持不住犯了错误,而且当事人在所里又哭又喊的会被其他来所的客人误会的,尤其你的当事人是漂亮女性!说实话在这点上,师兄确实有点儿嫉妒你。”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这事不是我安排不受我控制,只能尽量避免了!”公子白先变相地向门边的钱主任和各位律师致谦,然后对刘师兄换了一副奸诈的嘴脸说道:“刚才你说嫉妒我有漂亮的女当事人,话里明显有内容,这话要是传到嫂子耳朵里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师弟,你可是我亲师弟,你不会这么阴险吧?”刘师兄立刻作哀求状。
“你是我亲师兄不假,但亲师兄总要拿出点儿爱护师弟的诚意来吧?”
“对呀!当师兄的应该有点儿样子吗!不能光教育师弟,重要的还是爱护!”看着公子白一脸敲竹杠的表情,其他律师把目光转向了刘师兄,他们忘记了刚才还和刘师兄一样一起对公子白和李芹的关系进行了N种假设,甚至还打了赌,一致掉转枪口对刘师兄来了个落井下石。
“你们太没人性了吧!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刘师兄向周围的几个律师发出抗议,当发觉这种抗议丝毫没作用后,又转向公子白。“师弟,你看师兄要怎么爱护你呢?”
见到刘师兄“屈服”公子白一拍他的肩膀很豪爽地说:“咱俩谁跟谁呀!师兄办公桌里抽不了的烟就由我接收了。吸烟有害健康,师兄年纪大身体不好,这么辛苦又危险的事还是让师弟我替你做吧!”
“啊!那可是三条没开封的三五烟呐!是用我的私房钱买的,给我留两条行不行?”
“只能留两盒,要不要随你!”
“一条吧,两条都给你!”
在讨价还价下,公子白做大度状美孜孜地拿了刘师兄两条特醇三五烟,接着给刘师兄的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没举报刘师兄想找美女作当事人的事,却对刘师兄私藏香烟的事情向嫂夫人做了如实汇报,然后在刘师兄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前大笑而去。
离开了事务所这个是非之地,公子白拨通了啸月的手机。啸月这个无业游民正和商瓷、陈玄两位在大学附近的避风塘茶楼闲扯。电话接通后,没等公子白开口,啸月迎头就来了一句:“你这厮真是不禁念叨,刚刚说到你,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马上跑步到陈玄学校边上的避风塘来。拱猪三缺一,人都到齐了,就差你这头猪没到了!”
“我在这累死累活地挣钱,你倒拿着我的钱去逍遥,你才是猪呢!在那里等着谁都不准走开,我带个东西过去大伙好好研究一下!”公子白挂掉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往避风塘赶去。
避风塘很快就到了,整个大厅里面都是一桌桌在这里闲聊、打牌、发呆的有闲族。公子白花了好一阵才找到坐在最吵闹的大厅中间的一张小桌前的三位大侠。公子白在桌椅的缝隙中奋力挤过去,艰难地挪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不满地问:“我都说了有东西要好好研究一下,为啥不找个安静一点儿的的地方啊?”
“听你的话就知道你又碰到稀罕事了,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在这个环境里比我们弄间包房搞得鬼鬼祟祟的隐蔽多了。来这里的人不就是喜欢这个热闹的气氛吗?大伙全都乐自己的谁都管不着谁,大隐于市,闹中取静,这地方挺好的。”啸月的粗线条居然讲起大道理来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哲学了?”公子白要了杯柳丁汽水喝了起来。
“他才不是呢!这次轮到他请客,接了电话后我和陈玄要他换一个安静的包房,可他说你给的零花钱不多,非要省下不肯去包房!”商瓷的揭发差点儿让公子白把汽水喷出来。
“他不肯花钱,你们不会花吗?”公子白问。
“师叔,问了包房的价格后我们就被他说服了,我是学生,商瓷老师的工资不多,这里就你比较富裕嘛!”陈玄的解释让公子白更加清楚了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大家都等着他来消费呢!
面对三位大侠整齐划一的等你掏钱大家一起爽的表情,公子白一口气把整杯的汽水都灌了进去,随后在桌面上的花生和瓜子皮中清理出一块地方,把画了同心相思咒的那张纸铺在上面。
“真服了你们!都是我把你们惯的!这样吧,今天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是能把这张纸上画的符的来历和用法说清楚,不但包房费我解决,晚饭也算我的帐!”公子白为了知道符咒的秘密向这三位许了非常诱惑的愿。
听公子白一说,啸月、商瓷、陈玄都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看向画着符的纸片。每人都想先说出答案,那样不但能赢一顿丰盛的晚餐,还可以显摆一下学问爽爽地出一次风头。
“这是啥玩意儿?没见过。”啸月最先放弃了。
“我是赏金猎人出身,让我鉴定法宝兵器还可以,符咒不是我的专长。”商瓷失败得比较有理由。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茅山派掌门人的弟子陈玄身上,基于茅山派对符咒颇有研究的威名,啸月和商瓷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陈玄见啸月和商瓷先后认栽,干脆把纸片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起来,摆弄了半天后表情严肃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第四节 初探无功
三个人彻底认输,一顿美餐彻底泡汤,看着眼前三位失望的表情,不但公子白狂笑不止,连李宠也从法像里笑倒在桌面上。啸月心有不甘,对公子白说:“小白子,你是不是拿张纸在上面随便乱画一气后拿来蒙我们?”
“我没事闲的呀!这张符咒可有内容有来历了,找你们就是想和你们研究一下,结果你们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看来是没戏了。”公子白无精打采地说。
“师叔,这符咒跟你碰到的事情有关吗?”陈玄问。
“有直接关系!不然我干嘛肯下那么大本钱许愿请客呀?”公子白的回答立刻又勾起了三位的挫折感。
啸月从口袋里掏出他最钟爱的香烟——七匹狼给公子白和商瓷各发了一支,当三杆烟枪同时开火后陈玄立刻进入半昏迷状态。吐了一口烟,啸月才开口:“符咒这东西就像小学生学的文字一样,没见过没用过就是不知道。既然这符咒跟某件事情有直接关系,你要解决的是事情,不一定非得把符咒弄清才能解决吧?你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了,一来可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二来凭我们的实力管他什么符咒直接替你把事情摆平不就得了吗!”
“对嘛!对嘛!不用管符咒,我们替你摆平,到时候饭照请不误如何?”商瓷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以剥削公子白的机会。
“师叔,你讲吧,我来记录。最近我有了打算,准备写本我的自传,你作为我生命中第五重要的人我给你留了很大的篇幅呢!”陈玄煞有其事地掏出了钢笔和记事本。
“我怎么成了第五重要的,连前三名都没进,你给我先讲清楚!”公子白对这个排位很在意。
“父母、师父、老婆,然后才是你!这个排位已经很靠前了,李宠和他俩还在你之后呢!”陈玄说出了理由。
“你小子将来一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现在还没老婆呢,就把老婆的位置预留在前面了。我这个人很大度,第五就第五吧,反正后面还有其他人呢!”在公子白这里通过了,可又因为公子白的一句话,陈玄的苦头就吃大了,李宠、啸月和商瓷为了争夺在陈玄书的排名对他用尽了各种“残酷”的手段。陈玄最终的结论是书在没写前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一个字惨!而李宠、啸月、商瓷三位的排名最后由他们私下以猜拳的方式产生,奇怪的是竟然和他们在本书中的出场顺序相同,为此作者又遭啸月和商瓷的追打,至今卧床不起。
陈玄一句话引出的事情在他满头包包后风平浪静,接下来在周围人乱哄哄的杂音之下公子白讲了李芹的遭遇。“事情就是这样子,听李芹讲这个符咒叫同心相思咒,她仅知道这个不一定准确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要弄清这件事,玉坠里的玄机和张志身上的迷团都要揭开才行!”事情讲完,公子白做了最后总结。
“我师父应该是当代最精通符咒的人了,咱们弄不清楚,不如送过去让他瞧瞧。”陈玄想起了清灵子这个活的符咒大全。
“小陈说的有道理,反正这个符咒和玉坠是保护李芹的,咱们把符咒给清灵子看看等他的消息。张志这个人对李芹的安全威胁很大,要紧的还是先调查一下他,看他是什么变的!”听了公子白的讲述后,商瓷的思路非常明晰。
“商老大说话就是上路。不像某些人一想到吃,智商就为零!”李宠加话进来,四周的人都在自说自话吵成一片,李宠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啸月为了省钱选的这个位置还真应了他的哲学思想了。
“小鬼,我不是没主意,只是商瓷的嘴比我快而已。我智商不高,可不像某个飘来飘去的家伙那么鸡婆!”啸月一向以和李宠斗嘴为乐,立刻反唇相讥。“你们俩要是在三秒钟内不停止,一个取消这个月的零花钱加倍收房租,一个没有棒棒糖!”经济制裁是公子白最常用也是最管用的制止啸月和李宠拌嘴的方法,这次依然管用,李宠和啸月立刻闭住了嘴,改为互相较量眼神和温习手语功课。
“我看就怎么办吧,先给清灵子师兄发个飞符,让他帮忙鉴定一下这个符咒。我们先查张志这个人。”最直接最先接触到的符咒暂时无人知晓其中玄奥,只好在张志身上下手,公子白赞同商瓷的观点。于是,陈玄成了第一个接到了公子白的命令:“小陈,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把这个符咒用飞符发到你师父那里,让他把详细的资料再发过来!”
“这个没问题,看我的吧!”飞符传书对陈玄来说是个小法术,他对这个简单任务信心满满,抓起桌上画着同心相思咒的纸片,拿出钢笔在纸片的背面飞快地画了一道符,在符文的下方又写了两行字。写画完后,陈玄规矩地把纸片折成了三折的纸条,然后双掌合十把纸条夹起来。“灵生符动,万里飞鸿!”陈玄念罢口诀,双掌一分,夹在掌中的字条无影无踪了。
商瓷为了弥补第一次见面就把陈玄捆成粽子的过失,在法术和修炼上给了他不少指点,见到陈玄有了进步,商瓷满意地对陈玄说:“不错,越来越利落了。这么多人都没影响你施法,长进了不少!”
陈玄马上回答道:“我的成就是和商老师的辛勤教导分不开的!”
“你俩就别整事儿了!一起研究一下如何探张志的底吧!”公子白打断了商瓷和陈玄将要进行下去的互相吹捧。
正当公子白、啸月、商瓷、陈玄四个把脑袋碰到一起准备冒坏水的时候,在桌子中间突然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其音响效果跟放屁没有任何区别,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可以让附近四五张桌子围坐的二十几号人听得清楚。瞬间喧闹声停止了,周围的人都扭头伸脖子往公子白这桌望过来,打算认识一下放出如此响屁的人,更有些女孩捂住了鼻子预防可能到来的生化打击。
“小陈,公众场合控制一点儿嘛!”为了洗脱嫌疑公子白率先发难,把陈玄贡献了出去。
“太不讲究了!我不认识你!”啸月干脆地用手为大家指明了鄙视的对象。
“还好,只是声大了点儿,没发出气味来!”商瓷更是歹毒,不过大家听了他的话安心不少,纷纷赞同庆幸响屁不臭的格言。
“我、我……”我了半天,陈玄没了动静。现在无论如何辩解,他公众场合放响屁的罪名在这三位大哥的指证下也坐实了,只得无奈接受了这个公子白等人共同制造的冤假错案。
众人哗然之后,重新开始了各自的消遣,公子白等人开始了正式话题。
“小陈别生气了,牺牲你一个保住了茅山派、妖狼族、仙界的名誉,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改天我们一人教你一招作为补偿。”商瓷的话得到了公子白和啸月的认同,陈玄的精神损失总算有了补偿。
摆平了陈玄,公子白从发出响声的桌子中间拿起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赫然是陈玄刚刚用飞符传书的法术发送出去的那张。公子白把纸条放到陈玄面前问道:“你小子的法术中看不中用,传出去的纸条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就飞回来了,如果解释不清,我就用师叔的身份处罚你!”
公子白的话说得不太客气,用错法术耽误正事在法师当中算是极大的失误,如果解释不了,陈玄确实应该受罚。纸条飞了回来,大出陈玄的意料,他慌忙拿纸条仔细观看,一看之下果然是他刚传出去的纸条,他的脸当时就绿了。
商瓷看见陈玄的脸色不好,伸手把纸条拿过去展开看了两遍,突然笑了起来:“小陈,你先别着急。这不是你的法术失误,而是你师父那边的问题。”
“我师父的问题?”陈玄把纸条抢过去又看了两遍跟着也笑出来,笑过后他指着纸条上多出的两行字对公子白说:“师叔,这不是我法术的问题,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白把纸条接过去,果然看到在纸条的背面上多了两行字:贫道正在潜心修炼新术,为保不失须尽全力,无多余之法力接收传书,故此用灵符设障阻挡飞符,各方道友见谅!若有急事请发特快专递至我山门,来信必复!
“靠!我这个师兄真是时髦的现代的道士,闭关练功还设了个带退信功能的留言信箱。更狠的是,他还知道利用特快专递,也是用特快专递他不用花法力接受飞符,而且邮费也是寄信人出,既省钱又省力,不愧是我的师兄!”公子白高度评价了清灵子的这个设计。
“你师兄跟你一样的吝啬!好在有特快专递这个现代化的信息传递方法,他为什么不申请一个电子邮箱,那样不是更省钱吗?”商瓷抱怨道。
“这个办法好,我得告诉他。这样不但速度快,连我们寄信的钱都省掉了! ”公子白随声附和。
“敢情,我当众放响屁的黑锅是让我师父送给我的!我真是怨呐!”陈玄终于找到让他背黑锅的正主儿了。他的抱怨惹来了公子白等人一阵哄笑。
笑够了,公子白扔了二十块钱给陈玄,陈玄不知就里拿起来问道:“师叔,给二十块精神补偿少了一些吧?服务员的消费都比这高啊!”
“想吧你!这是给你的邮寄费,特快专递二十块钱够了,你还不快去!除了你没人知道茅山派山门的通信地址!”公子白把陈玄撵出去寄信,在陈玄出屋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快点回来,我们等着你,还有其他安排呢!”
“被你们指使,被师父陷害,跑龙套也没我这么跑法!我的命真苦啊!”陈玄抱怨着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公子白和啸月、商瓷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探张志的底,留给他的又是跑龙套的活儿!
对张志的查探,最先出马的是公子白。张志的父母住在距市中心较近一个住宅小区之内,这个小区的楼宇在整个城市中来说是中档偏上的商品房。按照李芹给的地址,公子白按响了张志父母的家的门铃。应门而出的是张志五十多岁的母亲。
“你找谁?”开门后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公子白,张志的母亲半掩着门问道。
“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吗?以前我们见过,在李芹向法院申请宣告你儿子张志死亡的时候,我们见过两次,你不记得了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递上自己的名片。
公子白一提宣告张志死亡的茬儿,张家老太太的脸就变了颜色,她没接公子白递过去的名片,生硬地说:“是你呀!我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事?”
公子白可以理解张家老太太的反应,自己曾经把张志宣告死亡,虽然这对公子白来讲只是份内工作,但作为张志的父母儿子被宣告死亡总是有怨气的,只是给他个冷脸,没指着鼻子骂他就算是非常文明了。
“你儿子回来了,他的死亡宣告也被法院撤销了,可他还有别的事!”给张家老太太拒之门外的公子白发起了进门攻势。
“我儿子回来了,一切都好了,你少在这里胡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张家老太太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公子白见张家老太太神色不善,立刻来了个以退为进的战术。他转身下了两级楼梯,在张家老太太即将关门的时候故意自言自语道:“本想尽尽人事,大家好聚好散,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公子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果然引起了张家老太太的注意,她重新推开房门张口说道:“你等等。什么尽尽人事,好聚好散,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到张家老太太的反应,公子白转过身回答说:“我是奔着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确切地说是现在的儿媳妇的事来的。”
张家老太太被公子白的话说得更是一头雾水。“我儿子和儿媳妇怎么了,还现在的儿媳妇,这话从何说起?”
“阿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咱们在这走廊里说也不方便,还是到屋里细唠吧?”公子白走到门口一脸诚恳的表情。
在公子白的半截话攻势下,张家老太太把他让进了客厅。张志父母住的房子不算小,三室二厅二卫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就是略显冷清。
“阿姨,这房子不小,就你和叔叔一起住吗?”没谈正题前公子白先问了句题外话。
张家老太太礼貌地端上了茶水,坐下后答道:“本来是和儿子合儿媳妇一起住的,自从儿子被宣告死亡后,儿媳妇搬走了,就剩我们老两口子。现在儿子回来了,本想他们小两口儿能搬回来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可他们就是不搬回来住,还是我们老两口儿住。白天老头子去上班,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就更冷清了。”
“张志回来后,不经常回家看你们吧?”公子白又问。
“是呀!说是脑子受伤影响了记忆,连父母都不记得了,一催他回家就说自己还不适应,自从发现他到现在只回了两次家,在家里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以前的朋友来找他,他也不理睬,提起他我就上火!”张家老太太抱怨完了,想起来让公子白进屋的原因,“刚才你在门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小两口又出事了?”
“阿姨,你猜得差不多。李芹已经委托我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目的是要和你儿子张志离婚,张志最迟在一周之前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听你刚才在门口的话你是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李芹的态度很坚决,出于对她和你儿子张志双方的利益和感情考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他聊一聊,希望他俩能和气地分手。庭外调解也是律师的一项工作,既然在这里找不到张志,只好跟你透露一下,也希望你能帮助我做做你儿子的工作。”
公子白的回答险些让张家老太太当场背过气去,过了好半晌,张家老太太才缓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俩要离婚,这怎么可能!他俩以前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雷劈都劈不开,这不可能!”
“阿姨,张志这次回来后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不同,李芹没法重新接受他了。而且……”公子白把李芹不能接受张志的理由和张志纠缠李芹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把李芹说的怪异情节全部删节了,否则张家老太太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说他和李芹都是精神病。
“真像你说的那样?”张家老太太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阿姨,张志以前的性情,张志和李芹以前的感情有多好,你全都清楚。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有必要那么缺德特意跑你家来骗你吗?那样我没好处不说,你不得堵在我单位的门口骂我的八辈儿祖宗嘛!”公子白十分肯定地回答。
“李芹真是个好孩子,原先以为儿子没了,即便不舍得也得放她走,咱不能耽误人家的青春呐!儿子回来了,她又没再找人家,本以为他俩破镜重圆过上好日子,可咋又出了这种事呢!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呀!呜呜……我的好儿媳妇啊!”说着说着张家老太太悲从中来,就这么当着公子白的面哭了起来。
劝住一个痛哭的老大妈所耗费的智力和体力绝对可以杀死一只血魔,按照这个公式计算,一个爱哭的老大妈比一个年轻力壮的法师对魔族更有杀伤力。半小时后,公子白带着这样的感慨狼狈地从张志父母家离开。
“怎么样?搞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在离张志父母家两个街口的地方,商瓷、啸月和陈玄已经等了很久,见公子白抱头鼠窜而来啸月劈头就问。
“跟李芹说的一样,张志这厮平常不在父母家住。他父母家有一百多平的好房子,他自己偏偏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就算他真的失忆也有点儿不合情理!”公子白回答说。
陈玄作有学问的样子深沉地说:“如果他失忆的话,更应该回到能勾起回忆的地方来恢复记忆,他应该住回家里才对劲!”
“而且,据张志的母亲讲,张志根本不理睬以前的朋友。”公子白接着说。
“我看,张志这小子失忆是假,刻意回避父母和其他熟人才是真的。没准他还真是冒牌货!”商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啸月把嘴一撇,说了一句:“如果李芹说的是真的,这个张志就是一个冒牌货。正常人能迷惑人的心志,能从十五楼跳下去没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出去几年有了奇遇有了特异功能又因此失去了记忆没有可能吗?没准人家就是为了避世不引人注意故意疏远熟人呢!商老大和啸月老大这么说有点不太客观吧?”李宠插了一句,他跟公子白久了养成了凡事重证据的习惯。
“你这么说更像编故事,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啸月和商瓷的法律基础也不差,立刻捉住李宠的话柄进行攻击。
一场口水战马上就要展开之时,公子白及时叫停。“各位,先不要争论,咱们现在不过是听了李芹和张志母亲的话而已,虽然他们两个的话可信度很高,但咱们还没正式接触过张志,现在争论还早了些。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要紧!” 第五节 身体检查
一众人鬼妖仙在公子白的带领下,一路争论着来到张志住的地方。张志租住的房子在一片棚户区内。那是城市东面仅存的一片棚户区,低矮的简陋的平房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窄小巷子地面上流淌着生活污水,在四周林立高楼的挤压下棚户区就像是一块变了形淌着臭水的臭豆腐。
“好在是深秋了,如果是夏天这里的味可够受的!”啸月灵敏的嗅觉对空气中各种混合气味非常敏感。
“这里面的小胡同跟蜘蛛网似的,不带指南针我是不敢进去!”四通八达方向不一的小巷让陈玄对自己的方向感产生质疑。
“这里的居住条件连张志父母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如,张志竟然宁愿在这里猫着都不回家,他的问题还真不小呢!”公子白看着眼前一片小平房也有点儿眼晕。
“看这架势,他不是圣人,就是歹人。只有这两种人才有恒心躲在这种地方!”这是商瓷的看法。
“发表感慨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趁张志没下班之前先踩盘子,摸清了他家门口朝哪边开再说吧!”公子白说完当先向小巷里走去,随后是捂住鼻子的啸月和踞着脚尖的陈玄、商瓷。现在他们都嫉妒李宠这个可以飘在空中的小鬼。
李芹给的地址很明确,可在这个棚户区里找起来,只比大海里捞针容易一点点儿。问过了十几个大妈后,公子白他们终于找到了张志租的那间房子。小巷边的一个小院里,三间正房里住着张志的房东,而张志租用的是窗户开向小巷看住大门口本来用作堆放杂物的两间门房。站在小巷里就可以透过窗户把张志屋里的铁床、旧电视、瘸腿的桌子和简单的衣物行李一目了然。确定了张志的房间里没有特异的东西,公子白他们看清了房子周围的环境后出了棚户区。
在棚户区近处有一栋办公楼,一楼大厅里的一组公共沙发成了公子白他们的据点。公子白在矮几上展开一张白纸,按照记忆把棚户区的大体轮廓、主要巷路、张志家的位置等勾画出来。
“划拉什么呀?”啸月总是沉不住气,第一个问题十有八九都是他问出来的。
“这你都看不懂吗?棚户区的地形图嘛!”李宠替公子白回答了。
“我们是来查事情的,不是来搞规划的,画什么图啊?”啸月还是不明白,其实商瓷和陈玄也不明白,人家就是忍住了没问,在那里装明白。
公子白很快完成了地形图,抬起头说:“我不画图怎么让你们领会领导的意图啊!”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要领导谁呀?”这次是商瓷、啸月和陈玄三个人同时发话。
公子白把脸一扬作运筹帷幄状答道:“当然是我领导你们了。在避风塘就说好了,要一起查张志的事情。我已经亲自出马过了。这次该轮到你们了。你们三个要配合行动,没我统一领导指挥怎么能行呢!”
“就凭你?!”公子白被除了李宠外的另三位一齐用手鄙视了一下。
“我怎么了?要想知道这个张志是不是易容或者化形变的,一定要确认他身上有没有真张志那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标记。你们谁有办法看到他头发里和大腿根上的记号?”公子白顶住鄙视反问了过去。
“那有何难!等那小子回来,半夜的时候我冲进去,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剥光了想怎么看都行!”啸月飞快地提出了他的简单方案,结果期待的称赞没有出现,换来的是包括李宠在内的四双手的鄙视。
“擅入民宅就是犯法,你又强行剥光人家的衣服,如果说出去你不被当同性恋至少也要背个变态大侠的恶名!月夜之狼以后就要被称为变态贱狗了!”公子白嘻笑着说。
“而且,你不清楚张志有什么斤两,很有可能你还没动手,他就使法术打你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反是你被烧光了衣服扔出来,乐子可就更大了!”商瓷说出了啸月被鄙视的下半截原因。
“还是先看看师叔有什么妙计吧!如果他的计谋可行,我被领导一下也没意见!”陈玄照比啸月和商瓷好说话多了,没办法谁让他的辈分小,无论如何他都是被领导。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验证张志是不是假冒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的身体特征并不和真的张志一样。根据准确情报,张志的头上有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疤,大腿内侧根部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记,我们想办法看清这两个隐蔽部位就可以了。等张志下班时,你们如此这般……”公子白在画的地形图上比画了半天,啸月和商瓷终于同意被他领导,而且个个笑容阴险地称赞公子白的计谋够毒辣。
在张志下班回来前,记熟了张志模样的啸月、商瓷、陈玄三人埋伏到棚户区中,李宠则因为飞行便利充当了望风引路的小角色。下午五点半钟,天色将黑,棚户区前面的公共汽车站上出现了张志的身影。空中观望的李宠迅速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埋伏许久的三位立刻进入战斗位置。
茫然未觉的张志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小巷,当他走过一个叉路口的时候,一辆除了车铃不响那都响的破自行车斜刺里冲了出来。张志发现自行车的时候,依然躲闪不及,骑车的人发现了他,奋力捏着车闸,但是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实打实地撞在他的后腰上。张志和骑车的人一起发出惨叫,几乎同时摔倒。小巷狭窄,即使在两条小巷交汇点这样稍微宽敞一点儿的地方,摔倒的两个人也没有倒向地面的空间,纷纷磕在小巷两侧人家的院墙上。
张志这下挨得不清,几乎是整个人被掼到墙上去的,脑袋实实惠惠地和砖墙亲密接触了一下,头顶立刻多了一块。那个骑自行车的人虽然是从车把前面飞到砖墙上,可没像张志这样撞得头昏目眩,只是和砖墙礼貌性地拥抱了一下就迅速分开了。
骑车的人顾不得自己的自行车,跑到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张志面前,一个劲地道歉。“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赶着出去,天有点儿黑,实在是没注意!您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
这个骑车的人一边说道歉,一边为张志拍打身上的尘土,看到张志一直抱着头又说道:“您头撞墙上了吧?要不要紧?我看看,破没破?磕破了的话一定得打破伤风针,脑袋的问题可不能不小心呐!”以查看伤情为借口,骑车的人把张志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在张志的头顶上真有一块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伤疤,这个骑车的人就是商瓷。
挡开了商瓷在头发里乱摸乱抓的手,张志一脸不悦地从地上站起来对商瓷说:“没关系,就是撞了个包,回家拿热水敷一敷就可以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就是以后我有毛病,也不用你管。”这下奇迹产生了,骑车撞了人的不急于逃走,更不急于推卸责任,非拉着被撞的去医院检查不可;而被撞的头上长包的被撞者既不发火也不去医院,只想快点儿甩开这个好心人的纠缠。推让了半天,商瓷在李宠的公证下把张志头顶的伤疤反复确认了三遍才千恩万谢地让张志离开了。
“商瓷老大出色完成任务,成功确认了张志头顶有指甲盖大小的伤疤,上面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现商瓷老大正撤离现场,往这边过来找你汇报情况!”李宠很专业地报告着事情的进展。
“通知陈玄可以动手了,让啸月随时待命!”公子白坐在办公楼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掐着烟卷过着领导生活。
李宠领命而去,张志在公子白的毒计下继续着被蹂躏的悲惨命运。张志捂着头离开商瓷往住处走去,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巷子旁边的一扇门被人推开,一盆隔夜的洗脚水准确地将他从头淋到脚。深秋时分,张志身上穿着比较厚实的廉价西服,可这盆洗脚水够份量泼得够水准,张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被淋得无比通透。一个冷战过后,张志变成了发着臭气的落汤鸡。
“谁呀!泼水也不看清楚,长没长眼睛啊!”被撞之后又遭此毒手,张志火大了。
“喊什么喊?我泼水碍着谁了?”陈玄拎着破盆从院子里走出来,一副地痞无赖的嘴脸。
“你泼着人还有理了?”张志气不过回了一句。
“我泼水还得先广播吗?你穿得黑不啦及的走路也没动静,我上哪知道外面有人哪?”陈玄横不讲理倒要看看张志能怎么样。
“你、你……”张志脸胀得通红显然是在压制极大的怒气。
“你什么你?我今天就泼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不服找个地方单练,你要想到派出所解决我也奉陪!我一小就住在这,还没怕过谁呢!”陈玄学着地头蛇的腔调放起横来。在张志没走过来前李宠将商瓷的遭遇告诉了他,张志出奇的好脾气让他很吃惊,本来他的工作就是泼一盆水在张志身上,他找到一盆隔夜洗脚水泼了过去已经是圆满完成任务,如此做作完全是想测试一下张志的忍耐力所作的额外工作。
陈玄本以为在他的刺激下,张志能上来给他两拳,至少也骂他两句。可张志突然做了两次深呼吸,放松了握紧的拳头,扭头走开了。“他是人吗?就算是告戒世人被打了左脸把右脸也送上去的基督耶苏被泼了一头脏水后紧跟着又挨一顿骂也要跟人好好说道说道。我这么欺负他,他竟然能把发起来的火硬压下去,真是让佛爷都佩服啊!商瓷老师说的有道理,他不是圣人就是歹人!”陈玄慨叹着走出了小巷,临走的时候还给了贡献出洗脚水的屋主五元钱作为补偿。
办公楼的大厅里,公子白、商瓷、陈玄和李宠重新聚会,经过简单的接触他们发现这个张志并非是个脾气好的窝囊废,他在两次吃亏后都有发火的迹象但最终都选择了忍耐。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想惹事不想让人注意他,包括他选择住在这里都是这个原因,因为像这样脏乱差的棚户区即使是他的亲友也不想进来。
商量完正事,公子白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啸月。半小时后,头发湿遮遮的啸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啸月就开始埋怨公子白:“你还说给了我一个好活儿!那也叫浴池?本以为查案的时候可以在里面放松一下,里面脏就不用说了,淋浴头喷出来的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几个人轮番用一个喷头。我抗议,其他人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大众浴池就这样,你爱受不受!气得我差。点把他们全放倒!”
“怎么不是好活儿?商老大和陈玄一个骑车撞人一个用脏水泼人,随时都有被痛殴的危险,更容易被扭送到派出所,就你这个活计没有危险又清闲!”公子白为自己辩解。
“算了吧!下次再有这种享受,你还是让别人去吧,我是再也不上你的当了!”啸月的嘴撇得跟瓢似的。
“别光抱怨,有没有重大发现?”公子白没有同啸月继续争辩问起了事情的进展。
“我出马能没有发现吗?”提到正题啸月有了精神,“陈玄的脏水泼得有水平,那小子果然到浴池去洗澡了。我仔细看了三遍,他的左腿根部里侧确实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记,这块胎记不仔细留意根本看不到。另外,以我犀利的眼光可以断言,他的头部根本没有受过重伤,他所谓受创失忆绝对是谎言!”
“这就怪了。张志本人我们都见过了,他身上有李芹所说的特征,而且没发现有鬼气、魔气、妖气。既不是有人化妆易容,更不是妖魔鬼怪化形变化。难道李芹真的精神有问题?”公子白纳闷道。
商瓷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能太武断。如果李芹说的是真的,那么张志一定会法术。从身体上找不出毛病来,我们可以测试一下这个张志到底会不会法术?如果他会法术的话,我们就直接找他谈谈,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又撞又泼水的他要是会法术不早就用了,至少不会被你们撞到泼到!”啸月对商瓷的说法不能苟同。
“那不一定!我们刚才发现他有刻意压制怒火的迹象,他藏在这里本身就有躲避熟人不愿惹事的嫌疑,所以对平常人平常事他很可能隐藏法术故意不用。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商瓷很有条理的解释给啸月听。
“我看真的有必要对张志进行一下法术测验。咱们先去吃饭,晚上再去找张志进行我们的测试。”公子白做了决定后带头走出办公楼去找饭店,晚饭当然是他这个有求于各位的“领导”请客。
“吃饭问题是你应该解决的。我们跟你忙活了半天,没有一点儿精神安慰说不过去吧?”对公子白无孔不入的敲诈是啸月的主要经济来源,这次他又找到了借口。
“是呀!师叔,我们可是为你的事,刚才我还给人五块钱洗脚水使用费呢,这你可得给我报销了!”陈玄为啸月大敲边鼓,同时也想捞一点儿油水。
“你们不提我都忘了。精神安慰我找就准备好了。跟我办事能让你们吃亏吗?拿去!拿去!”公子白一挥手把上午从刘师兄那里敲诈来的两条三五香烟从妖力空间里取了出来,分给商瓷和啸月一人一条,商瓷和啸月立刻眉开眼笑。
陈玄等了半天不见公子白给他的表示忍不住问道:“师叔,我的呢!”
“吸烟有害健康!我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毒害你呢!”公子白一脸正义地对陈玄说。
“师叔,这不公平,我是小辈儿,你不给香烟是对的,可总要给点儿别的,不然我告诉师父说你欺负我!”没捞到东西,陈玄心有不甘,清灵子的名头都搬出来了。
“看你说得这么可怜,我怎么能不给呢!”公子白说完把钱包掏出在里面一阵翻找。
陈玄一见公子白掏钱包,立刻大喜道:“还是师叔讲究,把实物奖励直接折现了,一条三五烟不用多算一百五十块就成,够我两个月的手机费了!”
公子白一阵翻找后,最后从钱包的角落里掏出了八块人民币递给了陈玄。陈玄的欢笑立刻成了苦笑。“师叔,这也太少了吧?”
“少?不少了。五块钱报销你刚才花的洗脚水使用费,剩下三块买个塑料盆,等下次再要你泼脏水的时候,就不用花钱了,无论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有了盆你就可以自己解决了!”公子白说出了让陈玄喷血的解释。
“小陈,你师叔这可是大手笔,跟你添了固定资产了!”啸月捂着笑疼的肚子对陈玄说。
李宠更是跑过来凑趣:“小陈,刚才你那盆脏水无论从手法和力度上都堪称完美,以后你的江湖绰号不如就叫陈一盆得了!”
“这是绰号吗?听起来像匪号!”商瓷加入后一场关于陈玄泼脏水是否完美,到底应该用塑料盆还是金属盆的争论正式展开。可怜的陈玄拿着八块钱站在当地对公子白的不公平待遇表示愤慨,五分钟过后陈玄被路人误认为是乞讨者意外地多收入了三块七毛钱!
第五节 身体检查
一众人鬼妖仙在公子白的带领下,一路争论着来到张志住的地方。张志租住的房子在一片棚户区内。那是城市东面仅存的一片棚户区,低矮的简陋的平房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窄小巷子地面上流淌着生活污水,在四周林立高楼的挤压下棚户区就像是一块变了形淌着臭水的臭豆腐。
“好在是深秋了,如果是夏天这里的味可够受的!”啸月灵敏的嗅觉对空气中各种混合气味非常敏感。
“这里面的小胡同跟蜘蛛网似的,不带指南针我是不敢进去!”四通八达方向不一的小巷让陈玄对自己的方向感产生质疑。
“这里的居住条件连张志父母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如,张志竟然宁愿在这里猫着都不回家,他的问题还真不小呢!”公子白看着眼前一片小平房也有点儿眼晕。
“看这架势,他不是圣人,就是歹人。只有这两种人才有恒心躲在这种地方!”这是商瓷的看法。
“发表感慨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趁张志没下班之前先踩盘子,摸清了他家门口朝哪边开再说吧!”公子白说完当先向小巷里走去,随后是捂住鼻子的啸月和踞着脚尖的陈玄、商瓷。现在他们都嫉妒李宠这个可以飘在空中的小鬼。
李芹给的地址很明确,可在这个棚户区里找起来,只比大海里捞针容易一点点儿。问过了十几个大妈后,公子白他们终于找到了张志租的那间房子。小巷边的一个小院里,三间正房里住着张志的房东,而张志租用的是窗户开向小巷看住大门口本来用作堆放杂物的两间门房。站在小巷里就可以透过窗户把张志屋里的铁床、旧电视、瘸腿的桌子和简单的衣物行李一目了然。确定了张志的房间里没有特异的东西,公子白他们看清了房子周围的环境后出了棚户区。
在棚户区近处有一栋办公楼,一楼大厅里的一组公共沙发成了公子白他们的据点。公子白在矮几上展开一张白纸,按照记忆把棚户区的大体轮廓、主要巷路、张志家的位置等勾画出来。
“划拉什么呀?”啸月总是沉不住气,第一个问题十有八九都是他问出来的。
“这你都看不懂吗?棚户区的地形图嘛!”李宠替公子白回答了。
“我们是来查事情的,不是来搞规划的,画什么图啊?”啸月还是不明白,其实商瓷和陈玄也不明白,人家就是忍住了没问,在那里装明白。
公子白很快完成了地形图,抬起头说:“我不画图怎么让你们领会领导的意图啊!”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要领导谁呀?”这次是商瓷、啸月和陈玄三个人同时发话。
公子白把脸一扬作运筹帷幄状答道:“当然是我领导你们了。在避风塘就说好了,要一起查张志的事情。我已经亲自出马过了。这次该轮到你们了。你们三个要配合行动,没我统一领导指挥怎么能行呢!”
“就凭你?!”公子白被除了李宠外的另三位一齐用手鄙视了一下。
“我怎么了?要想知道这个张志是不是易容或者化形变的,一定要确认他身上有没有真张志那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标记。你们谁有办法看到他头发里和大腿根上的记号?”公子白顶住鄙视反问了过去。
“那有何难!等那小子回来,半夜的时候我冲进去,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剥光了想怎么看都行!”啸月飞快地提出了他的简单方案,结果期待的称赞没有出现,换来的是包括李宠在内的四双手的鄙视。
“擅入民宅就是犯法,你又强行剥光人家的衣服,如果说出去你不被当同性恋至少也要背个变态大侠的恶名!月夜之狼以后就要被称为变态贱狗了!”公子白嘻笑着说。
“而且,你不清楚张志有什么斤两,很有可能你还没动手,他就使法术打你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反是你被烧光了衣服扔出来,乐子可就更大了!”商瓷说出了啸月被鄙视的下半截原因。
“还是先看看师叔有什么妙计吧!如果他的计谋可行,我被领导一下也没意见!”陈玄照比啸月和商瓷好说话多了,没办法谁让他的辈分小,无论如何他都是被领导。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验证张志是不是假冒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的身体特征并不和真的张志一样。根据准确情报,张志的头上有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疤,大腿内侧根部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记,我们想办法看清这两个隐蔽部位就可以了。等张志下班时,你们如此这般……”公子白在画的地形图上比画了半天,啸月和商瓷终于同意被他领导,而且个个笑容阴险地称赞公子白的计谋够毒辣。
在张志下班回来前,记熟了张志模样的啸月、商瓷、陈玄三人埋伏到棚户区中,李宠则因为飞行便利充当了望风引路的小角色。下午五点半钟,天色将黑,棚户区前面的公共汽车站上出现了张志的身影。空中观望的李宠迅速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埋伏许久的三位立刻进入战斗位置。
茫然未觉的张志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小巷,当他走过一个叉路口的时候,一辆除了车铃不响那都响的破自行车斜刺里冲了出来。张志发现自行车的时候,依然躲闪不及,骑车的人发现了他,奋力捏着车闸,但是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实打实地撞在他的后腰上。张志和骑车的人一起发出惨叫,几乎同时摔倒。小巷狭窄,即使在两条小巷交汇点这样稍微宽敞一点儿的地方,摔倒的两个人也没有倒向地面的空间,纷纷磕在小巷两侧人家的院墙上。
张志这下挨得不清,几乎是整个人被掼到墙上去的,脑袋实实惠惠地和砖墙亲密接触了一下,头顶立刻多了一块。那个骑自行车的人虽然是从车把前面飞到砖墙上,可没像张志这样撞得头昏目眩,只是和砖墙礼貌性地拥抱了一下就迅速分开了。
骑车的人顾不得自己的自行车,跑到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张志面前,一个劲地道歉。“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赶着出去,天有点儿黑,实在是没注意!您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
这个骑车的人一边说道歉,一边为张志拍打身上的尘土,看到张志一直抱着头又说道:“您头撞墙上了吧?要不要紧?我看看,破没破?磕破了的话一定得打破伤风针,脑袋的问题可不能不小心呐!”以查看伤情为借口,骑车的人把张志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在张志的头顶上真有一块指甲大小不长头发的伤疤,这个骑车的人就是商瓷。
挡开了商瓷在头发里乱摸乱抓的手,张志一脸不悦地从地上站起来对商瓷说:“没关系,就是撞了个包,回家拿热水敷一敷就可以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就是以后我有毛病,也不用你管。”这下奇迹产生了,骑车撞了人的不急于逃走,更不急于推卸责任,非拉着被撞的去医院检查不可;而被撞的头上长包的被撞者既不发火也不去医院,只想快点儿甩开这个好心人的纠缠。推让了半天,商瓷在李宠的公证下把张志头顶的伤疤反复确认了三遍才千恩万谢地让张志离开了。
“商瓷老大出色完成任务,成功确认了张志头顶有指甲盖大小的伤疤,上面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现商瓷老大正撤离现场,往这边过来找你汇报情况!”李宠很专业地报告着事情的进展。
“通知陈玄可以动手了,让啸月随时待命!”公子白坐在办公楼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掐着烟卷过着领导生活。
李宠领命而去,张志在公子白的毒计下继续着被蹂躏的悲惨命运。张志捂着头离开商瓷往住处走去,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巷子旁边的一扇门被人推开,一盆隔夜的洗脚水准确地将他从头淋到脚。深秋时分,张志身上穿着比较厚实的廉价西服,可这盆洗脚水够份量泼得够水准,张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被淋得无比通透。一个冷战过后,张志变成了发着臭气的落汤鸡。
“谁呀!泼水也不看清楚,长没长眼睛啊!”被撞之后又遭此毒手,张志火大了。
“喊什么喊?我泼水碍着谁了?”陈玄拎着破盆从院子里走出来,一副地痞无赖的嘴脸。
“你泼着人还有理了?”张志气不过回了一句。
“我泼水还得先广播吗?你穿得黑不啦及的走路也没动静,我上哪知道外面有人哪?”陈玄横不讲理倒要看看张志能怎么样。
“你、你……”张志脸胀得通红显然是在压制极大的怒气。
“你什么你?我今天就泼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不服找个地方单练,你要想到派出所解决我也奉陪!我一小就住在这,还没怕过谁呢!”陈玄学着地头蛇的腔调放起横来。在张志没走过来前李宠将商瓷的遭遇告诉了他,张志出奇的好脾气让他很吃惊,本来他的工作就是泼一盆水在张志身上,他找到一盆隔夜洗脚水泼了过去已经是圆满完成任务,如此做作完全是想测试一下张志的忍耐力所作的额外工作。
陈玄本以为在他的刺激下,张志能上来给他两拳,至少也骂他两句。可张志突然做了两次深呼吸,放松了握紧的拳头,扭头走开了。“他是人吗?就算是告戒世人被打了左脸把右脸也送上去的基督耶苏被泼了一头脏水后紧跟着又挨一顿骂也要跟人好好说道说道。我这么欺负他,他竟然能把发起来的火硬压下去,真是让佛爷都佩服啊!商瓷老师说的有道理,他不是圣人就是歹人!”陈玄慨叹着走出了小巷,临走的时候还给了贡献出洗脚水的屋主五元钱作为补偿。
办公楼的大厅里,公子白、商瓷、陈玄和李宠重新聚会,经过简单的接触他们发现这个张志并非是个脾气好的窝囊废,他在两次吃亏后都有发火的迹象但最终都选择了忍耐。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想惹事不想让人注意他,包括他选择住在这里都是这个原因,因为像这样脏乱差的棚户区即使是他的亲友也不想进来。
商量完正事,公子白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啸月。半小时后,头发湿遮遮的啸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啸月就开始埋怨公子白:“你还说给了我一个好活儿!那也叫浴池?本以为查案的时候可以在里面放松一下,里面脏就不用说了,淋浴头喷出来的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几个人轮番用一个喷头。我抗议,其他人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大众浴池就这样,你爱受不受!气得我差。点把他们全放倒!”
“怎么不是好活儿?商老大和陈玄一个骑车撞人一个用脏水泼人,随时都有被痛殴的危险,更容易被扭送到派出所,就你这个活计没有危险又清闲!”公子白为自己辩解。
“算了吧!下次再有这种享受,你还是让别人去吧,我是再也不上你的当了!”啸月的嘴撇得跟瓢似的。
“别光抱怨,有没有重大发现?”公子白没有同啸月继续争辩问起了事情的进展。
“我出马能没有发现吗?”提到正题啸月有了精神,“陈玄的脏水泼得有水平,那小子果然到浴池去洗澡了。我仔细看了三遍,他的左腿根部里侧确实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记,这块胎记不仔细留意根本看不到。另外,以我犀利的眼光可以断言,他的头部根本没有受过重伤,他所谓受创失忆绝对是谎言!”
“这就怪了。张志本人我们都见过了,他身上有李芹所说的特征,而且没发现有鬼气、魔气、妖气。既不是有人化妆易容,更不是妖魔鬼怪化形变化。难道李芹真的精神有问题?”公子白纳闷道。
商瓷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能太武断。如果李芹说的是真的,那么张志一定会法术。从身体上找不出毛病来,我们可以测试一下这个张志到底会不会法术?如果他会法术的话,我们就直接找他谈谈,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又撞又泼水的他要是会法术不早就用了,至少不会被你们撞到泼到!”啸月对商瓷的说法不能苟同。
“那不一定!我们刚才发现他有刻意压制怒火的迹象,他藏在这里本身就有躲避熟人不愿惹事的嫌疑,所以对平常人平常事他很可能隐藏法术故意不用。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商瓷很有条理的解释给啸月听。
“我看真的有必要对张志进行一下法术测验。咱们先去吃饭,晚上再去找张志进行我们的测试。”公子白做了决定后带头走出办公楼去找饭店,晚饭当然是他这个有求于各位的“领导”请客。
“吃饭问题是你应该解决的。我们跟你忙活了半天,没有一点儿精神安慰说不过去吧?”对公子白无孔不入的敲诈是啸月的主要经济来源,这次他又找到了借口。
“是呀!师叔,我们可是为你的事,刚才我还给人五块钱洗脚水使用费呢,这你可得给我报销了!”陈玄为啸月大敲边鼓,同时也想捞一点儿油水。
“你们不提我都忘了。精神安慰我找就准备好了。跟我办事能让你们吃亏吗?拿去!拿去!”公子白一挥手把上午从刘师兄那里敲诈来的两条三五香烟从妖力空间里取了出来,分给商瓷和啸月一人一条,商瓷和啸月立刻眉开眼笑。
陈玄等了半天不见公子白给他的表示忍不住问道:“师叔,我的呢!”
“吸烟有害健康!我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毒害你呢!”公子白一脸正义地对陈玄说。
“师叔,这不公平,我是小辈儿,你不给香烟是对的,可总要给点儿别的,不然我告诉师父说你欺负我!”没捞到东西,陈玄心有不甘,清灵子的名头都搬出来了。
“看你说得这么可怜,我怎么能不给呢!”公子白说完把钱包掏出在里面一阵翻找。
陈玄一见公子白掏钱包,立刻大喜道:“还是师叔讲究,把实物奖励直接折现了,一条三五烟不用多算一百五十块就成,够我两个月的手机费了!”
公子白一阵翻找后,最后从钱包的角落里掏出了八块人民币递给了陈玄。陈玄的欢笑立刻成了苦笑。“师叔,这也太少了吧?”
“少?不少了。五块钱报销你刚才花的洗脚水使用费,剩下三块买个塑料盆,等下次再要你泼脏水的时候,就不用花钱了,无论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有了盆你就可以自己解决了!”公子白说出了让陈玄喷血的解释。
“小陈,你师叔这可是大手笔,跟你添了固定资产了!”啸月捂着笑疼的肚子对陈玄说。
李宠更是跑过来凑趣:“小陈,刚才你那盆脏水无论从手法和力度上都堪称完美,以后你的江湖绰号不如就叫陈一盆得了!”
“这是绰号吗?听起来像匪号!”商瓷加入后一场关于陈玄泼脏水是否完美,到底应该用塑料盆还是金属盆的争论正式展开。可怜的陈玄拿着八块钱站在当地对公子白的不公平待遇表示愤慨,五分钟过后陈玄被路人误认为是乞讨者意外地多收入了三块七毛钱! 第六节 法术测试
是凡会法术的人最基本的就是对妖、鬼等异类的感应,说得通俗一点能看见鬼类是会法术的人最基础的技能,而且会法术的人在看见鬼后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惊恐,而是会本能地施展防护或攻击的法术。为了弄清张志是否会法术,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公子白他们又回到了棚户区的边上。此时夜色已深,棚户区里昏暗的灯火在夜色和周围高楼的阴影里拼命地摇曳挣扎,最终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如果敢在这里走夜路,肯定是个鬼见怕的傻大胆,这是陈玄对夜色下的棚户区的评语。
公子白对在夜色中尽情享受的李宠说:“小李,试试张志对鬼的反映,这个艰巨的任务非靠你不可了。”
“靠我?刚才你们吃着我看着,你答应给我的棒棒糖一直都没兑现,这会想起我来了,我不干!”李宠为了没得到手的棒棒糖闹起情绪来了,其实给他棒棒糖他也没法吃,只是看着好玩落一个心理上的满足。
“你看,我们不是一直在玩阴谋吗?哪有工夫给你买呀!这个地方没有超级市场,连小卖部都少得可怜,明天一定加倍赔给你还不行吗?你过去吓他一吓,看他有没有反应,我们在远处接应你。要是我们装鬼过去吓他就没效果了。”有求于人(鬼),而且承诺没有兑现,公子白这个作老大只有低调一点儿恳求一下顽皮小弟了。
“知错能改,态度诚恳,就给你个面子吧!”李宠不可能真的不去完成公子白给的任务,不过是借机提醒公子白不要忘了棒棒糖。
见李宠答应了出马,公子白立刻进行下一步的安排。“小李负责进屋吓唬人,我们分别埋伏在房子的四面屋顶,一有状况立刻接应。小李,你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如果张志只是普通人就万事大吉,顶天是被李宠给吓昏过去,就算如果他会法术,在看到李宠的恐吓和攻击姿态后立刻会发动反击,公子白可不想李宠为此受伤。
“还是老大对我好,先想着我的安全。老大这么让我感动,棒棒糖的债我就不追究了,非但如此,我还要再找些群众演员把戏演的逼真一点儿!”李宠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群众演员?不过是让你进屋吓唬一下张志看他有什么反应,还要找群众演员配合,不用搞那么复杂吧?找群众演员是要花钱的,师叔能给你报销吗?”陈玄有了前次惨痛的教训忍不住要提醒李宠,他的老大公子白是个抠门儿律师。
“你们真是没觉悟。我长什么样你们不清楚吗?纯洁、善良、天真、招人喜欢这些字眼儿都是为我这个天才儿童量身打造的,我的形象能吓到人吗?要我变成丑模样,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我才不干呢!”
啸月听了李宠的话立刻蹲在地上作呕吐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太贴切了!这才跟小白几天哪,就变成自恋狂了!”
“小李,刚才我可听到你答应了,现在反悔可不地道啊!”商瓷也没搞清李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当然答应了。为了保持我的光辉形象,满足我一直以来对电影导演这一职业的向往,我决定招募一批群众演员来完成这个由我自编自导的优秀惊惊恐怖剧本!”敢情李宠是不想自己出马,还要顺道过一下导演的瘾。
“你怎么搞我不管,反正吓唬人是你的任务,我们只负责保安工作。群众演员你自己搞定,我是不会出一分钱的!”公子白对李宠的说法有点儿好奇,打算看看这小子要如何恶搞,只要不打他辛苦挣来的人民币的主意他是没意见的。
公子白话一出口,李宠大喜,挺着小胸脯说:“老大,你同意就成。在这城里呆这么久,我可不是天天都在法像里睡觉,你有人际关系,我的鬼际关系也不比你差。今晚就给你们看看我的成果,过会儿我把鬼友们都叫来,麻烦你们用人的观点选出其中最恐怖的三个来,接下来就由我安排了!”
“那好啊!让我们见识一下吧!选美大会见多了,选丑大会还没见过呢!让我们当评委就更爽了!赶快!赶快!我们对自己的审丑观非常自信!”听了李宠的鬼点子,公子白、啸月、商瓷、陈玄全来了精神。
“瞧好吧!事先声明你们做好思想准备,你们产生的任何惊吓后果我盖不负责!”做完了风险提示,李宠一扬手一缕淡绿色的鬼气直上高空,随即化成一张闪亮的娃娃脸,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钟后消失。
李宠发出的信号刚刚消失,几十到黑影就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往这里激射而来。黑影落地凝聚成了近百形象各异的鬼。这些都是领了冥界的批文在这个城市里合法居留的和李宠非常熟络的鬼。
“宠老弟这么急叫我来有事呀?”
“宠哥,今天玩扑克还还是麻将啊?”
“搓几圈哪?少八圈我可不玩!”
……
鬼魂现身在李宠面前一时间七嘴八舌像是一群参加联欢会的小学生一样乱成一片。而且来的鬼都是缺胳膊少腿、耷拉脑袋、吐舌头、烂肚子这类随便看到一个都可以让人精神错乱的丑鬼。即便是公子白他们见惯场面,一下看到这么多恐怖的鬼魂也都不同程度产生了呕吐和眩晕的感觉。就这个阵势来看,恐怖的力量可不是盖的,被吓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更不是丢人的事。
看看想找的鬼都到齐了,李宠举手让众鬼安静下来,清清嗓子开始讲话:“各位都是我的哥们,今天找大家来不是看美女也不是打麻将的,而是有求于各位!”
“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就两字——解决!”一个鬼表了态,众鬼以掌声支持。
李宠先没说找众鬼的原因,反指着身后公子白众人对众鬼说:“我身后的这位是我老大公子白,他的事迹你们肯定都听我说过了。这位是商瓷,他可是仙界未来在人界的负责人。这位是妖狼族王子啸月,各位在晚上经常能在楼顶上看到他,想必也不陌生。这位是陈玄,法律系的学生茅山派的弟子,光辉事迹无,他不会傻乎乎地去收你们,各位不用太在意。”
“这些人我们不认识也听说过,你把我们叫来不是只为了给他们做宣传吧。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很明显这些鬼魂对人、妖、神并不太在意。
“他们没给我广告费,我才没心情给他们宣传呢!不过我老大交给我一个吓唬人的活儿,可我的长相实在没各位好,没信心完成这个任务。让大家来就是想从你们中选出三位最恐怖的帮我完成这个任务!他们几个是这次活动的评委,你们长得够不够恐怖就看他们的感觉了。”
众鬼一听要在他们当中选最恐怖的立刻群情激奋斗志昂扬,他们全和李宠一样自恋,唯一不同的是李宠认为自己是最帅的,他们认为自己是最恐怖的!
“选我!看我多血腥!”一个满伸血迹的鬼大声推荐自己。
“还是选我吧,我的舌头够长!”发言的是个吊死鬼。
“他们都不行!凭我犀利的眼神人看了肯定屁滚尿流!”这位鬼哥哥瞪着两只灯泡眼一个劲地给公子白飞眼。
刚才还很兴奋的公子白他们一下被近百个丑陋恐怖的鬼包围,而且还要从中评选出最恐怖的。三十分钟过后,他们发觉自己的审丑观确实没有审美观完备,这么多恐怖得有个性的鬼麻痹了他们的视觉神经,瞧那个都恐怖,就是选不出最恐怖。
“小李,你打算怎么用选出来的三个鬼呀!你找来的这些鬼哥鬼姐全是极品,你不说清楚用途我们可真是没法选!”趁着众鬼的注意力被商瓷和啸月吸引,公子白脱出重围把李宠叫到一边小声商量。
“本来我是想保留点神秘感的,看老大你这么为难,就先和你讲了吧。”李宠爬在公子白的耳朵上讲了他设计的剧本。
“0K!这回清楚了。老大我肯定按你的要求选出合适的,让你好好导演一把!”公子白知道了李宠的底细乐甸甸地扎回了鬼堆了很快选了三个鬼出来。
“各位,不要争了,这三位入选了!”公子白的话一出口,众鬼立刻安静,等看清了他选出的三个鬼后,马上有乱起来。
“不公平,他们三这么善良的长相,怎么能算恐怖呢?”这回众鬼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达成一致意见的众鬼互相看了一眼后接着又同声说道:“最恐怖的应该是我!”这回他们的意见是出奇的不一致。
商瓷、啸月、陈玄没想到公子白钻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很快有了决定,公子白选出三个鬼后,他们就立刻躲到一边去,把公子白一个人扔在那里做这一票儿猛鬼的目标。幸好公子白有应付大场面的经验,在做出选择前就编好了说辞。
“各位,大家的恐怖法相实在是各有特色,让我们无法选择。之所以选择这三位,只不过是这三位的长相符合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而已!李宠这小子总喜欢小题大做,麻烦大家专程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下周我弄一桌酒宴感谢大家表示谢意好不好?”
公子白解释加上美食的诱惑,众鬼觉得可以接受,打了声招呼各自去了。剩下的三个被选出的鬼则让李宠叫到一边儿面授机宜。趁李宠和三个鬼在一边嘀咕的工夫,商瓷和啸月凑过来说:“小白,这次你可陪大了。小李这一搞又让你搭出一顿饭去,据说冥界在人界的饭店可是很贵的,请这么多鬼可得花费不少,你没有冥界通行的货币,是要花宝石的,你的肝不疼吗?”
“你们忘了吗?我可是刚从阎王老大那里接受了正式的职位,请他们吃饭没有冥币就直接签单让开饭店的到冥界报销就成了。动用一点儿特权,公款吃喝该不是大问题吧?”公子白很轻松地回答。
“原来你早有预谋,真是阴险,还以为你自己会大出血呢!白高兴了!”没有欣赏到公子白因破财而变形的嘴脸,商瓷和啸月一脸不爽。
当公子白和啸月商瓷之间即将爆发新的口水战的时候,李宠及时制止了他们,群众演员们已经背熟了李宠导演的剧本,好戏开始了。李宠飘在张志住处的正上方,公子白、啸月、商瓷、陈玄隐蔽在四周的房顶和角落里,公子白更是占据了张志窗户正对着的屋顶的最佳观测位置。在李宠的挥手示意下,三道鬼影闯进了张志的住处。
普通人对鬼是没有感觉更无法看到的,但被公子白选出来的这三个猛鬼完全可以通过自身的鬼力作用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他们。只是这次行动的目的不是要吓破谁的苦胆,而是测试张志是否具有感知鬼魂的能力和其他法术,所以这三个猛鬼不能主动施展法术显形,只能按正常状态对张志做出恐吓。面对恐怖的画面和事物自我保护是最自然的意识和动作,如果找李宠那样慈眉善目的鬼,就是张志能看到,由于没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很难从他的举动上判断出他是否有感觉,更谈不上让施展防御或攻击的法术了。
时值夜里十一点二十分,整个棚户区都关了灯,只有几家窗口还透出一闪一闪忽红忽白电视机的闪光。张志和他的房东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从临街的窗口里传出来的鼾声证明张志已经睡着了。公子白他们的眼睛在这城市中少有的黑暗环境里照样好使,张志窗口那道很单薄的窗帘对他们来讲等于不存在,三个猛鬼在张志屋里的恶搞和张志的一举一动被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张志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屋子里冷风飕飕,打了两个冷战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松的张志没有开灯,凭着感觉发现了冷风的来源。窗户上挂着的窗帘正在轻轻摆动,大概是窗子开了。张志从被窝了钻出来,穿上拖鞋来到窗边掀开窗帘检查窗户是否关严。
张志掀开窗帘的瞬间,一副骇人的画面出现了。一身白大褂,头发披散、脸色青紫、套拉着脑袋、舌头吐出半尺长的女性吊死鬼悬在他的窗外,仿佛刚刚上吊的情景重现一般吊死鬼的手脚乱抓乱瞪,一张鬼脸更是从上向下逼视着张志。任谁看到这副景象只有两个选择,失声大叫有多大声叫多大声,或者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张志没叫也没昏,也没有像公子白他们期待的那样使出法术,对吊死鬼的折腾一点儿反映都没有。
发现窗户没有异常后,张志拉好窗帘,转过身准备重新上床睡觉。他刚回过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张青黄色的大脸,这张脸上五官扭曲,最明显的是两只布满血丝渗出血水突出眶外的灯泡眼睛,配合一头倒竖着的头发,这就是发动第二轮视觉攻击的可以把人吓死,而自己也是被吓死的吓死鬼。与吊死鬼的遭遇一样,张志瞪着眼睛打着哈欠穿过了吓死鬼的身体往三五步外的床上走过去。吓死鬼见自己如此被藐视,气得对着张志的背影挥了几下爪子飞出了屋外。如果没有李宠的严令,以他自己的个性非特意显形出来和张志说道说道不可。
穿过吓死鬼张志来到床边,刚掀开被子,一个全身水泡溃烂流脓,面目黑破烂从被窝里带着一身火星直蹿向他,两只卷曲如同烫熟的鸡爪的手狠狠掐向他的脖子。这位最后发动,做出欲要张志性命姿态的是位烧死鬼。按照李宠的想法,看到恐怖景象无动于衷只要有钢铁般的神经还是可以办到的,如果对前两鬼的恐吓没反映并不一定说明张志就看不到鬼,为了防止张志故作无知,所以最后出来的鬼摆出的是攻击态势,目的是看张志有没有遇到袭击的本能防卫反应。在猛鬼突袭之下,张志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他丝毫没停顿地掀起被子然后坐到床上。烧死鬼只是做个攻击的样子,不能真的掐死张志,见张志没有反应气愤地绕着他转了两圈往屋外飘去。恰在此时,张志甩掉了脚上的臭拖鞋,不巧这双充满脚臭污秽的拖鞋其中一只飞得高了一点儿正砸在烧死鬼的后背上。大部分鬼对特别污秽之物都很敏感,烧死鬼也是如此,这只飞起来的拖鞋对他来说就跟一个法器差不多,措不及放下烧死鬼被一鞋底子拍出了房门。随后,烧死鬼的痛叫声和张志的鼾声同时响起。
看完了李宠的全程剧本,公子白一众和三个猛鬼出了棚户区一边往公子白家的方向闲逛一边讨论问题。很明显,李宠小导演的剧本创意和群众演员的倾情演绎都不错,可根据李芹的表述产生的张志会法术的怀疑被彻底推翻,方才的试探只在张志身上验证了一条真理——无知者无畏!不单李宠和公子白很泄气,连三个猛鬼都气不过,尤其是烧死鬼一定要报适才的一鞋之仇洗雪耻辱叫嚷着要找更多的兄弟去整治张志。如果真让他们全体出动去吓唬张志,张志能不能被吓到不敢保证,但这个棚户区多惊吓过度的小孩子是必然的,公子白可不能让他们这么干,最后在公子白和李宠的力劝下三个猛鬼才放弃这个想法愤愤而去。
三个鬼去了没多久,那个和张志有过身体接触的吓死鬼又折了回来:“公子先生,走到半路我又想起一个事,所以回来跟你说一声。那个小子穿过我身体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身上的阳气很弱,可以说是微弱,照理说阳气弱的人更容易看到鬼,可他对咱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可疑!”
接受了公子白的感谢后,吓死鬼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飞眼后得意而去,剩下他们捂着受伤的眼睛在地上玩瞎子摸象的游戏。过了五分钟,啸月率先从吓死鬼犀利的眼神中恢复过来,牵着公子白的手把他带着一头撞上根电线杆后,公子白眼前一阵金星乱闪恢复了视力和思维。
“缓过来了吧?我这个金星治疗法一向好使!咱们忙了一下午一晚上,除了对张志的怀疑还是怀疑,根本没什么进展啊!”啸月躲过公子白的一记勾拳发起了牢骚。
“说的没错。下午对张志的调查让我们对他的怀疑大增,可方才的鬼类感知测试几乎推翻了我们对张志会法术的假设。若不是吓死鬼最后提醒了一句,我几乎认为李芹的精神真的有问题了!”商瓷也觉得啸月说得在理。
“我仔细看了张志,他身上没有被鬼魂依附的迹象,本身对鬼魂又没有感知,下午和刚才得到的信息、无法相互验证,看来我们还是没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哪!今天很晚了我们先回去睡觉,明天整理一下思路重新来过!至于李芹,搞清楚她那块玉坠上的符咒有没有产生她说的那种异象的可能就能断定她是否在说谎,实在不行我就把她的玉坠敲开做矿物分析!”相互矛盾无法正确解释的怀疑,公子白一时间也找不到关键所在,对李芹话语的真实性他也不敢完全肯定了。
公子白、啸月、李宠和商瓷、陈玄分道扬镳各回各家的时候,熟睡在床上的张志忽然睁开眼一骨碌身从床上坐起来冲着床外低声说道:“你来了?”
“没错!我来了?你一定很不高兴是吧?我们说好了年头不到,不能出来。自从有了这个人身你就心里长草,违背誓言自己跑了出来。你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怀疑,今天下午这个城里叫公子白的小子带了一帮人对你多方试探,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能骗他们一时,可骗不了一世。他们中任意一个你都对付不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一个尖细声音发自窗外。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打这个人的主意吗?我不过是快你一步而已。我已经成功骗过他们。现在的人界是讲法律的,没有证据他们如何怀疑也不敢轻易动我,你就不一样了,如果被他们发现,肯定被收了去。你的实力不比我强,不要再来骚扰我了,离开这里免得丢了性命!”屋内的张志对窗外的声音并不畏惧。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窗外的声音叹了口气。
“从为违背誓言离开的那天,我就没打算在回去,我要过我向往的生活,而且我就快成功了。我是不会放弃的。”随着话音,张志的眼中射出两道绿芒往窗外投去。
窗外黑影有一闪而过,还是那个声音,不过明显是从远处传过来的:“我们互相太了解了。动起手来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既然一个世界容不得同时出现两个同样的人,我就只好等些时候了。虽然你违背了誓言,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公子白那群人不会轻易甘休,如果你不夹住尾巴作人,自取灭亡是早晚的事。你我情分尽于此时此地,下次相逢必取你这背誓者性命!”
声音的主人远去后,坐在床上的张志也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公子白又能怎么样,下午和晚上的试探还不是被我事先发觉一一化解。这个人我是作定了,作人的滋味真好,可惜我以前的职业在这里不太适合,也不太需要,不然……”嘟囔的声音越来越低,张志又睡了过去。
第七节 故态重萌
整整一上午公子白都在办公室里发呆,张志身上的疑点虽多可就是找不出根源所在。张志身体特征与李芹的描述无异,但行为乖张,所谓的失忆又明显是谎言。经过李宠的连环恐怖袭击没发现他有李芹所说的骇人的法术,身体内阳气过弱暂时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没找出答案的公子白不禁想,难道说李芹见到的是她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自己这次真的被一个精神病患者给忽悠了!发给清灵子的特快专递还差几个小时才能到他的手上,实在不成就只有借助现代科技,为李芹作精神病鉴定,或者偷偷地取了张志和张志父母的毛发去做DNA对比了。
“老大,干闷着不是办法!出去晒晒太阳,再过一会儿你的思想就会生蛆了!”李宠和公子白心意相通,感到公子白一上午都在辛勤地钻牛角尖忍不住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这个事还真是奇了怪了!张志这厮处处可疑就是摸不清他的底细,真是狗要刺猬——无处下嘴呀!”公子白挪动了一下身体,改变了一下保持了近一个小时的固定造型。
李宠从法像里跳出来,在公子白静止不动的眼珠前伸手晃了两下确定公子白还有神智后说:“老大,看来你真是用脑过度了,连一向讲究的用词都出错了。对张志这件事应该用无处下手来形容,你却用了个无处下嘴,他又不是麦当劳的汉堡,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咬他两口啊!”
“领会精神你懂不懂?跟我咬文嚼字,你当自己是掉进书箱的耗子吗?”公子白嘴上不承认,可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晃出他单独的办公室到大厅里去活动手脚,顺道还要接一满杯纯净水润润喉。
公子白一边走一边在大厅里做着律师们常做的揉脖子、晃肩膀、捶腰三大运动,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抬头的时候发现挨着饮水机的刘师兄的办公室里挤着好几个人,他们全都盯着电脑指指点点,看样子是发现新玩意了。
公子白拎着水杯推开了刘师兄办公室的门,一嗓子喊过去。“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是不是又背着老婆一起在这上网泡小姑娘呢?这下让我抓了现行,你们看怎么办吧?”
几个在电脑前面或坐或站的男律师回过头来。“你小子放屁瞅别人,上网泡小姑娘的其实就是你自己。哥哥们上网是干正事的。”
“正事?我在外面看到了,你们指指点点的唠得挺欢的,真的是正事吗?”公子白表示怀疑。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一个律师让出位置让公子白过去。公子白凑过去一看,只见屏幕上开着一个网页,网页上方有两行醒目的大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惯盗潜逃十年积习难改事发落网”。看完了标题,公子白就没兴趣再看正文了,泄气地说:“还以为你们发现了什么新乐子过来凑个热闹,这种事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吗?”
“警察这么多,小偷每天都要被捉几百个,这不算是新闻。可这里面说的这个家伙是个惯盗,开始的时候偷窃成瘾而且从未失过手,后来当地风头紧,在当地警察还没对他立案侦察之时他就跑到另一个省的偏远小镇上躲了起来。他这一躲就是近十年,本来再过几天追溯时效就过了,就算警察找到他也不能定他的罪判他的刑了。可就差几天的时候,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去偷人家珍藏的首饰,可能是他多年没偷手生脚慢结果留下了线索,不但被警察逮了去,还把以前的旧帐一块算进去了。咱们在这里就是为这个惯犯可惜,如果他懂点儿法,再晚两天去偷,就算被捉住了也没现在这么严重!”一个律师把网页上的内容做了简单转述。
“原来你们一群律师在这里就是为一个法盲的惯盗叫屈,我真是服了!”公子白做求学状继续说:“各位大哥不会乐呵一下就完事了吧?有什么感悟拿出来让我这个小弟弟分享一下吧!”
“说到感悟,我今天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根据你师兄对犯罪心理学的多年参悟和对罪犯的深入了解,像这种负案在逃的人,跑到地方扎下根来后,很少与其他人交往,怕的是一不小心泄了自己的底细。另外,作为惯犯他们最不容易控制的就是自己的行为,如果有足够的诱发条件,他们很容易重新犯罪!”刘师兄说到这里指着这堆律师中的四个说:“他们不同意我的说法,我们还没开战呢,你就冲进来了。你说你加入哪边吧?”显然刘师兄他们正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口水战争,公子白误入了战区。
听了刘师兄的话,公子白因为张志问题被堵得死死的思路突然有了松动,他感觉到一条妙计正藏在大脑深处等着他去往出挖,他哪里还顾得上刘师兄的口水战。“我还有事没办完,今天不成,改天再和你们切磋吧!”公子白找了一个借口冲出刘师兄的办公室,任律师们许以各种名烟美食他都一概不理。
“老大,看你一脸奸笑,一定是想好了阴谋,对不对?”李宠感到公子白的脑细胞在兴奋地跳动,就知道这个老大从刚才刘师兄的话里受了启发,很可能产生了阴毒的计谋。
“有点思路而已,阴谋谈不上,妙计倒是有一条。咱们怀疑的没错,就是没仔细推敲李芹的话。这回我想出这招要是不好使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芹是精神病,而我是个被精神病骗的傻瓜!”公子白进了办公室就开始收拾东西,把随身物品装进皮包里后就往外走。
“急三火四地,你上哪去呀?”李宠跟在后面问。
“去三仙庙啊!”公子白的回答让李宠吃了一惊。
“老大,你没病吧?那里除了有随时会劈你一头卷发的雷可没什么好玩的呀!”司徒焱焱最近一直在三仙庙里指导方怡心修炼,如果公子白去的话很容易发生雷击事件,作为兄弟李宠不得不提醒他。
公子白对李宠的忠告不以为然,在心里回应道:“你才有病呢!三仙庙不单有雷,不是还有美女吗?我们就是去看美女!”
“老大,你要三思呀!你俩的感情还没处到位,你也没修炼到绝缘体的境界,你……”李宠还想聒噪,公子白一捏法诀把他收回了法像。修习了茅山役鬼术后,公子白多了一点儿整治李宠的方法,此刻正好用上。
整整三天张志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极其规律的生活,第四天正好是周末,这天晚上张志同样回到了棚户区的住处,但这回他没闷在屋子里,而是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在晚上七点多一点儿从棚户区走了出来。在繁华的街道里,张志漫无目的的逛了两个商场,在小吃部里随意吃了点儿简单的晚餐后,他走进了一家酒吧。不管如何忘我工作的人,适当的休息和娱乐是现代都市人不可缺少的,张志这一举动彻底打破了商瓷对他所谓标准农民的评价。
后半夜一点半钟,张志出现在酒吧的门口,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还有两个打扮妖冶的女人。“帅哥,走的这么急干嘛?回去再喝两杯,喝完了和姐姐回家有好东西给你!”这个勾住张志胳膊的女人年龄有点大,浓重的眼影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像国宝级动物。
张志脱开胳膊,对“熊猫女”说:“大嫂,你看不出来吗?咱俩的造型不配套,里面有个长的像狗熊的哥们火正大呢,你俩正好!”
“靠!姐姐看上你,还不识抬举!小白脸全他妈没好心眼儿!”被张志不客气的拒绝,熊猫女发泄了一下怒火主动撤退了。
熊猫女刚离开,等在一边的脸蛋和身材一样苗条全身上下没几块布的年轻女子就凑上来了,她走路的样子和长相非常的配套,让人一看就想起一种全身鳞片没有四肢的爬行动物。这位“蛇女”比熊猫女更大胆,一上来就跟张志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贴了上去。
“帅哥,一看你就是有品位的。妹妹年轻,皮肤身材一级棒,这大周末的不来个‘快乐今宵’还算男人吗?你要是有地方二百,到我那里三百,保证服务到位!”这位蛇女是专业人士,一边对张志上下其手,一边报价。
“妹妹,大哥喝得没钱才出来的,找别人吧!”张志同样把蛇女推开。
“帅哥,因为你长的帅,可以给你打折。你舒服我愉快,固定资产都还在,天亮说拜拜!”这位蛇女不但没接受张志的借口,反而更卖力的引诱他。
这次是张志束手无策,急招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去,背后留下蛇女大声质疑他作为男人某一方面的能力。坐在出租车上,平复了刚才被两个女人挑逗起来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冲动,张志不禁苦笑起来。遥想当年,夜色就是他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多少贞洁烈女都成了他的玩物。可如今世道变了,城市中灯火辉煌,夜色根本失去了神秘性和掩护作用,唯一让他还有点儿感觉,满足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依赖黑暗的心理的地方就是每夜都笼罩在阴影中的棚户区。以往,想找女人除了明媒正娶,就是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可现在的男女关系实在混乱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连他这个曾经离经叛道人所不齿的人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曾经阅女无数,又决意隐藏身份,对于女人他不想过多的接触,最起码也要等完全融入这个全新陌生的世界才行。李芹这个女人,这个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是个意外,一见之下他就被李芹的姿色吸引,头脑一热借着是夫妻的名义想占占李芹的便宜,本来就要得手可偏偏被李芹胸前一快奇怪的玉坠破坏,而且李芹还找了一个叫公子白的小子出来探他的底细。三天前,若不是自己见到了棚户区上飘动的鬼影早有心理准备,还真的穿帮了。
“哥们,你要去哪还没告诉我呢!”出租车司机的话打断了张志的思绪。
“到华光大厦。”张志给了司机明确的目的地。
“现在的女孩子呀,想挣钱,又不想吃苦,什么都拿出来卖!”司机是个传统的男人,目睹了张志在蛇女面前落荒而逃不禁发起感慨,转而又夸起张志来,“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那女的几乎一勾一个准,我天天晚上在这里拉人,见多了!”
“出来放松一下,家里有老婆谁还去扯这个!”张志回答得冠冕堂皇,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花钱找女人违背了他以往的行为准则,心理上无法接受罢了。
“现在好男人的准则也变了,只要能挣钱有事业,在外面花心一点儿也没人说。像我们这样一老本实劳动的,兜比脸干净的,就是对老婆再忠贞也是没能耐那伙儿的。现在的人啊,笑贫不笑娼……”司机开始絮絮叨叨地发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牢骚,张志却在思考如何应对李芹提出离婚和那个讨厌多事的公子白。
自从有了这具人身后,他就小心谨慎,特别是在李芹家里出事后,他每晚都窝在屋子里小心修炼。自从发觉公子白一众的试探后,他更是小心,上下班和晚上睡觉都特别留意,三天来没发现一丝公子白他们一班人鬼妖的踪迹。今夜他放弃修炼到闹市区鬼混,一路行来公子白一众的面孔和气息又是丝毫不见,可能是这些家伙放弃了怀疑,张志重新查探过方圆百丈仍旧不见公子白他们的踪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在华光大厦门前,张志付钱下车独自站在大楼的阴影里。华光大厦在棚户区的另一侧与张志平日回家的方向成一百八十度角。放松了心情,静谧的夜色、没有修炼而容易躁动的心志、酒吧的赤裸裸的挑逗,让以往的一幕幕闪过脑海,久别的冲动从张志内心深处冉冉升起弥漫全身。
张志在华光大厦门前停了不到三分钟,准备回家继续修炼以压制不断高涨的欲望之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大厦的门口。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让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张志眼前一亮。一头火红的头发红得自然,仿佛生就如此,在红发的映衬下白哲的标准鹅蛋脸形和清秀中透出妩媚的五官让任何看到的人都只能说出一个字——美!一身白色略带绒面质感充足的休闲运动装包裹之下没有暴露出一寸多余的肌肤,却把青春活力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若不是此女是从出租车里出来的,而且是张志那双发绿的眼睛亲见他一定会认为遇到了传说中的精灵。
出租车开走后,下车的美女站在原地左右张望,最后发现了站在阴影中的张志。犹豫了一下,美女怯生生地向张志走了过来。从美女向张志迈出第一步起,张志的意志就彻底崩溃了。美女离在他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张志在此时也把眼中燃烧的绿光熄灭了。
“请问从这里的哪条路进去能到街里十九号?”美女是过来打听路的。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凌晨两点钟一个单身女孩要进漆黑的棚户区实在有点儿奇怪,张志没回答问题先反问了一句。
“你是警察吗?”美女反问了张志一句。
“不是!”张志很肯定地回答。
“人家有急事跟你打听个路,不告诉就算了,没必要接受你的盘问吧!”美女长得漂亮,脾气也不小,不但没回答张志的问题还赌气扭头走了。
说来也怪,这美女虽然生气,可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更好看。反正查问美女出现的原因不是问题的关键,张志也就不再深究,微笑着追了过去。“小妹妹,看样子你是真着急,明知这里是棚户区出租车开不进去,来之前怎么不带手电筒呢?这是手电筒,你拿着,你说的十九号从这里往左走过三个胡同口就到了。我有事走不开,不然就送你去了。”张志出来的时候就作了晚归的准备,在口袋里带了一只微型的手电筒。手电筒对张志走夜路根本没有实际作用,只是一个伪装用的道具而已,不过这回被用作骗小姑娘的道具了。
“谢谢!可你把手电给我了,你怎么办哪?用完了我怎么还你呀?”张志送手电筒的行为立刻获取了美女的好感,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美女对他的防备之心减轻了不少。
“我今晚在这个大厦值班,现在走不开没法送你,你早上八点之前到这里就可以找到我。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这小东西不算什么!”张志顺口编个谎话,给自己一个不是坏人的借口。
“那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美女按亮了手电筒,一道微弱的亮光照着前方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地面,摸索着往棚户区里面去了。
看到美女走进棚户区,张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周身腾起墨绿色的烟气消失在夜色之中。拿着手电筒的美女在棚户区的小巷里走出很长一段,过了两个胡同口,就是见不到第三个胡同口。寂静的巷子深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知应往何处去的美女畏缩地停在了路边。没过多久,一个模糊的人影迎着手电筒的光晕摇晃着走过来,看轮廓是个男人。
陌生的黑巷孤身女子碰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美女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美貌。黑影在手电筒的光晕边缘停了下来,对面而行的双方静默了片刻,黑影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姑娘,这么晚要去哪呀?”
老人的声音让美女心中安定了不少,出于礼貌美女没有用手电筒去照老人的面孔,只是小声地回答:“大爷,我要到街里十九号,这么走对吗?”
“街里十九号啊,这么走不太对。你一直往前见到一段破墙,从墙上跳过去见到一条小道,走到头就是了。”老人家说得仔细还特意补充道:“这是最近的道了,不然你就得先退出去,从小区的另一面走,那面的道我也不熟。”
美女往来路上看了看,可能是想到出去后也要重新问路,咬了一下嘴唇朝前走去,看来她选了老人说的路径。老人指完了道路不再说话抬脚继续赶路,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擦肩而过。急于赶路的美女轻信了自己的耳朵,如果她用电筒照一下来人的脸就会发现,与她擦肩而过的不是想象中的老人而是换了一套衣服的张志。
拐进一条岔路的张志探出头来望着巷道里逐渐远去的光点自言自语道:“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为了避免麻烦,作采花大盗也要讲点策略,到处都是人想找一个荒凉一点儿的地方动手都费劲!”此时的张志完全暴露了本性,干起了淫贼的本行。
按照张志的指示,美女找到了那道矮墙跳了过去,矮墙后面果然有一条小路,但这条路并不通向街里十九号,而是通向棚户区里一问荒废已久周围无人居住的大院子。在美女摸索前行的时候,张志早已将这个选好的作案地点的门牌改成了十九号,胸有成竹地在院子里等中送上门的猎物。
“梅姐开门!有人吗?”拍门声和叫门声一起传来,美女上门了。
叫了半天不见有人应答,美女赌气地使劲推了一下院门,没想到禁闭的大门应手而开。美女在门口探头看了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院子。这是一个在棚户区里少有的大院子,长宽都接近二十米,看样子以前是一个小型的生产场院。与这个院子相邻的可能是以前的库房,现在都已经残破不堪。手电筒昏黄的亮光照到没有玻璃黑洞洞的窗口上时,美女惊呼一声转身往院外跑去,她发现这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本能感到了危险。
美女往院外跑了两步,院门就在她面前无声地关闭了,美女被异像惊呆,愣是不敢去开院门转头寻找别的出路。感觉背后有一丝风响,美女猛一回头,张志泛着惨绿色光芒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啊!”美女发出一声惊叫,往后退了几步。
“别怕嘛!不认识我了吗?”张志的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美女见到热心指路又送给她手电筒的张志出现在废屋荒宅之中,脸上又充满不怀好意的笑容乱了方寸。
“我是谁?我是你命里的煞星!能让我心动的人很少,你要怨就怨你的花容月貌吧!”猎物已经落入陷阱,张志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在兽欲的驱动下带起一道绿光粗鲁地冲着美女扑了过去。
在张志的脑海里已经把如何辣手摧花的情节都规划好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花摧辣手。望着扑过来的张志,美女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手电筒也被她惊慌地撇向张志,可她的眼睛里却有一丝狡狤的笑意。一个受惊女孩扔过来的手电筒能有多大杀伤力,冲上来的张志根本没当回事,不闪不避去势不减迎面撞了上去。如果按照物理定律,张志和手电筒相撞,一定是在体积、质量、动能方面都微弱的手电筒飞出去,实际上却不是那样。手电筒刚一接触张志就爆出一团炽烈的火光,为了欲望勇猛冲刺的张志被火光炸得一溜倒翻满身火苗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没想到手电筒变成了爆破筒的张志吃了大亏,火光暴烈的冲击力和热力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口,痛感被躯体上的神经准确地反映出来弄得他龇牙咧嘴。一层浓重的绿气裹住了身体,面目在绿气中若隐若现,身体上的伤口跟着愈合,爬起来的张志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第一句想说而且说出来的话就是“你是什么人?”
美女站在院子中间,脸上惊慌和美艳的颜色全都不见了,此时她依然美丽,但不是美的让人心动,而是美的让人膜拜的神仙法相,能够美得如此千变万化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仙庙的美女大当家——司徒焱焱。
第八节 花摧辣手
在试探张志的行动没有成功后,公子白反复推敲,在刘师兄等人谈话的启发下,再次定下一条毒计。张志纠
缠李芹的时候曾经提到他的正式职业是淫贼,当时公子白只当了一个笑话听,并未在意。当试探张志的行动
失败后,特别是刘师兄等人关于惯犯的讨论后,公子白又想起了这个茬口。如果张志真的是淫贼,而侵犯李
芹表现的又是他的本性,那么他平时必定小心隐藏,对各种试探行为严加防范,这样的话试探行动失败可以
得到合理的解释。以此为假设,这种隐藏的贼人通常在环境和条件具备的情况下会使激发他们的本性,导致
他们旧态重萌。
为了设置一个诱发张志本性的陷阱,需要一个美丽、有足够实力、不会被轻易感到异常的美女配合行动。司
徒焱焱是妖仙转世,具有完全纯粹的人体和接近仙人的实力,更有惊人的美貌。还有一点是公子白他们都比
不了的,司徒焱焱在不动用法术的时候气息上与常人无异。诸多原因综合起来,测试张志是不是淫贼、到底
是何方神圣的重担落到了司徒焱焱身上。
司徒焱焱最恨淫贼色鬼,公子白一提出这个要求,她就立刻答应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公子白他们露过面
的都老实的上班和闲逛,没再去骚扰张志,所有的监视和行动任务都由司徒焱焱一力承担了下来。今晚张志
在诸多条件之下生出多以往生平行事的浮想心神激荡,司徒焱焱看准机会凭借一点点儿狐仙固有的媚惑之术
成功地引发了张志的本性,撕开了他完美的伪装。
“我是谁?套用你刚才说的,我是你命中的煞星!”司徒焱焱笑吟吟地把张志刚才的话回了过去,张志本来
就绿的脸越发青翠欲滴了。
看着张志身外的绿气因为气愤燃成绿色火焰,司徒焱焱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色徒,我可
以考虑留你一命,看来你不是。趁我没研究清你是什么前,你还有几分钟的命!”
“贱人,少在这里卖狂!看我活剥了你!”随着话音,张志发动了攻击,一团斗大绿焰脱体而出,直射司徒
焱焱。张志射出了绿焰疯狂燃烧却不向外放射热力,相反周围的残枝败叶、破砖烂瓦都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入
火焰之中凭添了火势。司徒焱焱不慌不忙,微张玉手虚空一抓,扑面而来的绿焰就成了在她纤细的五指中跳
动的萤火虫。
“噬物冥焰!你用的是鬼术。”司徒焱焱是用火的行家,不但收了张志的绿焰还认出了法术的来历。
“看你分明是人体,怎么能用这么高级的鬼术?很奇怪,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如同吹蜡烛般轻易吹熄了手
中的噬物冥焰,司徒焱焱眼中射出两道红光,飞快地扫视了张志的全身后收回,被火光扫中的张志全身猛然
一颤如遭电击。
“原来如此。你竟然用借尸还魂的法术占了人体,怨不得你有阳气虚弱的人体,又可以施展鬼术,公子白他
们看不出你的破绽也不冤枉!”司徒焱焱一双法眼识破了张志的伪装,一语道破了关键所在。
借尸还魂,就是没有了肉身的鬼魂借用他人尸身重新作人的鬼界法术。通过这个法术,鬼魂可以获得新的肉
身,克服畏光等缺点重新混迹人界,过正常人的生活。高明的鬼更是能将鬼体和肉身完美的结合不露破绽,
不用特殊的法术,单凭气息的辨别和观测绝对看不出他们与常人的区别。张志,确切地说是占用张志躯体的
鬼是个高明的家伙,若不是他使用的是彻头彻尾的鬼术,司徒焱焱也将他当作一个会法术的人界败类处理了
。
被道破了真身,领教了司徒焱焱的实力,张志有些发毛,收敛了火气放缓了语调对司徒焱焱说:“这位姑娘
,适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还望不要见怪!念在我修行不易,你我又往日无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日
后一定听候差遣尽力补报!”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可惜我还是不能放你!”司徒焱焱很坚决地回答了张志。
“对我苦苦相逼,你有什么好处?”张志恼火地问。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吗?公子白这个名字你听到了吧?就是这个人让我来找你的马脚的。最糟糕的是你还
真露了马脚,他没说找出你的马脚后怎么处理,而我又最讨厌色鬼,所以只能用最快最方便的办法把你直接
灭掉了事!”不用真动手,司徒焱焱说话的表情就把张志气了个半死。
公子白这个衰名字,对张志来说等同于催命符,最先出现在他接到的离婚起诉书上,接着这个律师又摇身一
变成了多事的法师,对他多方试探,好容易认为风平浪静了,他的名字又在面前这个看不出真身来历的女煞
星嘴里出现。张志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听窗外那个声音的警告夹着尾巴作人,为什么要违反誓言到人界来
?
后悔归后悔,面对司徒焱焱的坚决态度,张志也不能坐以待毙,全身绿焰狂舞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火团往司
徒焱焱身上撞过去。与发射火焰不同,张志合身扑上来,整团火焰就是一个锁定目标自动跟踪的超级智能导
弹,司徒焱焱无法躲闪只能选择和他硬碰一途,而且是他全力发动,作为防守方的司徒焱焱不会像先前般轻
易化解。
电光火石间绿莹莹的火团撞在了司徒焱焱发着红光的双臂上,火焰和手臂刚刚接触,一道人影从绿焰中脱身
而出,往院外掠去。张志明知敌不过司徒焱焱就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带动冥焰撞向司徒焱焱,再利用司徒
焱焱抵消冥焰的瞬间脱身逃脱就是张志的如意算盘。
为了不让噬物冥焰散开对棚户区的人造成影响,司徒焱焱必须接下冥焰无暇分身。就在张志以为得计之时,
司徒焱焱脸上并无忧色,只是喝了一句:“焱,给我留下他!”
随着司徒焱焱的话音,一团鲜红的火焰在逃跑的张志前面炸开,张志今夜第二次被炸,第二次摔翻在地,这次摔得可比上次狠多了。危机时刻顾不得许多,张志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还在冒金星的眼睛里看到一幅骇人的景象。一只一人半高的直立行走的巨型蜥蜴从刚刚炸开的火焰里跳了出来,两只碧蓝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被司徒焱焱收服听命三百年的火魔——焱受到召唤拦下了逃亡的张志。
“长期修炼和钻研火性鬼术使他对火魔这种火中精灵异常敏感,而且传他法术的老鬼曾经指着火魔的图象对他说,如果在没炼成“噬神冥焰”前遇到了火魔,对策就只有一个字——逃!“火魔!”张志痛苦地呻吟出来,同时觉得裤档和裤腿间忽然多了一股温暖湿润的暖流。
“主人,我把他拦住了,您还有什么吩咐?”火魔谦卑地单腿跪地向司徒焱焱请示。
司徒焱焱刚刚把张志全力发出的冥焰缩成乒乓球大小收在手里,见火魔众把张志拦了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跪在地上都比她高一头的焱说道:“你辛苦了,这小火球我不喜欢,你拿去吧!还有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用跪着跟我说话,下次可别忘了。”说完一抬手把浓缩了张志几乎全部法力的火球塞到众的手里。
“是冥焰,我很久没尝过了!”拿着绿色小火球的焱像小孩看到糖豆一样,一伸长舌头把火球卷进了嘴里,随后蓝眼珠转了两转,对司徒焱焱说道:“这小子不长进,噬物冥焰还没精纯就出来乱闯,不知主人要如何处理他?”
司徒焱焱瞧了尿裤子的张志一眼,立刻捂住了鼻子,不耐烦地对焱下了命令。“这家伙是借尸还魂,而且是个色鬼。在这弄了半天响动,周围的人很快会过来,这家伙的鬼魂归你,清蒸火烤你随意,把躯体留下给公子白交差就成了!”
“好嘞!”焱对司徒焱焱给安排的工作很满意,迈开大步向用尽了法力快要吓破胆的张志逼了过去。
“火魔大人,你是魔族,我大哥也是魔族,给个面子放条生路吧?”张志法术被破除了哀求也没别的办法。
“老子现在不是魔族。主人最恨色鬼,想让我饶你那是作梦!”如果公子白在场肯定要对焱喊停,如果司徒焱焱听到了张志提及魔族的字眼儿也会先问问清楚再作处置,可公子白不在,司徒焱焱又因为嫌尿了裤子的张志肮脏躲得远远的没听见,这个可怜的借尸还魂的鬼失去了最后的活命机会。
焱一只大手捏住了张志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张志的顶门一按随后一扯,一个挣扎着的绿色鬼魂被活生生地从张志的躯体中扯出来。仔细看看看手上的鬼魂和另一只手上的躯体,焱很认真地夸了一句:“这可真是完美的借尸还魂,鬼魂和肉身完全贴合,没几年的苦功可作不到,为了这个躯壳你还真花了不心思!”
“焱,你弄完了没有,那边好象有人过来了!”司徒焱焱在院子外面出言催促。
“马上就好了!他的鬼体不够看,火烤清蒸都不成,只有生吃了!”为了赶时间,焱把血盆大口一张,火舌一卷,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被他一口吞了下去。鬼魂入口后,焱的肚子如充气般鼓胀了两次,随后从他的口鼻间冒出了两尺长的绿色火苗。焱猛地一吸气,绿色火苗瞬间被吸回了体内,接着“哏嘎”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看着挺熊,吃下去还挺辣口的!”焱拖着张志的躯体出现在司徒焱焱身边,随后与她一起消失不见。
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张志的躯体被摆放在地面正中,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陈玄围在四周,他们的脑袋在张志的躯体和司徒焱焱之间一致地做着钟摆式运动。三分钟过后,公子白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司徒大仙,你去探底,怎么一冲动把他给杀了,只给我带了具尸体回来?”
“这个张志本来就只是一个尸体,你们看到的根本就是具被借尸还魂的行尸走肉。公子白的想法没错,这个家伙是个色鬼,我一试就试出来了……”司徒焱焱当众讲了事情经过。
“怪不得吓死鬼说他的阳气弱,原来是借尸还魂。张志失踪了五年,有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魂魄和躯体贴合得严实合缝了。”商瓷作恍然大悟状。
“借尸还魂的鬼被收拾掉了,对我们和李芹来说天下太平了。可总不能把这具尸体送到外面让警察同志来破无头案吧?而且还不知道张志的魂魄正常死亡后去投胎,还是被镇压到哪里去了?收了鬼魂容易,让这个事件合理结束就难了!”李宠看着栩栩如生的尸体替公子白发起愁来。
“小李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这个冒牌张志的重现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突然变成尸体,他周围的人都会被列为怀疑对象接受警察的盘查。而且张志的躯体为什么会被占据也是一个未解之迷,如果我们就这样草草收场未免有些不负责任。如果留下个活口就好办多了!”公子白也觉得事情如此结束并不完美。
公子白的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埋怨司徒焱焱的意思,司徒焱焱怎能听不出来。“我最恨色鬼,而且这个鬼除了与张志的躯体结合得完美外没其他的能耐,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焱增加一点儿道行,所以我就让焱把他给吃了。”对自己的行为作了解释后,作为补偿司徒焱焱给了公子白一个建议:“反正你现在算是冥界的官员,让冥界帮你查一下张志魂魄的去向,或者干脆找张志的鬼魂谈一谈一样能知道张志尸身的由来。”
“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公子白点头同意了司徒焱焱的提议,随后对啸月说:“啸月大哥,麻烦你找个凉快的地方先把张志的尸体放好,我可不想为了保存他多买个冰柜进来!”
啸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回答说:“这具皮囊真的不错,如果放到我的空间里,怕被那个嘴馋的给吃了。我还是在南极找个冰洞封存起来稳妥一点儿。”
“你可得放好了。这阵子中国正在南极搞科学考察呢,可别让人给刨出来!”在公子白的叮嘱下啸月托起张志的尸体去了南极。
“这个张志就让他失踪一段时间吧。等查出了眉目,再见机行事。李芹可真可怜,如果这个刚出现的张志在失踪的话,她又得等四年才能重新另觅伴侣,人生有几个四年,到时红颜老去,岂不可叹?”如公子白所言,如果把死亡宣告的程序重来一遍,李芹这辈子最好的时光就在等待中玩完了。
公子白刚发过感慨,身上立刻被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放电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焱焱。“放着正事你不去做,总发没用的感慨,现在的社会有丈夫还搞婚外情呢,用得着你来怜香惜玉吗?”在公子白脸色发白头发见弯后司徒焱焱收回了法术。
“司徒大仙教训得好!我老大一见美女就是这个德行的。”李宠给公子白上过眼药后又跟着贴了一记膏药,“老大,重大发现哪!司徒大仙对你不用雷劈,改直接放电了!有戏呀!”本来李宠说了前一句,司徒焱焱又为公子白准备了足够的电量,等李宠说完后一句,这些为公子白准备的电流就转向到他身上了。
“你既然看着眼馋,就送你好了!”看着李宠惨叫着飞了出去,司徒焱焱带着满意的笑容消失在众位面前。
司徒焱焱的霹雳手段给公子白带来了麻烦。麻烦一:他无法向李芹和其他的人说明,他们看见的张志只是一个被冒用的躯壳。麻烦二:由于麻烦一,他必须要去查张志真正的死因。麻烦三:由于麻烦一和麻烦二,他接受李芹委托的离婚案将被无限期拖延。
对于麻烦一,公子白在啸月藏好张志的尸体后,给李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可以安心工作和生活,关于张志的事情则含糊了过去,因为后两个麻烦的存在他不能毫无顾及不负责任地说谎,更怕李芹知道了真相后真的成了精神病。
对于麻烦二,公子白利用他的权利以及与判官的交情,把冥界的档案翻了个遍,得到的结果着实让他那副伪装的近视镜摔到了地上。在冥界的生死簿上记得很清楚,张志其人阳寿七十三岁无疾而终。在冥界的枉死城、十八层地狱和正常生活区都没有见到张志的鬼魂。很显然,张志这个不该死的人死了,而且连鬼魂都失踪了,此事不单令公子白迷惑不解,也引起了冥界的重视,为了弄清事实冥界特意成立了鬼魂失踪调查专案组来配合公子白。
冥界传回的意外消息不仅蹂躏了公子白的眼镜,更摧残了他的脑细胞。对于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来说,张志的魂魄所在算不上秘密,可司徒焱焱没留下活口,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已经被消灭,一条很好的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司徒焱焱去引诱一个色鬼,她在别的事情上能作到思维缜密行事冷静,惟独在遭遇好色之徒的时候一律不问青红皂白地“花摧辣手”。可没她天生的蛊惑本领,根本不可能引出恶鬼本性来。有一利,必有一弊,任公子白如何头大,发生的事实是绝对无法挽回的。 第九节 死而复生
正当公子白在麻烦堆里辛苦地做着脑细胞体操的时候,一道飞符在他精神溜号的时候突然撞了进来,他刚刚因为张志鬼魂失踪而落在地上没摔碎的眼镜终于没能逃过一劫,被迎面而至的飞符撞得粉碎。
“谁这么歹毒,对我下黑手?居然还让我破财,我跟他拼了!”公子白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变形的眼睛框和破碎的镜片,他的心和肝一起疼起来。
“谁敢打我老大,给我站出来!”这个飞符来得挺突然,李宠方才正和啸月探讨妖术和鬼术综合利用相互配合的学术问题,耳朵里只听见一声惨叫,回头看时公子白已经手捧眼镜开始发飚了。为了表现对老大的关心和掩盖粗心失职的过错,李宠摆着架势四处寻找着袭击者。
啸月眼珠一转把周围看了个通透,随后眼神停留在地上的一张黄色飞符上。啸月走过去捡起了飞符,看了一眼后笑出声来。“你俩别摆造型了,警报解除,这不是暗算偷袭,只不过是一次飞符传书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说完,啸月把飞符扔到公子白面前的桌面上。
“飞符传书?飞符传书有这么暴力的吗?有打碎人眼镜的吗?”公子白不相信自己被传书的飞符打了个跟头。
“理论上是可能的。当使用飞符传书的人法力很强、传书传得比较急,而接收飞符的人法力不高,没感应到飞符的时候,飞符就会在没有缓冲的情况下冲击被传书的人。给你传书的这位法力精深,而你法力不是不高,而是心不在焉没感应到飞符的到来,所以加急特快的飞符没有缓冲就直接撞过来了。你看看传书的人是谁就明白了。”啸月见公子白不信,抓起桌上的飞符递到他面前。
公子白往飞符上看了一眼,立刻把飞符抢到自己手里。“我靠!还真是飞符传书,而且是清灵子的飞符传书。这个臭老道给他传书他不受,害我花邮寄费。这回倒想起给我传书了,居然还砸我一跟头,坏我一眼镜,碰到他一定让他赔偿损失!”
“老大,有帐不怕算,你先记下这笔。一定是上次问的事情有眉目了,赶快看看内容吧!”听了李宠的话,啸月刚想表扬他深明大义,可他紧跟着说的一句话,让啸月把想好的表扬词语连同口中的可乐一起喷了出去。“老大,看仔细点儿,上面有没有灵儿的消息,她好久没给我写信了!”话还没说完,李宠全身就笼罩在啸月人工降下的可乐雨之中。
“我算明白了,司徒焱焱雷劈小白真的很冤枉,有你这样的小弟教唆引诱,你老大不变色鬼真是托了他定力深厚的福!”啸月本想继续挖苦李宠,而李宠手上的电流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只好闭嘴躲开了。
“人家这是纯真的友谊!”李宠叫嚷着追着啸月满屋子乱跑,最后这两位隔着公子白坐着的桌子对峙起来。大眼瞪小眼的眼部运动还没结束,李宠和啸月粘在一起的眼光就被公子白重重拍在桌面上的手给割断了。
“你俩不用那么深情对望。看看这张字条吧?我这师兄真能整事,等了他四天,他除了砸我一跟头外,这道飞符等于没发一样!”公子白赌气地把飞符扔在桌面上让他们看。
李宠和啸月互相哼了一下,仔细阅读写在飞符背面的寥寥数语:师弟邮寄来的图样已收到,晚辈弟子不敢妄断,今日出关方才得见。图样所绘符文乃失传古咒,其中奥妙师兄亦不知晓,此时正发动茅山十三弟子遍阅派中藏书,以期有所发现,师弟不必过于急躁,静侯佳音。
公子白等啸月和李宠看完了飞符,继续发泄心中的郁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还弄这么急的飞符出来装酷。小李马上给他回一封信,顺道把我眼镜的发票捎给他,告诉他如果找不到相思咒的详细资料,就要加倍赔偿我的损失!”
“知道了,老大!”听说公子白让他回信,李宠立刻无条件执行,因为他可以假公济私地在飞符里加上对灵儿的问候。
在公子白来讲,张志的二次失踪应该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出人意料的是在一周之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导致公子白拟订好的准备对付警察盘问的三套说辞无用武之地。其中原委,终于在李芹离婚案件开庭的那天得以揭晓。
按照约定好的开庭时间,公子白和李芹准时坐到了原告席上,随后书记员和法官接连到庭。预定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对面被告席上空空如也,被告张志没有到庭是在公子白意料之中的事。离婚案件必须双方当事人到庭才能审理,如果当事人不到庭这案子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公子白脸上的痛苦表情多半源于对这个问题的苦恼。
“小段,给被告打电话,问他还能不能来!”主审法官有点不耐烦了,他的提议正合公子白的意,反正张志不会来,早一点儿确定总比干坐在这里傻等强。
书记员走出法庭到隔壁的办公室去打电话,五分钟后重新回到法庭“王法官,被告说遇到塞车,十分钟后才能赶到,请我们等他一下!”
“好吧。开庭的时间都是电脑排出来的,安排下次还不一定排到什么时候呢,等就等一会儿吧。公子律师,你没意见吧?”典型的法官对律师的腔调,自己先决定了,然后再问一句等于没问的废话。
“没意见,没意见!”公子白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嘀咕起来。真是纳了闷了?张志早就死了,新出现的是个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这个鬼魂刚被司徒焱焱给灭了,今天应该没人来开庭才对。可书记员却说张志接了电话,要十分钟后才到,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名顶替,等会儿看见了非当庭揭穿他不可!
公子白憋足了劲,等着假冒的张志出现后给法院的法警找点儿事干。十分钟后,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西装领带一副标准的白领装束,进门后就对法官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的车实在是多。耽误各位的时间实在是对不起!”
“你是张志吗?”王法官问道。
“对、对、对!书记员刚给我打了电话,在这里开庭不是吗?”进来的人回答道。
“就等你了。坐下开庭!”法官不耐烦地说。
进来的人答应了一声坐向公子白对面的被告席。那人坐定后,抬眼正碰上公子白望向他的目光,双方的目光
一接触,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冲着公子白饱含深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移到法官身上。公子白脸上
的表情可不比来人,本来他是想看到对方的脸后大声指出对方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属于应该严厉打击的假冒
伪劣产品,可在对面坐下的人却长着与张志一模一样的脸。公子白错愕了一下,运足了目力从头到脚地重新
打量了对面的人。得出了一个让他吃惊的结论,对面的这位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穿戴都与张志一模一样,整
个是张志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发出的不是人气而是妖气。
对张志感到了公子白异样的目光,挥手之间发了一无形的阴风射向对面的公子白。这分明是挑衅,老子对你
装人还没提意见,你倒先来惹我!公子白装作翻看手头的卷宗,抬手挡住了射向他面门的阴风,手臂内隐藏
的翠玉长刀毫不费力地吸收了这一丁点儿阴气。张志还不死心,正想用其他法术,无奈法官已经开始宣布法
庭纪律,庭审开始了。
庭审进行了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新出现的张志明显对李芹不感兴趣,从头至尾都没看过李芹两眼,相反他
的目光却一直没敢从公子白身上移开。最后,在李芹和公子白的诧异中,他居然轻松地同意了李芹的离婚请
求。无论这个冒牌的张志打什么主意,同意离婚对李芹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公子白乐于接受这个结果,法
官们也因为他们一致同意离婚减少了不少必要和不必要的工作,乐呵呵地告诉他们半个月后来领离婚判决书
后宣布休庭。
“张先生,你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听说那里不太平,你没遇到什么意外吧?”在签庭审笔录的时候公子白对
张志说。
“没什么呀!那个地方只要晚上不出去乱走,就不会遇到车撞火烧一类的事,安全的很!”张志的回答明显
有所指。
为了避免李芹的尴尬,公子白带着她先离开了法院。送走了李芹,公子白从妖力空间跳回了家里。啸月的午
觉因为公子白的郁闷彻底成了梦想。
公子白踢醒了啸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牢骚和命令。“这世道真是变了。扮演死人还成了接力项目。刚收了一
个借尸还魂的,又出来一个妖怪假冒的张志!我的啸月大哥,你给我出去看看,有个妖变成了张志的模样,
今天开庭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都是妖由你出面摆平比较合适。”
睡眼惺忪的啸月,没怎么听清公子白的话,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接力项目,最近没有大型的运动会呀?
要我报名参赛吗,所有的世界冠军我都能摆平!”
“啸月老大,你正经点儿,我老大今天开庭,本来已经死的张志又出庭了。老大眼光独到,看出这个家伙明
显是个妖假扮的,就是没有看出他是什么变的。老大是想让你出面找那个妖谈谈,不希望他搞出什么事来!
”李宠又解释了一遍。
“有这事儿?”啸月喝了一口冰镇可乐脑子清醒了很多,“你等会儿,我先确定一下再说。”不等公子白回
答,也不解释确认什么,啸月回身跳进了自己的妖力空间。过了十分钟,啸月带着一身雪花,头发眉毛花白
如同一个圣诞老人一样从妖力空间里跳了出来。
“你干嘛去了?像从雪堆里爬出来一样?”公子白一边给啸月拍打身上的雪一边问。
“你不是说又出来个张志吗?我去南极的冰洞里看看那个躯体还在不在?我怕是哪个妖看了好奇,故意变成
张志的模样跟我开玩笑,没搞到我反把你吓一跳!”啸月说出了用意。
“张志的躯体还在不在?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公子白急于知道啸月的勘察结果。
“张志的躯体还在哪里,冰洞周围布的禁制上没有被侵入的迹象。这个新出现的张志不是与我熟识的妖故意
搞我,而是有为而来。”啸月倒了杯热茶有叼了根烟,看来南极的温度对他来说也不是很舒适。
“这个妖跟我暗自拼了一记,给我的感觉,他的道行肯定比那个借尸还魂的鬼高,而且他好象清楚我们对付
那个鬼的手段,在休庭后签笔录的时候,故意说话给我听。说他晚上不出去乱走就不会被车撞,不会被火烧
,这不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吗?”公子白把他对新出现的妖所变化的张志的大印象详细地说给了啸月听。
听完公子白的叙述,啸月拍了拍脑袋说:“妖若想混迹人界比鬼要容易多了。只要有足够的道行,妖就可以
化形为人,配合自身法力的掩护,在人界生活毫无困难,想当富翁或者高官也易如反掌。这个新出来的妖,
不但对我们试探占据张志躯体的鬼的手段了如指掌,而且在那鬼被消灭后同样变成张志的模样,利用张志的
身份来活动,还装模做样地去了法院打起离婚官司。他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在向我们挑衅和示威!”
李宠在啸月分析完后立刻补充。“依啸月老大的妖行为心理学所说,这个妖还是冲着咱们来的。除了这个,
我还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妖绝对不好色,整个庭审中他一眼都没看李芹,更爽快地同意离婚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了最先的一记试探攻击,他还没对咱们表示过敌意。若现在就说他挑衅有点不科学吧?”
“小鬼,妖和鬼行事哪个是讲科学的?不懂就不要乱掺和!”啸月反驳了李宠的观点,然后说:“小白,你
先不要为这事闹心,今天晚上我去会会这个妖。看他是什么变的,问问他变成张志的目的是什么?处理与妖
有关的事务,还是我比较有经验和能力。”啸月准备对化成张志的妖进行一次夜访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
既然这个新出来的妖化成张志,他就得住张志租的破房子和上张志的班来掩饰自己的身份。基于这点考虑,
晚上十点半钟,啸月扔掉手上的烟头,干掉了手中的啤酒起身准备前往棚户区——目前唯一掌握的张志的住
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啸月老大,你要保重啊!”李宠神色郑重地说。
“拜托说点儿吉利话成吗?当我是荆轲那个倒霉蛋吗?你简直就是一个小乌鸦!”刚要穿窗而出的啸月转回
身对李宠表示不满。
“小李,你也太小看啸月大侠了,打不了,他还是能跑得了的。”公子白说了李宠一句,挥手又扔给啸月
一罐啤酒和一瓶小包装色拉油,对啸月说:“劝君再进一罐酒,实在不行脚抹油!”
“你们俩都一样,癞蛤蟆上树梢儿——愣装百灵鸟!”狠狠地把啤酒和色拉油丢向公子白和李宠,啸月身形一闪消失在窗口。
啸月没有用妖力空间,凭着对棚户区的记忆,蹿高跃低,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棚户区。顺着一排排低矮的屋顶,啸月来到了张志住房对面的屋顶。张志的屋子里黑着灯,没有任何声息。啸月望了窗子一会儿,不见异常,眼中绿光忽现,青色长发根根倒竖,妖狼族特有的狼威术发作,一股强大威严的王道妖气直冲张志的屋内。
屋内破床上貌似熟睡的张志在妖气及体时,眼放红光翻身而起,穿窗跃上屋顶。浓黑夜色之中,不时有一道深秋凉风掠过,两道俊美的包裹在妖气之中的身影隔着一条小巷在屋顶上对峙,要不是棚户区的房子实在低矮,这两位真有《决战紫金之颠》中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气势。
对峙良久,啸月和张志无论在眼神、长相、造型、整体气势方面都不能压倒对方。感觉到这样站下去不是办法,啸月首先打破僵局。“跟我来,有话问你!”啸月说完头也不回地当先往城郊飞蹿而去。张志也不说话,飞身跟随,不紧不慢始终与啸月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十几分钟后,飞奔高蹿的啸月和张志就好像飞累的两只老鹰一样先后停在城郊一片空旷原野的两棵突兀的钻天杨顶端。在杨树的顶端视线极好,四下寂静无人,低矮的草木连一只老鼠都藏不住,是个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地方。啸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中好一会儿才重重吐了出来。
享受完了夜景和优质空气,啸月冲着对面树上的张志展颜一笑:“小子,这里的空气这么好,眼界又敞亮,大家都不用藏头露尾,把话说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志在树顶上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啸月说:“妖狼王子啸月的大名我还是有耳闻的,能让你请我出来也算是我的荣幸。是你找我来的,有什么话就问吧?”
张志出口就说出了啸月的大名,到让啸月吃了一惊。“小子,你倒是先下了不少功夫。知道我的名字,自然会知道我和你上午见过的公子白是什么关系。找你出来,就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变成张志的样子冒充张志的身份,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你白天突然冒出来,可把我兄弟公子白吓了一大跳,他看出你是妖,才给你面子让我来和你好好谈谈的。”
“公子白我当然认识,你们两位可是这城里城外的妖鬼口中的大人物。”一开口张志就用好话把啸月“飘”扬了一下,让啸月有了如在云端的感觉。见啸月面有得色,张志继续往下说:“说起来,公子白和你是在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才特意变成张志在他需要的时候出庭参加诉讼,算是报答他。处于对他的仰慕和好奇,在庭上我还和他切磋了一下法术。下庭后,我又对他说了一段怪话,目的就是引他前来解说清楚。”
“不会吧?我和公子白从来没见过你,怎么能帮过你的忙呢?”啸月越发奇怪。
“这就得从前一个张志说起了。”
“等等。抛开你这个张志不算,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一个借尸还魂的鬼,大家都叫张志,你说的前一个是哪一个呀?”张志确实太多啸月有些迷糊。
那边的张志错愕了一下随即领会,点了点头回答道:“说得也是,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你们保留的那个尸体就是真的张志,被你们灭掉的那个借尸还魂的鬼叫田光,我叫沙明月。我说的那个张志就是借尸还魂的田光,这么说是不是更明白一些?”
“有点儿感觉了。张志,不,在半夜乱叫一个死人的名字总是不好,我还是叫你沙明月比较方便。你和那个色鬼田光什么关系?我们的事你知道得怎么那么清楚?不老实交代,我可要动硬的了!”啸月觉得这个沙明月不简单,自然而然产生了戒备和敌意。
“莫急,莫急!等我把话说完,再作打算也不迟,你还怕我跑了吗 ? ”沙明月神色泰然地说。
“那好!你先讲,如果讲不通,就不要怪我了!哼、哼……”啸月故意用学自公子白的奸笑来增加一下感染力。 第十节 夺命誓言
啸月的奸笑沙明月并不感冒,沙明月讲的事情却让啸月大感惊奇。色鬼田光和沙明月本是一起修炼的鬼和妖。沙明月发现一处阴煞之地,并在那里修炼两百年后,遇到了飘荡而过的田光的鬼魂,田光见到有这样一块修炼宝地后就恳请沙明月让他留下修炼,沙明月觉得田光生前劣迹太重不愿留他,但后来还是在田光赌咒发誓说修炼后一定痛改前非后收留了田光,并帮助他修炼。光阴荏苒,转瞬百年,百年中沙明月与田光的交情日深,终于结为兄弟,发下同进退不离弃的誓言。
有一日,沙明月和田光修炼之时,出差迷路的张志误入阴煞之中当场损命。就是这次意外击破了沙明月和田光的誓言。混迹人世逍遥快活一直是田光的梦想,和沙明月一起修炼千年共同入世的誓言只不过是当时为了避免入地狱受苦的权宜之计,张志的肉身和身份对他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
在张志身亡的第二天田光和张志的肉身一起失踪了。妖族最重誓言,田光破誓而去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对他付出感情的亵渎,为此沙明月离开修炼之地四处寻觅,为的就是找到田光让他为背弃誓言而付出代价。田光带着张志的肉身而去,自然知道背弃誓言的严重性,所以他掩藏气息,一直修炼了五年直到鬼魂和肉身完全结合才出现在人世。尽管如此沙明月借助对张志模样、身份的记忆还是把藏头露尾的田光找了出来。
沙明月本身法力不高,为了不给人界造成过大的破坏和影响,即便跟上了田光也不敢轻易下手。在跟踪过程中,他意外发现,公子白一众对田光的身份起了怀疑,并且千方百计地想揭破田光的面纱。于是,针对田光好色劣性难改的恶习,在司徒焱焱跟上田光后,沙明月故意唆使酒吧女骚扰田光,勾起田光的欲火,为司徒焱焱识破其真面目并最终将之除去创造了机会,间接实现了对田光背誓的惩罚。
“你们料理了田光,实现了我的愿望,我也不能不替你们着想。想来想去,我发现如果张志这个人再次失踪的话,公子白的委托事项就完不成了,这对他来说是个长期头痛的事。所以,我就变化成张志的模样去了法院,帮助他彻底了结这个案子。”沙明月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事情还这么曲折。看来公子白还得感谢你呢!不过你也把他吓了一大跳啊!”啸月没想到事情曲折如此听说沙明月为公子白完成了委托事项对他生出些好感。
“感谢谈不到,我的举动确实有些卤莽,但若非如此,我登门造访估计没进门就会被你们二位用雷轰出来!”沙明月一脸歉意地说。
“有此可能!公子白不轰你,那个李宠也可能轰你,自从上次他擅离岗位让公子白的魂魄被劫持后,他就异常敏感!”啸月笑着把李宠扔出来作挡风墙,其实最可能先出手的就是他这个以打架为消遣的家伙。
打趣完了李宠,啸月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说那个张志撞进你的修炼地点身亡了,他的魂魄你见到过吗?”
听了啸月的话,沙明月的眼珠不自然地转了两下,旋及答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尸体,没看到魂魄。我们修炼的地方阴煞太强,很可能是把他的魂魄冲散了。”
“怨不得见了尸体不见魂魄,你这么说也算条线索。你修炼的地方在哪里?阴煞真的那么强吗?”啸月继续问下去。
“妖族修炼的地方不随便告诉外人,你该不会不知道吗?我的修炼地点,我不能告诉你。我在那里修炼了三百年,你看看我的成就就知道那里的阴煞有多强了。”沙明月不能把修炼地点告诉啸月,但为了增强说服力在啸月面前露了一手。一道比夜色更黑的充满毁灭性的阴煞从他的脚下逸出。不到一秒钟,阴煞布满了沙明月脚下十几米高合抱粗的钻天杨,一阵风吹过那棵杨树就如同一阵青烟消散在风里无影无踪,只有沙明月还凌空站在那里。
“三百年的锤炼就有如此能量,果然是强大的阴煞。这个问题算你通过。”莫说是妖族,对任何一个修炼者来说,修炼地点都是天大的秘密,啸月看过沙明月的表演对阴煞有了直观的印象和大体评估后,就不再深究。
“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还留在人界而不赶紧消失?”沙明月身形微动在啸月所处的杨树上找了个粗实的枝桠落脚,离啸月所处的位置只有二米远近。对沙明月的接近啸月没有反对,按照妖族的逻辑和行为模式即已表明啸月已对他没有敌意。
“跟你说话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你说个理由给我吧。田光被灭,你也报答完了公子白,你什么时候离开呀?”啸月的意思不是想问理由,而是委婉地要求沙明月赶快离开。
“张志失踪后又出现已经是个奇闻,如果他和妻子离完婚后立刻失踪,岂不是奇上加奇。我就是要离开,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张志的这个角色我还得扮演几天!其实扮人很辛苦的,我也不想太长时间,既然你这么敏感,一个星期之后,我就找借口离开这个城市。”沙明月说得有理有据,话里话外表明他这么做都是在为公子白着想,弄的啸月没有办法反驳。
“那好,一个星期之后,你就离开这里,张志这个人从此不再出现。不是我不讲道理,因为张志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啸月觉得张志合理消失是事情彻底解决的最佳方案,对沙明月的提议很是赞成。
“你放心,这一个星期,我只是借张志的身份好好体验一下人的生活,不会搞出别的事端。”沙明月一脸诚恳,极力打消啸月的疑虑。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真身是什么?”啸月看了半天,始终没瞧破沙明月的真身,忍不住问出来。
啸月的话一出口,沙明月的脸色变了几变。直接问化形后的妖的真身是什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严重一点儿有可能导致被问者当场翻脸。幸好沙明月的涵养功夫了得,脸色很快平复,从容地回答道:“啸月王子这么能问这么不礼貌的问题呢?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你若真感兴趣,就把这当成一个谜语让公子白帮你猜一猜,谜面就是我的名字。天快亮了,我要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替张志去上班呢!”沙明月说完,闪身远去,留下发呆的啸月。
“猜谜语,我才没兴趣呢?这种动脑筋的事都是小白的活儿。”啸月开了妖力空间跳了进去。
啸月直接出现在公子白的客厅里,一露头就发现公子白在网上聊QQ,而李宠则看着刚租回来的卡通片,对于他的出现这两位根本没任何反应。啸月轮流在公子白和李宠面前挥舞五指依然无法吸引他们的视线,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你们俩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一个泡妹妹,一个看卡通,我出去这半天你们像没事儿似的。起码也要在客厅里转几圈,弄一地烟头装装样子,让我心里有点儿温暖的感觉吧!”
“看你还有心思发牢骚就证明你不是被人给打回来的,你没有眉飞色舞就证明你也没把人打趴下,我的结论是你跟那个假张志在某个地方就着西风聊了会儿天就回来了。”公子白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上应付着QQ里的三个妹妹,能照顾啸月的只有一张嘴。
“你跟踪我?”啸月瞪着眼睛说。
“没看我聊得欢,谁有功夫跟踪你,所谓的了解你不懂吗?我了解你,用句粗话说就是,你一撅尾巴我都知道拉几个粪蛋!”公子白回了一句。
“靠!你这个变态,我大便你也偷看!”公子白的俗语用在人身上是没有毛病,可用在啸月身上就不同了,他是妖狼,他有尾巴(不过是变成人形看不到而已),所以公子白的修辞用在他身上引起了他的误会。
啸月话一出口,公子白和李宠同时笑翻在地,过了半晌李宠挣扎着飘了起来,对啸月说:“啸月老大,修辞,修辞,修辞你懂不懂!老大他很变态,但还没倒去偷看雄性生物大便的地步。”
啸月在公子白和李宠笑翻后想明白了公子白话语所指,但嘴上绝不示弱。“你们俩都很不正常。人家现在上QQ都是视频语音,你那个老大不敢让人看脸非用手敲,不是自卑加自虐吗?你也是,新的卡通片有的是,你非看过时的《变形金刚》?”
“我老大不上视频是想保持神秘感。我看《变形金刚》的目标更远大,是想撰写一部卡通发展史。跟你说也没有用,你作人的经验还不足,不能理解是正常的……”每天的口水战让啸月和李宠的口才和反应直追公子白,面对啸月的攻击,李宠立刻增加火力开始还击。
“停!”公子白叫住了啸月和李宠,“别再吵了,怨我用错了修辞。大家停战!停战!”
公子白勇于承认错误,啸月和李宠没了因由,只好停战。啸月坐回沙发,公子白又去往电脑,李宠接着看卡通片,一切恢复原状。就在啸月快憋不住想再次爆发的时候,公子白说话了。
“小李,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要一地烟头,好要我们在客厅里转圈,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哪?”
“是呀!有这种想法的,肯定是个变态!”李宠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不是在看电视,而是从屏幕的反光上欣赏啸月的嘴脸。
“我要的是温暖!”啸月蜷缩在沙发上哀号。
“温暖?原来啸月大哥要的不是烟头和脚印是温暖。不知道厨房的烤箱里刚刚熟透的烤鸡,冰箱里的青岛啤酒算不算温暖呢?”公子白故意把烤鸡和啤酒说得很响。
“我就知道,你不能那么没良心嘛!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天不整我都难受!”听公子白一说,啸月高兴了。不用问,公子白刚说的东西都是给他准备的,啸月一溜烟跑到厨房去接受他期盼的温暖去了。
过了十分钟,啸月吧卿着嘴打着饱嗝从餐厅里出来,心满意足地坐到客厅里。见到啸月重新就位,公子白关了电脑,李宠关了电视,围坐在一起。
“够温暖了吧?”公子白笑着问。
“也就稍微温暖了一下,下次别这么小气,烤个全羊我会更温暖的 ! ”啸月拍拍肚子表示一只鸡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意思。
“没问题,只要你能挣钱给我买一个能放下整只羊的烤箱!”
“太好了!我一定努力!”
“啸月老大,你可千万别买!我老大的意思是,有那么大的烤箱就把你放进去烤,给你全方位的温暖!”
“你们俩太歹毒了吧!”
一阵笑闹后,啸月把方才经历向公子白和李宠讲述一遍,最后抛出了关于沙明月真身的谜题。
“这个家伙恐怕也是对人界充满向往,他说的一切都是想让我们感激他,不好意思对他动武。虽然他的出现突兀了些,但咱们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行为,既然他说了要在一个星期后合理消失,就由他去吧。咱们只要注意一下他的动向,保证他不利用张志的身份做坏事就行了。”只有啸月的转述,没有其他事实,公子白也只有对沙明月做以观后效的处理。
“张志的鬼魂失踪,按照沙明月的说法是被阴煞冲散了。这种说法是个线索,我转告冥界的专案组,到阴煞密集的地方查一查,看看有什么发现。”张志的鬼魂失踪,公子白一直心有疑惑,不能直接问沙明月的修炼地点,只好让冥界的鬼卒拉网排查了。
“这厮比较谦逊,惟独在真身问题上比较保守,非得让咱们猜?”啸月对沙明月的个人隐私非常感兴趣,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李宠在啸月面前摆了一个标准的鬼脸,顺手把公子白的眼睛架在他的鼻梁上。“啸月老大,你自诩犀利的眼神这次也变成近视眼了,老大的眼镜挺适合你。”
“我是没看出来。可他留了个谜语让你老大猜,瞧他的那样子,不但鄙视我的眼神,还藐视你老大的智力。你老大要是再猜不出来,咱们都不用在这城里混了!”啸月拍着大腿气愤地说。
公子白给啸月上了一颗烟,夸张地用手在他胸口上下拍打。“啸月大哥,顺顺气,没看出他的真身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咱俩的眼神都是望远镜,不是照妖镜,能一眼看破高明的化形术的眼睛只有我家老二公子英。”
“对呀!英少的破魔神目正是化形术的克星,赶快给他打电话。”啸月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公子白赶紧阻止了他。
“大哥,我老弟在四川呢,这个月的图纸还没画完呢,你让他清净清净吧!不是还有个谜语可以猜吗?你要相信我的智力!”
“那你赶快猜,半个小时猜不出来,我也不用打电话了,直接用妖力空间去四川把英少给拎过来!”啸月扔下手机,掏出不知哪里弄到的秒表开始计时。
“好!我猜!”公子白为了老弟的清净开始拼命折磨自己的脑细胞。
一般来说,妖族的命名是有规律可循的。妖界望族都有自己的姓氏或者是特殊的命名规律,有点儿像人类的族谱。数量不多的族类虽没有固定的命名规则,但有一个大规律。因为妖的文化水平不高,这些妖通常都是以本身的生物特点或者所处的环境来作为自己的名字,比如说石展,就是把他的真身碾子的“碾”字拆开作为自己的名字。沙明月给出自己的名字作谜面,一样逃不出这两大规律。公子白默想着妖族的命名规律,把啸月作为参考书开始猜谜。
“大哥,以你所知妖界的望族中有没有以‘沙’为姓的?”公子白向啸月提出问题。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还用你猜吗?”啸月的回答十分肯定。
“看来只有研究他名字蕴涵的意义了。”公子白把沙明月三个字写在一张大白纸上反过来掉过去地看。
“沙明月,难道他是被月亮照过的沙子?或者是月亮上掉下来的沙子?”李宠不甘寂寞,凑过来发挥他的想象力。
“不会是这样的,那根本没有技术含量算不上谜语!”听了李宠的话,不光公子白摇头,连啸月都不认可。
“还有三分钟了!想不出来,我可要去找英少了!”啸月晃着秒表开始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捂着肚皮在沙发上暴笑不止。李宠见状指着啸月说:“你个死家伙,弄个破谜语看把我老大难的都成精神病了!”
“胡说!你老大能被一个小小谜语难成精神病吗?我猜出沙明月这厮是什么变的了,只是这厮给自己起的名字实在是超级有创意超级搞笑 ! ”听见李宠怀疑他的精神状态,公子白收住笑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你猜到了!赶快说出来分享一下!”啸月把秒表扔了,给公子白倒水上烟一副学生模样。
“你们两个坐好,给你们上一课。”公子白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两口茶,把啸月和李宠归拢在沙发上坐好,开始上课。拿起写着沙明月三个字的白纸在啸月和李宠眼前一晃,公子白接着问:“你们俩认不认识这三个字?”
“沙明月,我虽然不愿意动脑,汉字我可认得比你全!”啸月回答道。
“我不单认识简体,繁体字也认得!”李宠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要比啸月高一些。
“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中的纸。
“沙明月!”啸月和李宠小学生一样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
“很好!倒着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里的白纸。
“月明沙!”啸月和李宠一字一板地又念了一遍,但他俩的脸上已经写了这样几个字:搞什么飞机,再拿我俩当小学生玩,当心你的小命!
“别急!玄机就在这倒着念的三个字上。”啸月的拳头停在公子白眼睛半公分前,他的解释如果再慢半秒,就是熊猫眼的结局。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赶快讲来!”啸月和李宠换了副恶少的嘴脸。
“你们的耐心有限,知识也有限哪?如果你们读过药典,而且是中药典的话就会知道有一种药的名称就叫月明沙!”公子白放下手中白纸一脸得意。
“不过是一味中药的名字,你用得着笑得跟抽疯似的吗?”啸月不明白一味中药的名字有什么可笑。
“你俩知道中药的名字好多都比较隐 讳,不告诉你的话你绝想不到你俩知道月明沙真正是什么东西后,你俩一定笑得比我还疯!”
“我们做好思想准备了,快说是什么吧!都要被你这么疯了!”
“月明沙其实就是山兔粪,就是野兔的大便!这厮的名字居然把大便倒过来作名字,真他妈的有创意!”
“天哪!哈哈、哈哈……”啸月当即到在地板上开始打滚。
“阻止我,快阻止我,我受不了了!嘻、嘻、嘻……”李宠像喝醉了一样满屋子乱飘。
半个小时后,一人一鬼一妖全都笑瘫在地板上,随后啸月的一句话又让公子白的面部肌肉发生异常扭曲。啸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厮居然是大便成精,太可怕了!”
公子白双手用力扳着面部肌肉,吃力地保持着平静对啸月说:“大哥,你听说过大便成精的事吗?就是玉皇大帝的大便也不成啊!那厮用的是大便作名字,真身是个野兔!”
“原来是野兔啊!我小的时候常吃,长大了就不吃了。修炼三百年的野兔烤来吃应该很补身体,他要是搞事我就捉他来吃,你把烤肉架准备好,他长了三百年,没准比骆驼还大呢!”啸月听说沙明月不是大便成精,立刻浮想联翩,这一夜他们在暴笑中度过。
虽然沙明月一再声明自己是无害的,啸月还是以安全监视为名打着烤全兔的主意监视了他七天。沙明月是个讲信用的妖,在第七天晚上他所扮演的张志以到南方发展为由正式从公司办理的辞职手续,情义绵绵地辞别了父母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张志合理地从S市消失了。眼看沙明月的火车开出了 S 市后,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陈玄坐来到酒吧消遣,不禁谈起沙明月的事。
“不管怎样,他总是个讲信用的妖,而且为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公子白品着新开瓶的啤酒给沙明月一个中肯的评价。
“呜呜……”啸月发出悲戚之声。
“你不至于吧?跟着沙明月七天,跟出感情来了?”商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啸月。
“不是呀!好端端一个肥肥的野兔跑了,三百年的野兔我从来没吃过呀!”啸月说出的答案让公子白和陈玄同时把酒喷到桌子上。
正笑闹间,“扑”的一声闷响从他们中间传出来,周围几个台面的人立刻把头转向他们。公子白一众立刻头大,不过他们立刻按照习惯做出了最快速的反应,各自找了一个目标伸出了手指,异口同声地说:“是你!”他们的处理方法没错,可惜的是缺乏配合,结果公子白指的是陈玄,陈玄指的是啸月,啸月指的是商瓷,商瓷指的是公子白,剩下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李宠在边上捂着嘴发笑。“轰”周围的几台人全都被他们的举动逗乐,当晚他们被推选出来领取了酒吧特意设立的放屁瞅别人之最不负责任奖!
被众人笑过后,公子白一众开始检查异响的来源。在台面的正中他们发现了一道飞符,居然是清灵子发来的。飞符的背面写着一段话:字达师弟。师兄翻查典籍所获,前次所询符咒真乃同心相思咒。此乃古符,起源不详。同心成符相思生咒,因生缘起但凭情愫,书中只有此语再无注释。世事变化无方,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师弟保重!
公子白看过后把飞符扔给陈玄。“这就是你师父,查了几房子的书就给我这个答案,上回给我发飞符砸在我的脸上,这次又用多了法力弄出声响让我们出糗。为了安全,下次还是让他发电子邮件,就算他的邮件里有病毒好歹不会危及我们的人身安全,也不会破坏我们的光辉形象!”
商瓷拿过飞符看了一遍,喝了口酒说道:“看来清灵子道友只给了我们一点儿提示,小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碰到难题了!”
“符咒是保李芹平安的,色鬼又被司徒给灭了,兔妖也走了,天下太平!我可以慢慢研究不用着急,不然就他给的这个答案能把我急出病来!”公子白举起酒瓶,啸月等随之痛饮!
S市的边缘,本应坐车南下的沙明月仍旧是张志的扮相,迎着城市中的灯火斜靠在一颗树叶落尽的老柳树上。他并不想离开S市,和田光一样他也想利用张志的身份在人界有一番作为,张志的身份在S市比在其他地方更可以让他融入社会,可公子白的机智、啸月的强横让他不得不离开。张志的魂魄失踪已经引起来公子白的怀疑,到新的地方去过活,总比被揭穿谎言除掉好,而且如此一走,公子白他们应该心怀感激,沙明月望着S市的灯火心中盘算着。
一阵夜风吹过,老柳树落在地面上的黄叶被卷了起来,犹如无数欢快的小鱼绕着沙明月游动。沙明月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一股黑色的阴煞透体而出,震碎了空中的枯叶残枝。
“我知道你来了!”沙明月对着黑暗说道。
“你的警觉性比那个田光高多了。看你这个扮相就知道你找到田光了,而且田光也完蛋了!我说得对不对?”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语气平和却给人以窒息般的压迫感。
“没错!田光背弃誓言,已经被灭掉了!我本该早一点儿离开这里,这样你就追不到我了!”沙明月身外的阴煞越发浓重,但语气听起来反缺少了胆气。
“背弃誓言?说得不错!背弃誓言的不光是他一个人吧?”黑暗中的声音语调仍然是平和的,但沙明月身边的老柳树却随着声音无声地裂成了一条条均匀的木方,这些木方在沙明月阴煞的边缘围成了方形的木栅栏,把他困在中央。
“张志是你杀的,你不是也想利用他的身份到人界走一趟吗,我们不过是比你先动手而已!”沙明月的情绪开始激动,身外的阴煞随着他的语调急速波动,可每碰到外围的木栅栏都被重重地谈了回来。
“或许我是这么想的,或许我只是用他来试探你俩的心意,总之我没有背弃誓言,而你们却真正地付诸了背誓的行动,所以你们要接受惩罚,我来作那个惩罚者。妖族最重誓言,你该知道背誓的结果!”黑暗中的声音带出了少许兴奋和嘲笑的口气。
“想要我的命,不用找冠冕的借口,有本事你来取就是了!”说话间,沙明月周围的阴煞凝结成了十八道丈许的利刃,利刃飞旋把沙明月包裹在层层刃影当中。
“狡兔三窟,变成人之后你好像把这个引以自豪的优点给忘了,我这招守株待兔是为你特意准备的。这里的空间被我用法术封了,你刚才不是试了几次都逃不掉吗?这棵老柳树就是你丧命的那根树桩,跟我斗你根本没有机会!”黑暗中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
一道不知发自何处的白光在木栅栏上炸开,沙明月身外的阴煞在白光之下弱了三分,阴煞形成的锋刃转动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接着,白光一敛在瞬间全部被吸入围成栅栏的木方当中,几百根近两米长一寸见方的木方顷刻变成激射的长矛,穿入沙明月身外的重重刃影之中。闷响声不断,沙明月身外的阴煞锋刃不断和撞击而至的木方一起炸裂。当阴煞消失殆尽,沙明月发出一声惨嚎,身体被近百根木方洞穿,一股强大的法力随着木方冲进他的身体,不但侵蚀他的血肉和内丹,连他的妖灵也未能幸免。
片刻后,木方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面上,被它们洞穿的沙明月已经尸骨无存,在黑暗中一个软绵绵的有小汽车大小的褐色肉瘤状物体蠕动着来到沙明月立足的地方。一阵青烟过后,肉瘤消失,在朦胧的光线下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张志。
肉瘤变化的张志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仔细照了照相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腾空而起往S市飞掠。心急的他并不知道S市有个叫公子白的律师,不知道公子白已经见过两个假的张志。 终于又看到一点儿了,等得还真是辛苦!! 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它了~~~~~~~~~~~~~~ 强贴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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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去而复返公子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进行了一个多月依然毫无进展,时间不觉已至初冬。这一日天色阴沉,冬日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刚一接触地面就化成水滴的零散雪花,公子白忽然来了兴致。
“啸月大哥,小李子,你们都给我过来!”公子白大叫着走回客厅。
“干啥?才吃完午饭,又吃晚饭哪?”啸月坐在电脑前面在战网上的《星际争霸》中调兵遣将厮杀正酣,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李宠在啸月的旁边看热闹,听见公子白喊他们,回答道:“老大,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先让啸月老大输掉这局再说。刚刚会玩就到战网上跟人家搞1V1,还装高手用虫族,已经连输九场了,让他输了这场凑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数吧!”
“那好吧,我等一会儿,以他的实力很快会被推平的!”公子白倒了杯茶,坐到啸月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被对手蹂躏。
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开局十分钟不到,啸月的基地就被对手的龙骑士加狂战士拆得干干净净,毫无阻碍地完成了十全十美的全败记录。放下茶杯,公子白很深沉地说了一句:“啸月的大脑加电脑等于猪脑!”
“小白,你不替我报仇还说风凉话,有没有人性啊?”啸月推开键盘,离开座位,反手把公子白按到椅子上坐好。
“没用。我上也不好使,你没看他的排名吗?第一百二十名。这可是靠真本事打出来的,人家对地图的熟悉和微操作都比我好,我的排名在一千后面呢?这位大哥也是,没事玩你个菜鸟做什么?”公子白指着电脑屏幕说。
“你也没告诉过我怎么看对手的排名和战绩呀!你和玩我的这位都是没天良!”啸月拍着脑袋开始埋怨自己点子背,对手无道德。
公子白关了电脑,拍了啸月一下,对他和李宠说:“现在你俩都没别的事来吧?没有的话来听我给你们说个谜语。”
“谜语?这个我喜欢,正好可以和啸月老大比试一下智力,而且我有信心赢他!”李宠一边说还一边给啸月挑战的眼神。
“小子,你对自己的智力太自信了吧?”啸月对李宠的挑衅做出回应。
“我不是对自己的智力有信心,而是对你头大无脑的有限智商比较了解!”李宠回答道。
“小子,你敢藐视我!小白,你出题吧!我们来玩抢答,就他那个反应速度,我超过他两个来回绝没问题!”啸月给李宠说的不爽,决定在彼此的智力和李宠来个了断。
公子白瞧着他俩的认真样子忍不住乐出声来。“我只是看到下雪,来的点儿兴致,你俩千嘛这么紧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公子白做起了和事佬儿。
“别拽了!就是你引起来的!赶快出题!”李宠和啸月急于分出高下,没心思听公子白的套话。
见李宠和啸月一个比一个猴急,公子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沉闷,正好趁此机会活跃一下。主意打定,公子白说出了在窗前赏雪时就想好的简单而符合眼前情景的谜语。“听好了,第一题是这样的。小小白花天上栽,一夜北风花盛开。千变万化六个瓣,飘呀飘呀落下来。猜一……”
公子白还没说出要求猜什么东西,啸月就喊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这个谜语是挺简单的,啸月大哥的反应确实快,小李你不够快,听答案吧。看来啸月大哥要先得一分了!”公子白一段激情的铺垫,然后向啸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待啸月的答案。
啸月一挺胸脯,洋洋得意地说:“若说是别的我猜不到,你说的这个谜语,正好是我家的一个法术。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叫落花疾风斩,是我老爸发明的,我用得也不错!”
“嗷——唔——”听了啸月的答案,公子白和李宠齐声惨叫,随后一个拍桌子流眼泪,一个飞到天棚上拥抱吊灯,就这样又叫又闹又笑地发起飚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猜对了也不用反应这么强烈吧?”啸月从地上拎起公子白,从天棚上抓下李宠,瞪着眼睛不解地问。
“大哥,我服你了。我出的谜语是小学生课文里面的,谜底就是雪花。小学生都知道!你干嘛非说是什么法术,搞笑也不能太离谱,会笑死人的!”公子白吃力地回答。
“啸月老大,你不用故意让着我,就算让着我也不能这么明显,会伤我自尊的!”李宠显然是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啸月出声快,结果白白听了一个大笑话。
“我答错了吗?我家的落花疾风斩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信,找个宽绰的地方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啸月一本正经地说,结果让公子白和李宠笑得更厉害。
“作为出题者和裁判,我宣布啸月大哥的答案是错的!我站在阳台上看下雪,想到了这个简单的谜语和小时候看雪花的情景,才突发奇想找你们一起做一下脑部运动。没想到脸部肌肉遭了连累!”公子白揉着脸部表情肌说。
“错就错吗,再来一个!”啸月不服气要求继续比赛。
“OK!再出一道题,这个题还是比较简单。摸不着看不到,没有颜色没味道,动物植物离不了。”公子白出了第二道谜语。
这次啸月没有那么冲动,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李宠发言了。“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谜底一定是灵魂!”
听了李宠的答案,公子白一翻白眼,对着李宠作哀求状说:“拜托你,把思维定位在人的角度好不好。人编的谜语,用人的角度去思考好不好?”
“我答的不对吗?灵魂平时是无色无味不可触摸的,动物离开了会死,植物虽然不是都有灵魂,但有灵魂的植物没了灵魂也一定会死。”李宠为自己辩解。
“灵魂离开肉体,不就能被看见了吗?我会法术不就能摸到。就是从法术的观点看,你的答案也站不住脚。”啸月提出反对意见。
李宠对啸月撇了一下嘴说:“光知道挑我的毛病,知道答案你就说出来,说对了才是能耐!”
“我当然知道了。以人的观点来考虑,谜底应该是空气!”啸月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公子白,等待着他的评断。
公子白深情地望了啸月五秒钟,然后伸出双手和啸月紧紧相握,用颤抖激动的声音对他说:“大哥,恭喜你,答对了!”
“哦——耶!小李子,你不行!”啸月结结实实地在李宠面前牛了一把。
“第一道题,不是老大嘴快说出答案,我就说出来了,都怪你回答得太搞笑了。这题你对了,咱俩顶天是平手!”李宠不想认输,“再说了怎么也得用五局三胜制定输赢吧?”
啸月和李宠各说各理、各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裁定权又落到煽风点火的公子白身上。“好了,你俩不用吵了,咱们五局三胜,这头两局算你俩打平,还有三局!谁要是有意见,咱们就不玩了!”
“成!”啸月和李宠一起回答,他们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的智力讨个说法。
“下三个谜语我要出点儿有难度的。今天就到这里,等我想出好题目来随时开始,趁这个机会,我劝你俩还是好好学习学习给大脑充充电多掌握点儿知识,免得到时候出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我现在要到外面感受一下初雪的气息,你们自由活动吧!”说完推门而出,剩下啸月和李宠两个在屋里展开电脑争夺战,无疑他们把电脑和网络当成了最好的学习途径。
公子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沾在衣服上的雪花,每片雪花都像谜语中说的那样有六个瓣,而每片雪花的花瓣都不相同,就好像世上众生看起来似乎一样却又众生万相。周围的空气在流动,人在空气中仿佛无知无觉,却偏是这种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东西在支撑人的生命,再想想灵魂,真的和空气有些相像,空气有清新和污浊之分,灵魂有美丑善恶之别。唯一不同的是空气是被动的,无论什么样的空气人都可以呼吸;灵魂是主动的,不同的灵魂造就着不同的人生。
怎么有这种想法?难道我有哲学家的潜质?公子白头脑一热,从哲学思考变成了自我崇拜。是不是该写一篇名为《雪花与空气》的杂文纪念一下几天的思考呢?公子白把胡思乱想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正当他想将胡思乱想推上另一个高峰的时候,他的手机想了。谁这么不觉醒,打断我的精神之旅,公子白一看来电显示,鼻子就气歪了,居然是啸月的电话。
“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学习吗?我才走出不到十分钟,你打什么电话?今天的晚饭不是轮到你做吗?别想我回去帮你!”公子白一接电话就发出火气。
“小白子,你千嘛那么大的火气,有你这股火,晚餐可以吃烤全羊了!”啸月在电话里说。
“到底什么事?我正发感慨,自己爽着呢,你来打断我,你还想好啊?烤全羊不必了,我们省着点儿,吃烤全狼将就一顿算了!”
“你别拽了!刚收到一张寄来的请帖,请你下礼拜六去参加婚礼。”
“不过是参加婚礼,随个份子而已,有什么稀奇?而且是下礼拜六又不是明天,干啥急着告诉我?”
“靠!好心没好报!我不跟你浪费电话费了,你回来看看请帖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吃惊,婚礼的份子钱我给你出。别看我没钱,就是豁出去抢银行,我也给你出。你回来看看知道了!”啸月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命享受!出来清净一下,放纵下思想都会被打断。就算是美国总统婚礼的请贴也不会让我吃惊,啸月这厮真能危言耸听,如果不能让我吃惊,他就有难了,起码我会让他的智力会比李宠的低,这就是裁判监出题官的权力!”公子白打定了主意阴笑着往家里赶去。
推门而入,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信封的旁边摆着一张大红请贴,啸月和李宠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端坐,看样子是找好了最佳位置准备欣赏公子白脸上的精彩表情。公子白二话不说,来到茶几前抬手拿起请帖展开观看,一看之下脸色变得比大便还难看。
茶几上的那张请贴不是美国总统寄给他的,更不是外地同学的手笔。那是一张婚纱影楼制作的精美的数码喜帖,请贴的封面上印着一对新人的婚纱合影,新郎和新娘赫然是张志和李芹,请贴上更写得明白:新郎张志,新娘李芹恭请公子白先生于X年X月X日上午九时光临玉霖大酒店参加婚礼!
公子白仔细看了请帖封面,封面上的照片是新近才照的,从李芹的面部特征上完全可以看出来。再看请帖上签署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请帖赫然是昨天新发出的。确认了一切细节后,公子白的面部肌肉扭曲成三个大字——见鬼了!
“老大,你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你可不知道,啸月老大看了这张请帖当时吃惊的现了原形!”李宠从沙发上跳起来,向公子白报内幕消息。
“你也好不到哪去!不也是变成一团鬼火四处乱跳,不是我懂得使用灭火器,火灾肯定发生了!”啸月站起来公子白才发现,他的裤脚上全是灭火干粉,看来屋子是被这两个家伙打扫过了。
从请帖上的照片和邮戳日期看,这张请帖是真的。可张志明明死掉了,而且魂魄失踪,后来借尸还魂的田光被灭,兔妖所化的张志离开了S市南下,这凭空又出现的张志简直就是市面上尤其是冬天里一种热销的远红外线产品——奇之奇(这是一种远红外线的保暖保健服装,行文需要不是广告)!
公子白望向啸月,啸月很有灵犀地回答说:“别看我。我又跑了一趟南极,张志的尸体还在冰洞里。这次出现的这个张志,一定是个来搞事的。”
“重新出现一个张志很奇怪了。李芹这个见到张志逃之不及的人一反常态要跟张志结婚就更奇怪了!”公子白捏着请帖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开始思考。
“老大,张志和李芹早就是夫妻,还搞什么结婚仪式,不是多此一举吗?”李宠有些不解。
“你别忘了,李芹和张志刚刚在法院离了婚。他们想重新结合,就必须再次登记结婚。可一般人就算是这样做了,也不会弄个婚礼出来,这就是这件事第三个怪异的地方!”公子白给了李宠解释,同时从李宠的问话中发现了新的怪异,离婚又复婚是很正常,可大张旗鼓地搞仪式造声势就不正常了。
公子白的思绪随着升腾的烟雾流转,三口烟过后思路顺畅有了主张。“这个重新出现的张志肯定有古怪。一种可能是兔妖沙明月去而复返,另一种就是有新的朋友披着人皮前来拜访了!无论那种情况,李芹能答应和张志结婚,都有可能是中了某种邪术,现在她是最危险最关键的人物。为了搞明白,我还是先和李芹接触一下比较好。啸月大哥,你就做好打架的准备吧,无论是那种情况大概都得武力解决了。”
听说有架打,啸月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最近蟊贼都没几个,正愁没人练手呢!如果回来的是沙明月,那我们就有烤全兔吃了,违反诺言的妖族人人皆可诛杀!到时候把英少找回来一起喝酒,三百年的兔肉准把你哥俩补得流鼻血!”
“到时候就怕你没本事,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做好思想准备吧!”公子白的一句话把啸月送进了健身房。不到两天的工夫,公子白家一公里内的所有健身房都帖出了啸月的画像,在画像上写着:因对健身器械的损害过大,此人与狗禁止入内!
接到请帖的第三天,李芹应公子白的邀请,一个人来到约定的咖啡馆。公子白在半小时前就坐在那里等了。从李芹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公子白就让李宠出去查探,等李芹在公子白面前坐下,李宠也看清了周围的状况回来报告了。
“老大,李宠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和其他东西跟踪,一切正常。你有什么发现?”李宠的报告表明了李芹的行为没有受到监视。
“我也没看出什么。李芹的神志清晰,没有中法术的痕迹。你留神周围的情况,我和她好好谈谈。”公子白通过意念对李宠下达了指示。
李宠领命而去,李芹点好了咖啡和公子白攀谈起来。“李女士,让你单独出来,是有个问题要问。”公子白开门见山地说。
“上次你帮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李芹很爽快地回答。
公子白犹豫了一下,想用委婉一点儿的说法来询问关于张志的事,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干脆直接问了。“接到了你和张志结婚的请帖,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和他结婚,而且还有搞婚礼,早知今日,你何必求我帮忙和他离婚,让我枉作小人呢?”
公子白的问题似乎在李芹的意料之中,她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出了理由。她不想和张志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张志失忆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张志同意和她离婚,并且在拿到离婚判决后离开了S市,当她以为张志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的时候,张志却在三天后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本来她是想继续逃避的,可这次出现的张志竟然恢复了记忆,记得从前的每一件事,而且声称是在突然恢复记忆后回来找她的重新过日子的。
十几天后李芹终于确定再次出现的张志就是从前那个深爱的丈夫,喜悦代替了一切,她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统统抛之脑后,决定和张志破镜重圆。因为他们已经离婚,所以重新办理了婚姻登记,为了表示新生活的开始和对以往痛苦的纪念,他们决定重新进行一场婚礼。张志还大度地提议邀请对李芹有所帮助的公子白参加婚礼,而且还准备让他在婚礼上作为李芹苦难见证人进行发言。
公子白听后只有苦笑,真的张志已经死了,色鬼田光扮演的张志因为不知道张志的过去所以假装失忆,兔妖沙明月一样不知道张志的过去,这个新出现的张志知道张志过去的一切不大可能是沙明月,这个家伙的来历绝非等闲。
“你还记得张志对你用强的事情吗?你难道对他一点儿怀疑也没有?”公子白不得不提起田光干的“好事”来激发李芹的警惕性。
“这事我也问过他,他说根本没做过。而且你不是也没查出什么吗?没准真的是我精神太紧张产生的幻觉。”李芹喝了口咖啡,眼神中有少许的疑惑,但神情坚定地回答。
公子白的脑袋嗡嗡乱想,眼前的李芹俨然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竞公子白没有把张志已死的真相告诉她。而且现在仍然不能告诉她,如果让她见到张志的尸体,截然相反的事实造成的巨大心理反差,绝对会让她成为精神病。看来只能是见机行事了,在没弄清新出现的张志的底细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公子白打定主意,便不在往下问了。
“警报!警报!张志正从你的八点钟方向接近咖啡馆,距离五百米!”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的耳边响起,同时李芹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是张志。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不过我俩约好要到家私城去选窗帘和沙发,我们的房间要重新布置一下,没别的事我要先走了。”李芹接完电话对公子白说。
“我找你出来只是不放心,怕你受了什么威胁,既然你这么幸福,我也没什么要说了。赶快去吧,不要让新郎久等了!”公子白压住心中的火气微笑着说。
“那就再见了,记得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啊!我还准备听你的讲话呢!”李芹乐甸甸地结束了谈话,去和张志会合了。
李芹出了咖啡馆,公子白就招呼着李宠随后跟上了她。在离咖啡馆二百米的路口,李芹遇到了张志,随后两个人挎着胳膊走进了一家家私商场。虽然离得远了点,可公子白的远视眼还是把这个新冒出来的张志看得毛发毕现。这个张志与真张志在身高、面貌上分毫不差,身上发出的是正常人的气息,绝对不是借尸还魂更不是沙明月化形的。唯一让公子白挑出毛病的地方就是,这个张志在走路的时候步幅非常小,双腿的前后交替运动很不明显,脚抬得不高几乎是贴在地面上,给人一种在地面上滑行的感觉,从背面看他走的两步道儿,让人联想最多的就是蜗牛和田螺。
继续
第十二节 护花使者看着这个张志和李芹一起挤上公共汽车,公子白收回了目光。“这厮不是沙明月假扮的那个张志,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透出,显然是用了秘法封印了自己的气息,我们这次是碰上狠角色了!”公子白没有看透新出现的张志的身份,心中有了危机感。
“李芹不是说他知道关于张志过去所有的事情吗?老大不妨把他也找出来单练一下,考考他的基础知识!”李宠提出了建议。
“别说,你这个点子有点儿意思!这厮这么神秘,我还真怕李芹中了咱们看不出来的法术,在他的控制下满口乱讲忽悠咱们呢!不过,贸然找他单练不太合适,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间接一点儿的好!”在李宠提议的基础上公子白心中很快产生了一条毒计!
见过李芹的第二天下午,公子白早早在张志单位的门口等着他下班。因为不知道张志是否还在棚户区住,所以要堵张志就只有选这个时间和地点。初冬时节下午五点钟就已经看不到太阳,街上的路灯和霓虹相继闪烁起来,张志从单位大门走出来,脸色在各色灯光之下看起来变幻不定。
看准了张志,公子白装作意外偶遇的样子从深厚热情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好小子,正想着能不能看到你,你就从门里面出来了。”
这个张志迅速回过头,用陌生的眼神愕然地看着公子白。公子白把他的反应记在心里,嘴上打趣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就算我帮你老婆和你离婚,你也不用装不认识我吧?”凭这个张志刚才瞬间的眼神和反应,公子白就知道这个张志根本不认识他,为了继续引诱这个张志,公子白煞费苦心地给这个张志提醒。
“公子白律师,你吓了我一跳!”张志很快恢复了平静,透过公子白的话才到了他的身份,同时也顺着公子白给杆子爬了上去。
“走之前不是在酒桌上跟我说要半年才回来吗?怎么没过两个月就回来了,还要重新结婚?把请帖寄给我,是不是要气气我这个只给人办离婚,不给人办结婚的律师呀?”公子白信口胡编了起来。
“哪能呢?你是律师不是婚姻介绍所,办离婚是正常的。要怪就怪我突然恢复了记忆,小芹一高兴非要再办一次婚礼不可,我只好依着他了!给你请帖只是为了感谢你对李芹的照顾和帮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张志的回答顺理成章,可是公子白给出的在酒桌上喝酒根本是一个莫须有的虚假前提,他如此回答只能表明他非但不是沙明月变的那个张志,而且对沙明月的境遇一无所知。
公子白和假张志边走边聊,公子白发现假张志所取的方向仍然是棚户区装作奇怪问道:“你们都恢复关系了,你怎么还住棚户区呀?”
“都是小芹的鬼主意,非要等举行婚礼后才能住在一起,本来就是夫妻她居然给我搞这一套,真是被她打败了!”说到这个问题,公子白敢肯定假张志的不满情绪绝对是真的。
东拉西扯了一阵,假张志等的公共汽车来了,公子白和他在公共汽车站挥手道别。“老大,扯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李宠现身出来急于知道他提议产生的效果。
公子白吐了口吐沫说:“这厮没有说谎的天分,他被我逮到了!他对李芹的解释是把田光和沙明月前后两个假张志和他自己的出现接续起来编造的故事。田光和沙明月都是假张志,如果现在这个张志和田光、沙明月是一伙的,应该对田光和沙明月的事很清楚。刚才我说的在酒桌上和沙明月谈事这么假的瞎话他都没戳穿,明显对沙明月这段事情完全不知情。”
李宠听说有人晃点他的老大,心中不悦,凑到公子白面前阴险地说:“老大,我回去就告诉啸月老大,让他出手把这厮干掉!”
公子白故意喷了一口气,把无重量的李宠吹出三米多远,然后转身往回走,在心里对追上来的李宠说:“那可不行!没弄清这个假张志是什么变的绝对不能轻易动他。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这厮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整事儿,就绝不是白给的!如果是田光、沙明月之流见到我和你肯定是躲之不及,那能像他这样从容不迫地在我面前扯慌!况且这厮知道张志的过往一切,肯定和张志魂魄失踪有莫大的关系,他是弄清整个事件的唯一线索,轻易地杀了或者吓跑了,都是一大损失。事情越来越有趣,我们就看着戏演下去,下周六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如果在此之前查不出眉目,只好破财送贺礼了!”
“老大,你还真想让李芹和这个冒名顶替的结婚过日子啊?”李宠紧张地问。
“那有什么不可以?李芹非常爱张志,在张志失踪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张志的存在彻底绝望了,这本身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在觉得以前的幸福不可能继续后,努力追求新的开始并不是罪过。如果这个出现的张志对人界没有危险,又能让李芹的爱得到延续,给她真的幸福,陪伴她度过漫长的人生旅途,我觉得未尝不可。《新白娘子传奇》、《人鬼情未了》一类的片子你也没少看,思想这么还这么守旧啊?”公子白对人和异类的结合并不十分反对,反而有大力提倡的倾向。
“老大,你这话最好不要让茅山派的老道士听见了,否则你肯定会被开除!不跟你扯了,我这个守旧的小鬼该休息了!”李宠说完钻进法像睡觉去了。
离李芹和张志结婚的日子还有七天,啸月接到了公子白交给的艰巨任务,每天晚上去暗中保护李芹。这都是因为有色鬼田光的前车之鉴,虽然公子白的思想比较开放,但在确定这个假张志无害前,还是要暗中保护李芹,而且如果这个假张志真的去骚扰李芹正可以就此揭开他的面纱。在公子白的充分理由下,啸月只得每晚守在李芹家对面的楼顶上充当护花使者。
啸月本来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可公子白说了如果他接受就免半年的房租,再多发三个月的零用钱。虽然啸月从来没交过房租,可几个晚上不睡觉就能免除被口头追债的麻烦,还可以捞到不少的零用对他来说还是不错的。反正,少睡的觉白天可以补回来,多发的钱可以换啤酒买衣服,另外做的事又符合他当大侠的理想,何乐不为呢?但坚持了两晚上后,啸月觉得漫漫长夜中若没有美食相伴实在寂寞,于是要求公子白加发伙食补助。
“人在没东西吃的时候常说喝西北风,可见西北风是充饥的绝好食品。现在是冬天了,西北风天天刮,晚上刮得更猛,你的食品来源如此丰富,还想要伙食补助,死了这条心吧!”这就是公子白对啸月的回答。
没有得到伙食补助的啸月在楼顶上品尝了四晚上纯正的西北风,总算在第五天晚上换了口味,这天夜里刮的西南风。楼顶上的啸月见对面楼里李芹家窗口的灯光熄灭,点了根七匹狼靠在楼顶的铁栏杆上胡思乱想。想来自己比白天轮番盯假张志的梢儿的李宠、商瓷、陈玄好多了,他们三个除了李宠稍好一些,剩下的两个损失可大了,每天要换三四套服装,公子白一样没有给他们服装费。这两个小子真够惨,都是因为自认高手向公子白挑战CS,结果在二对一的情况下输给了公子白,随后被迫充当了对张志行为的义务观察员。
一晚上啸月就这西南风报销了一整盒七匹狼,若不是为了人界的历练谁要这么辛苦,只要找出几十个人狼战士把大楼围起来就天下大吉了。天际露白,啸月心疼地扔掉烟盒,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纵身从楼顶跳了下去。一条街之外就是一家早早就开门做生意的早点铺,每天早上第一个到铺子里喝一碗热豆浆吃两根刚出锅的油条然后回家睡大觉已经成了啸月的习惯。
啸月落脚的地方是大楼背面的一条小巷,这五天来他都是从这里落地然后走出去吃早餐,这次依然,而且双脚落地的时候踩到的都是昨天的那双脚印。落地之后,啸月本能地感到周围的气息有些异常,所以脚尖刚一触地后立刻借力往小巷的出口射去。
啸月的反应是正确的,在他脚尖刚点过的地方,本该坚实的水泥和沥青铺就的地面陡然向上镖射,沿着啸月飞掠的方向平坦的小巷地面上升起了一根根三四米长尖锐长矛般的石柱。啸月就这样被不断从地面上升起的长矛追逐着往巷外飞射而去,稍微慢一点儿都会从下向上刺成糖葫芦。
眼看啸月要飞出巷口,小巷两侧的楼房墙面上又横向生出石尖柱。被刺过来的石尖柱一阻挡,啸月的速度降了下来,立刻被后面不断升起的石柱追了上来。好在啸月对飞行术小有所成,法诀一动身形急转,避过横向和脚下的直刺过来的石柱。被石柱的不断追袭弄出了火气,啸月避过一轮攻击后,一声低吼运足力气对着地面上升起来的一根石柱猛撞了过去。
啸月的身体和力气,莫说是根直径不到一米的石柱,就算是万斤巨石也撞得粉碎。可啸月撞上石柱后没有硬碰硬发出的巨响,更没有漫天烟雾和四溅的石屑,石柱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像胶皮棍一样顺着啸月用力的方向弯曲过去。啸月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石柱居然是柔软坚韧而有弹性的,他的叫骂还没出口,被撞的石柱就按照物理学中发生弹性形变的物体恢复原状的规律,把他施加的所有动能转化的势能全部归还了回去。
啸月被自己全力撞弯的石柱弹了出去,随后又撞在其他的石柱,足足在十几根石柱上反弹了二十几次,啸月才满头小鸟满眼金星地摔在地上。危险的刺激让啸月头脑清醒,刚一着地就一个鱼跃翻了起来,一股强大战意瞬间把小鸟和金星都驱散了。恢复清晰视野的啸月发现,害得他晕头转向的那些石柱居然全不见了,小巷里一切如常。
“他妈的!谁在这里阴我?”啸月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等了一分钟,不见动静,啸月一挥手,故作大方地说:“不敢出来就算了。我的烟抽完了,我先去买一包回来再说!”啸月打算以退为进,故作要离开的姿态,希望偷袭者能有所反应。又过了一分钟,小巷里仍然没动静,难道偷袭者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了,毕竟本大侠的大名和实力是不容藐视的,啸月自大地想着。被偷袭者这一搞,没了吃早餐的心情,啸月准备开了妖力空间回去睡觉,可妖力空间并没有随着他的意念打开。
妖力空间没开,啸月的脸色立刻变了。偷袭者并没有离开,而且这个偷袭者还用了特殊的法术封闭了这里的空间,啸月失去了居家逃跑的利器,脸色能不变吗?如果他打不赢偷袭者,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先断退路,这不是一般的挑衅行为,完全是有预谋的刺杀。
既然落入圈套,啸月无暇多顾,唯有全力应战一途。啸月全身法力激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四周一切全在他的感知之下,甚至隔条街外的那家小吃铺老板正在往油锅里放油条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四周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这个偷袭者到底在哪里呢?
啸月正疑惑间,突然感觉脚下有异。原本坚实的地面忽然变成融化的沥青一般柔软粘糊,啸月发现为时已晚,想跃起时双脚已经无处着力,而且被变软的地面粘了个结实。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啸月拼命想拔出双脚结果却越陷越深,一会儿工夫他的双腿都都陷入了地面,这让他想起了食人沼泽和恐怖的流沙。
想到沼泽和流沙的恐怖,啸月头上见汗,但还是临危不乱,双手合抱后猛然一旋,一股青色旋风出现在双手之间。啸月双手下压,控制着旋风不断增强,打算用旋风向上的升力把自己拉出地面。随着旋风的增强,啸月的身体开始上升。啸月的膝盖刚刚露出地面,新的变化出现了。
在啸月周围的地面上升起了褐色的墙壁,这些不知什么材料的墙壁不知有多厚,但很柔软会动,简直像生物的肉体一样蠕动着把啸月包裹起来。褐色肉墙包裹的速度很快,呼吸间啸月就被笼罩在一个密闭无光的空间内,接着褐色肉墙继续蠕动并逐渐紧缩,随着褐色肉墙内部空间的不断缩小,啸月身上的压力逐渐增大,而且肉墙内不断涌出黏糊糊的液体,不但弄湿了啸月的身体,而且不断腐蚀着啸月的皮肤。啸月的身体在重压和液体腐蚀下开始变形和刺痛,被包裹在肉墙里面的啸月并没闲着,几十个狂暴的法术和上千次直接的肉体攻击重重地打在肉墙上,可肉墙充分发挥了以柔克刚的优势,所有的攻势都被软绵绵的肉墙化解了,此时啸月跟被白细胞吞噬的细菌没有两样。
啸月浑身浸泡在肉墙分泌的液体中,外部的衣物已经全部被腐蚀掉,强健的机体在薄弱部位也开始出现伤口,而且狭小的空间已经让他开始窒息。危急关头,被困在肉墙内部的啸月,突然想起了公子白给他讲过的一个引天雷的雷诀,就是那个公子白没见到李宠前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一道灵光闪过啸月的脑海,既然从里面突破不了,老子引天雷从外面劈进来,只要把肉墙给劈开不就解放了吗?
没用太多的时间考虑,啸月只有一次大胆尝试的机会,主意打定,啸月念起了雷诀:“天地混沌,盘古初开,阴阳始分,雷震万物,疾!”啸月虽没修炼过道法,但他是天生妖狼,法力充沛,结果道家雷诀居然让他召唤成功。他的法诀念毕,空中一阵利闪,一共十八道天雷连环以他为目标连环劈下。
天雷虽然以啸月为目标,但首当其冲的是包裹在啸月外面的肉墙,瞬间便有十六道天雷打在肉墙之上。肉墙中的啸月只觉得肉墙一阵剧烈颤抖,隐约有一声裂锦般的惨叫传来,随后肉墙迸裂褐色的液体飞溅,啸月重见天日。被天雷击破的肉墙,如同一堆烂肉般散落在地面上,接着融入地面消失无踪。啸月正准备挖地三尺,看看下面到底有何古怪,剩下的两道天雷跟着落了下来,并且精准地击在他身上。本来就没了衣服保护的啸月立刻全身颤抖,毛发倒竖,惨叫着飞出十几米远,好在在三仙庙受训的时候接受过司徒焱焱掌心雷的洗礼,这种道法引发的两道天雷他还消受得起。
啸月的惨叫声大了一点儿,附近正酣睡不起的居民有一大半被吵醒,纷纷扒着窗户往下看。居民这一举动让啸月放弃了挖地三尺的念头,匆忙打开了妖力空间跳了下去,他可不想被好事者用摄像机记录下炭烧裸体卷毛猛男的形象。有了啸月的快速反应,扒窗户的居民什么也没看到,啸月离开后小巷内一切如常,就是地面被天雷击出的土坑也在啸月离开后自动恢复了平整。 先顶再看~ :P 第十三节 喜宴献宝
裸体啸月出现在公子白家的客厅里,顾不上浑身伤口蠕动愈合和毛发卷曲的不雅形象,啸月径直冲进了公子白的
卧室,把正在床上打呼噜的公子白揪了起来。“小白子,你给我找的好差事,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整得这么惨
过,你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啸月把睡眼朦胧的公子白扔在沙发上,抽出了桌上放着的云烟想吸两口稳定情
绪,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李宠的反应比公子白快,一团小鬼火出现在手上,点燃了啸月嘴里的香烟。“啸月老大,你怎么了?看样子不太
好,需不需要疗伤啊?”见啸月的模样,李宠都不忍心取笑他了。
公子白也醒转过来,看了一眼啸月,发觉他并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找了件睡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给
他。“看来是出事了,出事了并不稀奇,不过能把你搞成这样却是我没想到的。对手很强吗?”啸月受伤公子白
并不惊奇,吃惊的是啸月这为战斗机器居然被搞得如此狼狈。
“你还说!如果是光明正大地把我打成这样,我也不屈。可那厮竟然跟我搞偷袭,硬是把我阴成这样的!要不是
想起你告诉过我的雷诀,没准就让那厮给消化掉了!都是你安排的破差事,说什么护花使者,根本就是被暗算的
目标。而且那个暗算我的家伙,黏糊糊的像大便。我真是比粪坑里的蛆还‘屈’呀!”啸月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
悲惨模样。
“让你去作护花使者,就是说那个所谓的花有危险需要保护,花有危险作为保护花的使者当然也有危险了。你被
偷袭更说明了花的危险确实存在,有人想对花下手,第一个要动的当然是护花使者了。偷袭你的就是对李芹有图
谋的家伙,没准就是那个假张志。赶快把经过说一说,这样我才能帮你报仇!”公子白一副既有道理又有义气的
样子。
听到报仇两个字,啸月的眼睛亮了,就着香烟和开水,把遇袭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那厮长什么样我没看清楚
,总之是褐色的软绵绵黏糊糊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好似一滩烂肉,凭我的直觉,那是一个活的生物,绝对不是法
术造出来禁制。还有,他应该是一直藏在地下,受伤的时候也逃到了地下,他的出生肯定与土有关。”
公子白听完啸月的汇报,低头沉思片刻后,悠然地说:“啸月大哥被袭就证明了李芹还是有危险,不管偷袭者是
不是这个假张志,他对李芹一定是有所图谋,李芹家的事还没完,盯住李芹就不怕偷袭者不出现,等他再出现的
时候咱们给他一个惊喜!”
“老大说的有道理。按啸月老大说的,偷袭者还是个高手,他的偷袭计划不但富有创意,而且他还懂得以柔克刚的手段。啸月老大有空还是研究一下太极拳,这样以后再碰上这样的软蛋就有机会赢了!”李宠为啸月提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说得也是!拳头才是硬道理,我去找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研究一下!”啸月作势欲走。
公子白一把将啸月的长头发薅住,把他按回沙发上。“大哥!你的武功够高了,只要研究一下如何对付软蛋就成了,何必去仙界麻烦张三丰真人!而且人家跟你也不熟,不跟你研究反暴打你一顿就不划算了!”
“也对!那个倔老头发起脾气来连我爸的面子都不给,还是少惹他为妙,我不去了。给我十块钱买盘太极拳教学VCD研究一下总可以了吧!”啸月低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放弃了去找张三丰的念头。
“买盘盗版的只要五元,你这么好心支持正版,给你十五元算是奖励!”只要啸月不出去闹事公子白乐于对他进行智力和武力的投资。可他不知道,啸月正在盘算花三块钱买一张便宜的盗版,剩下的买盒好一点儿七匹狼爽上一爽。
刚才一句话险些把啸月送到仙界去,李宠赶紧转换了话题。“老大,有个问题我就是弄不明白,李芹虽然漂亮,可她不是仙女,又不是唐僧,为啥从色鬼田光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冒充她的丈夫?”
听了李宠的问话,公子白和啸月均是一震,“对呀,为啥非得冒充张志?想变换身份混入人界对田光、沙明月和最后这个假张志并不是困难的事情,他们干嘛这么死心眼,非要冒充张志?”啸月在李宠的提示下也觉得奇怪。
公子白想了一会儿后对李宠说:“小李,你这句话没白说,之前我们只听了沙明月的解释就相信他们冒充张志只为了一个进入人界的身份,新一个张志出现后我们也只把心思放在破解他身份上,没有仔细想想他冒充张志的真正动机。你这一句让我把一系列假冒张志的事件联系起来得出了一个推断,为了这个决定多奖励你两个棒棒糖!”
“老大,你太英明了!为防止你忘记或者不认账,赶快把买糖的钱折现吧!”有了上次公子白拖欠棒棒糖的经历,李宠决定采取即时结算的办法保护自己的权益。
在李宠的逼迫下,公子白把买棒棒糖的钱放进了李宠专用的储蓄罐里。公子白刚破了财啸月就凑过来问:“小白子,你得出啥推断来了?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被偷袭得不明不白,快点说!”
“大哥,推断不等于判断,更不等于真相和答案,说出来也不一定对,必须要验证了才行!”公子白并不想把稍具雏形的推断说出来。
“你不说?你不说,就把我今天晚上损失的服装补偿给我!里外的衣服,不算外套和皮鞋,全身的七匹狼,全价三千,给你打七折,赶快折现吧!”啸月见公子白不吃软求,只好使用经济制裁这个强力手段,其实他的衣服和皮鞋都是冒牌货。
“两千多块,哥们儿我这个月颗粒无收,哪有钱给你?好吧,就说给你听听,事先声明,本推断仅供参考,本人对其真实性和准确性不负任何责任!”公子白被啸月的金钱大棒击倒。
“少跟我们扯律师的腔调,赶快讲来!”啸月和李宠都对公子白的花花肠子感兴趣,忙不迭地催促。
事情从田光出现开始,按后来出现的沙明月所说,田光是个色鬼,所以对李芹有兴趣。这一说法在司徒焱焱试探田光时得到了验证,所以公子白他们就没有深究。随后出现的沙明月声称变成张志只是为了报答公子白,而且随后就合理离开了S市,沙明月是否对李芹存有企图,是不是基于公子白等人的威势而选择退避不得而知。本以为事情了结的时候,又凭空出了一个知悉张志历史的假冒者,而且要和李芹结婚,加上张志魂魄的失踪和啸月的无端被袭,所有有线索都以李芹为关键连接起来。也许假冒张志并不是田光、沙明月和这个新来者混迹人界的目的,很可能接近李芹才是他们的目的。说出了大部分推断,
公子白又补充说:“小李刚才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李芹不是绝色美女,却没准是某些东西梦寐以求的唐僧肉。李芹到底有什么古怪我还或吃不准。”顿了顿,扭头看了看窗外,公子白改变了话题:“天亮了,小李去招呼商瓷和陈玄开工,啸月大哥先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小方不在这里我真是一大损失呀!”
不管如何,对假张志的监视不能松懈,尤其是啸月被袭击之后,看看假张志有何异常尤为重要。在吃早餐的时候,李宠带回了最新的观察报告。据值班员陈玄观察,假张志出门时精神饱满,服装整齐,外表无异常,唯有出门时间比前几天晚了十分钟。
听完了李宠带回来的报告,公子白没作任何表示,吃完了最后一口早餐,离开餐桌,对还在伏案犬嚼的啸月说:“今天我约了两波儿人来谈事,白天就不要找我陪你玩了,晚上我陪你一块去喝西北风,看看有没有机会被偷袭!”
“你良心发现肯陪我去蹲楼顶,真是太感动了。不过我的工钱一定照收,先说好免得你赖帐!”啸月头也不抬地说。
“我有那么没人性吗?你真的那么拜金吗?”公子白扔下一句关门走了出去。
当晚,公子白跟着啸月来到了李芹家对面的楼顶,到了啸月找好的观察点,公子白低头一看,发现了满地的七匹狼烟头儿。
“大哥,别告诉我每天晚上你都蹲在这里吸烟!”公子白对啸月说。
啸月被公子白看外星人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瞪起眼睛回答道:“老弟,我不吸烟,难道还让我听音乐吗?西北风和西南风一点儿味都没有,漫漫长夜我瞪着眼睛竖着耳朵蹲在这里苦熬,吸根烟提神还犯法吗?你又不是环保局,环卫所的,管这么宽哪?”
“你天天晚上在这里吸烟,别说是妖魔鬼怪,就是一个有经验的杀手也能很快发现你。怨不得你被偷袭,自己就把目标暴露了,一杆狙击步枪就可以爆你的头!”公子白如同一个军事战术课的教官一样给啸月上起了理论课。
啸月被公子白一说,自知理亏,但又不甘示弱,挠了半天脑袋终于憋出一句话:“熬夜不让吸烟,干让我在这里蹲着,你当我是电子摄像头那样没思想没要求吗?”
公子白神秘地笑了一下,对啸月说:“我知道你辛苦,只是想告诉你不能因为辛苦就忘了危险。别说我不够朋友,现在就给你一件蹲坑时既防困又安全,又隐蔽的法宝,保管你用上一定说好!”
“什么宝贝?”啸月对公子白说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喏!就是这个东东!清凉提神,既能加强你的面部运动,又可以保护牙齿,集提神、美容、保健、安全、隐蔽功能于一身,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比吸烟更节省!”公子白手里出现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纸盒。配合着他广告词似的解说,在霓虹灯光下小纸盒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快给我看看!”啸月让公子白忽悠得迫不及待,一把将小纸盒抢了过去。等他看清了纸盒上的印刷字体,才知道上了公子白的恶当。“你小子,唬我,这哪是法宝,分明是二块钱一盒的口香糖吗?”啸月靠着栏杆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对公子白说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口香糖,是清凉薄荷味的,嚼着它蹲坑,可比吸烟安全多了。还有,这个地点已经让你暴露了,今晚得换个地方才行!”公子白边说边塞了块口香糖堵了啸月的嘴,扯着他的袖子跳到另外一幢楼顶上,找个视野好的背风位置开始蹲坑。
公子白陪着啸月在楼顶上嚼了两晚上的口香糖,希望能有新的发现,可是那个偷袭者一击不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这哥俩除了作足了口腔运动和加深了对空气流动的体悟外一无所获。
天色破晓,最后一天的蹲坑结束,公子白在楼顶上迎着阳光作起了广播体操。
“你干嘛呢?该回家睡觉了。”啸月提醒公子白应该收工了。
“你可以睡觉去了,今天是李芹的二婚婚礼,我得去参加。另外还要找个朋友做点儿特别安排,你回去好好睡,晚上还有事情呢!”公子白继续活动着身体。
“今晚还有事吗?”啸月以为任务已经完成了。
“今晚有事,而且是大事,你准备好报被袭之仇吧!”公子白作完了体操,认真地对啸月说。
啸月听说晚上就可以报被袭之仇来了精神。“你小子肯定又有坏水要冒,我马上回去养精蓄锐,到时候听你安排,你可得让我狠狠K那偷袭的一顿!”
“没问题!你先回去,我去找商瓷他们商量一下,然后也回去换衣服,没动手之前还得去参加婚礼随份子!”公子白说完掏出手机联系了商瓷和陈玄,约好见面地点后跳下楼顶会面去了。啸月吐掉了嘴里已经发酸的口香糖后消失在楼顶。
李芹和张志的婚礼办得比较隆重,男女双方的亲友都为两人的分合际遇而感动,所以受邀请者无有不至,整个酒店的大堂被往来宾客填得满满腾腾。结婚典礼在众人瞩目和主持人千篇一律的说辞中很快完成。接下来就是新郎和新娘挨桌敬酒点烟收红包的传统节目。公子白对酒菜浅尝辄止,全神观察假张志和李芹的举止。假张志和李芹逐桌的点烟敬酒,对到来的亲友张志毫不陌生,从小学同学至大学邻桌张志不但叫得出名字,而且寒暄时总能说出一两件陈年旧事,不时引得阵阵欢笑,公子白自问自己都不一定有这种超人的记忆,若不是连见了两个假张志,公子白都得相信这个张志绝对是个真品。
一会儿功夫,李芹和假张志转到公子白这桌,离近了公子白发现李芹礼服的领口中闪过一点白光,细看原来是她一直没离身的心形玉坠。看过李芹,再看假张志,虽然公子白没有透视眼,但凭对假张志领口项间的观察就可以断定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挂。转念间公子白有了定计。
“公子律师,感谢您的光临!”假张志来到公子白的面前,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
李芹站在张志的身侧,见张志倒好酒接着说:“公子律师,原本想安排你讲话的,可婚礼时问上来不及,实在不好意思!”
两位新人来到面前,公子白离座站起,微笑着回答:“新娘子不用报歉,不让我出去讲话绝对是英明之举。干我们这行的,在法庭上讲话还可以,对这种喜气的场面就没词儿了!没让我上台现眼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位公子律师真是谦虚,哪有律师害怕讲话的,现在新郎新娘都在这里,你也不用上台,讲两句总可以吧!”一个好事的宾客提议。
宾客的提议正好配合了公子白的计划,而且受到周围几桌宾客追捧,于是公子白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话题。“既然让我讲话,我就说两句。新郎新娘的悲欢离合主持人已经讲过了,我再重复就没意思了,在这里再给大家报点儿料吧。新郎新娘身上有宝贝,你们不知道吧?”公子白摆了一副独家新闻的姿态,立刻引起了宾客们的兴趣。
一些年轻的宾客更是借题发挥:“公子律师变成公子医生了,人家有宝贝他都知道。那个新郎新娘你们俩动作挺快嘛!”
年轻宾客的哄笑把假张志和李芹闹了个大红脸。公子白一挥手制止了年轻人的起哄,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群小子可别瞎扯,我说的宝贝是可以上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的真正宝贝,不是肚子里的小baby!”
能上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的宝贝确实挺吸引人,公子白一说,大厅里就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想看看宝贝是什么样子的。
见场面安静下来,公子白像个说书先生一样拿腔捏调地说:“话说新郎新娘热恋之时,新郎为表忠心不惜一月工资之巨款为新娘购买了一件定情信物。那便是从此之后新郎新娘项下从不离身的一对玉坠.鄙人有幸见到了新娘所佩的玉坠,确定是一件真品古玉,新郎新娘在定情之时巧得珍宝,更巧的是这对玉坠上刻的又是同心相思咒。
正是有了这对宝贝,他们二人之后虽几经离乱,最后还是重修旧好。所以,这个典故大家不知道吧?”
公子白煞有其事地讲解立刻给李芹的婚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宾客们的好奇心被公子白撩拨得如火如荼,纷纷叫嚷着让新郎新娘把宝贝拿出来鉴赏一下。
在宾客的请求声中假张志的脸色不大自然,李芹没有观察到假张志的神情有异,笑吟吟地对大家说:“公子律师说得严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定情信物倒是真的。当初张志就是因为卖玉的老人家说玉坠上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图个好意头才买的。现在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好像真的有种神秘和力量帮助我们重新走到一起。这么说起来,这对玉坠还真是我们的宝贝。”说罢,李芹从脖颈上摘下玉坠,放在手里让宾客们观看。
出于好奇,宾客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想从玉坠上看出点儿奥妙来。可惜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枚刻了奇怪符文的洁白温润的玉坠而已。
“不是有两枚吗?新郎的那一枚呢?”不知是哪一位宾客发出了疑随着问话,宾客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假张志的身上。连手持玉坠的李芹也向假张志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假张志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变为深深地遗憾。
“要不是公子律师提起,我是不想告诉小芹和大家的。我的那枚玉坠在被劫受伤后已经失落了。虽然我把定情信物丢了,但是定情时发下的誓言却记忆犹新,那就是‘天涯情不移,永世结同心’!玉坠是不是宝贝我不知道,我这一生唯一的宝贝就是小芹,我重新得到了她,即使丢弃了生命再也不会将她失落!”假张志没拿出玉坠却即兴来了一段爱的表白,宾客们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敬佩,李芹的目光也由疑问变成了柔情似水。如潮的掌声久久不能平息,鲜花和祝福将一对新人包围。
公子白半张着嘴巴,表情僵硬地站在那里,目睹了假张志的精彩表演,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靠!这样也能过关?这个假张志真他妈是个天才!不过,当他看到李芹欢笑过后眼中流露出的一丝犹豫时,僵直的脸上漾起了奸诈的微笑。就算没让假张志当场出糗,起码引起了李芹对他的怀疑,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如何丢失的,以女人的性子肯定还是要纠缠下去,好戏还在后头。 第十四节 洞房惊变
入夜时分,李芹和假张志结束了一切应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装饰一新的李芹的家中。
“总算忙过去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想起以前的事就像作梦一样。”假张志一脸深情地说。
李芹倚在假张志的身上一脸幸福。“今天在婚礼上的一番话真让我感动,只是那枚玉坠丢得真可惜,原本一对,现在只剩一枚了。”对失落一枚玉坠李芹仍是耿耿于怀呀。
李芹再次提到玉坠,假张志的眉头我皱了一皱,柔声对李芹说:“我也觉得挺可惜,既然是一对,没了一枚总是不好,不如这枚也不要戴了,改天我们重新买一对。”
李芹用手摸了摸系在脖子上的玉坠,有点不舍地说道:“戴了好多年,一下子换掉有点儿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买更好的。我替你把它摘下来吧。”对这枚玉坠,假张志十分不爽,巴不得立刻把它丢进垃圾筒,见李芹不十分反对便动手去解李芹脖子上的玉坠。
李芹虽有不舍,但未阻止假张志的举动。假张志的手刚一触及玉坠,玉坠忽然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白光正中假张志的胸口。在白光的重击之下,一声低沉不似人类的低吼从假张志的口中发出,他被重重地掼在了客厅的墙壁上。随后,击中假张志的白光离开了他的身体,在客厅中央凝成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身影的面目逐渐清晰,愣在沙发上的李芹发现这竟是另一个张志。
白光凝成的张志让李芹心惊,而被白光击中的那个张志则让她恐怖。被掼在墙上的假张志如同一副破裂的板画,
衣服破烂,躯体和面目上被巨大的冲力撕开了四分五裂的缝隙,开裂的缝隙每条都有寸许宽,不规则地在他的躯体上蜿蜒,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他体内没有骨肉内脏,只是褐色的蠕动的软体组织和粘稠的汁液。强烈的视觉冲击把李芹带入了一个真实的梦魇,这个恶梦才刚刚开始,没等到结尾李芹就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褐色的雾气和汁液从假张志身体上的缝隙中流出,如同万能胶一样把裂开的躯体粘合起来。恢复了形态的假张志看了看白光中的那个张志,突然笑了。笑过后,指着白光中的张志说:“真没想到,你的残魂居然在这里?当初我还为那枚炸裂的玉坠奇怪,为你的魂魄不知去向纳闷,这回我明白了,原来你是靠玉坠上符咒的力量把魂魄移回了心爱的女人身边。你们的爱情还真是伟大!”
白光中的张志张大了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火一般的眼神和扭曲的面部肌肉表明他正在狂怒中。围绕在张志周围的白色光华随着他的怒火燃成了一片火海向假张志烧了过去。假张志看着包围住自己的火焰摇了摇头,体内散出一层稀薄的褐色雾气轻易地挡住了火焰。同时一团褐色的浓重云气在他的手上开始翻滚。
“你很生气对吧?这个我能理解。你一定在想,杀了你就算了,何必还要来骚扰你老婆呢?这也要怪你自己,你的运气实在坏。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了,偏偏娶的是一个八字纯阴的老婆,这种女人对修炼者,特别是我们这种异类修炼者来说是绝好的补品,以这种女人为媒介进行修炼,修炼的进程要比正常的速度快上十倍不止,所以不但你丢了性命,还把你老婆也牵扯进来了!”面对白光中的张志,假张志不但不紧张,反而一副猫捉老鼠的样子,尽情地刺激和蹂躏他的感情。
白光更盛,燃起的火焰忽然汇成一柄宛如实质的长矛直刺假张志的心口。假张志身外的褐色雾气随着白光的变化形成了一面厚实的盾及时挡住了刺过来的光矛。而且假张志手中褐色浓雾已经凝聚成半透明的褐色球体。
假张志像一个邪恶巫师一样玩弄着手上褐色雾气形成的晶球,对着拼命催动光芒的张志说:“借用你的身份,就是让你老婆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为我所用。别以为凭你这点力量可以阻止我,如果你现在放弃抵抗,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是魂飞魄散死路一条!”
假张志的话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白色光芒忽然炸裂成无数枚光镖从各个方向袭向他。对这个回答假张志很不满意,手中摆弄的褐色晶球忽然发出灰褐色的光,向他袭来的光镖一遇到晶球上发出的光线就被同化变成了灰褐色光芒的一部分。
“看来你是要坚持下去了!那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吧!”假张志一挥手,褐色雾气凝聚成的晶球凌空飞起,晶球飞至玉坠中白光所化的张志上方撒下一道褐色光幕将这个张志完全罩入其中。随后,悬在光幕正上方的晶球开始疯狂地吸收起张志身外的白光,随着褐色晶球的逐渐明亮,张志身外的白光黯淡下去,白光中那个张志也显出疲敝委靡的神色。
眼见白光即将消失,白光中的张志就要遭到毒手,李芹家阳台的落地窗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无数碎玻璃闪着寒光射向了假张志。突如其来的打击被全神贯注控制褐色晶球的假张志照单全收,浑身插满玻璃片的假张志转身想找这个卑鄙的偷袭者,可转身后迎接他的只有阳台窗户上的破洞和破洞里钻进来的西北风。
“这是什么牌子的吊灯,挺特别的,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一个声音从假张志的背后,刚才全身白光的那个张志所处的位置上传出来。
假张志再次转身,这次他看到了,那个白天婚礼上用玉坠为因由借题发挥给他制造麻烦的公子白正用一把长刀挑着他发出去的褐色晶球作研究状,那个刚刚被他困住的张志则在一个小鬼的扶持下站在公子白的身后。
“是你!你我都是修炼者,你几番试探,我都故作不知一再忍让,为的就是表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你为什么非要来管我的闲事呢?”假张志顾不得一身的玻璃片气愤地问道。
公子白小心地控制着长刀,让褐色的晶球在刀锋和刀刃上来回滚动,认真地看了一眼假张志后很耐心地说:“你这么想就错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正式职业是律师,兼职作作法师或者赏金猎人,最近又弄了一个人界特约巡查员的冥界官衔。在你之前我已经见过两个假张志,并且收藏了一具张志的尸体,而张志的妻子李芹又是我的委托人,所以无论从哪个职业角度出发,张志的事我都得管!你说你忍让,也不一定对吧?三天前袭击我啸月大哥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说你见过两个假的张志?”假张志问道。
“对呀!看你的反应,那两位跟你一定有关系喽?”公子白反问道。
“不过是两个背弃誓言的家伙,他们跟我再没什么关系了!”假张志很不屑地说。
公子白和假张志正在交谈,公子白身后的李宠出声了。“老大,我手上的是个如假包换的鬼魂,他好像受了特殊的加持,力量比一般的鬼魂强,可不会说话,看起来怪怪的,而且现在很虚弱。”
公子白听了李宠的报告,头也不回地说:“咱俩偷听偷看了这么长时间,你还弄不明白吗?你手上的就是失踪的张志的鬼魂,他一定是被玉坠上的同心相思咒搞成这样的。不是早就和冥界救护队打过招呼了吗?你还不赶快把他送去抢救,在这里装什么蒙古大夫?这里的事老大一个人搞定就可以了!”
那我先撤了,你要是被痛 扁了可不要找我!”李宠答应一声托着张志的鬼魂穿墙而出,假张志想要阻拦却被公子白拦住了去路。
挡在假张志的身前,公子白一颤手中长刀,寒光一闪后那枚褐色的晶球立刻碎裂,里面的褐色雾气还没等扩散就被长刀吸收得干干净净。“挺纯的阴气,虽然被故意染了颜色,我的翠玉还是很喜欢吃。”公子白爱怜地用受抹了抹锃亮的刀身,看了看满身玻璃片还在流淌褐色汁液的假张志说:“你插这一身玻璃片也不好受,咱们先不着急动手,给你几分钟把玻璃片拔出来,顺道回答我几个问题。”说完,公子白把长刀收进身体里,回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插在假张志身上的玻璃片并不简单,每一片上都蕴涵着公子白灌注的青色刀气,在刀气催动下玻璃片不断地往假张志体内深入。公子白入室后,假张志一直提防他的进一步攻击,对于身上的玻璃片只能运用法力进行抵挡无暇化解上面的刀气。见公子白如此大方,假张志索性坐到了公子白对面的沙发上开始对付身上的玻璃片。褐色的雾气从伤口中涌出,逐渐化解玻璃片上的青色刀气,刀气化解后他的肌肉开始蠕动,一片片的玻璃片被挤出身体,接着雾气化成粘稠的汁液修补着破损的伤口。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个蠕动的人形软体动物公子白除了略感恶心外,还从假张志的身上闻到了魔族的气息。
“刚才说到,你认识我见过的两个假张志,你们到底啥关系?哪个什么誓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白曾听啸月转述过沙明月的说法,在沙明月的言语中提到了誓言的事,面前的这个假张志也提到了誓言,他觉得这可能是个重点。
浑身掉玻璃片的假张志露出一个变形的笑容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两个假张志你都见过的事,不然不会被你轻易识破的。本来我们三个是一起修炼的,曾经有一个一起入人界的誓言约定。就是因为这个张志,让这个誓言变成了谎言!”
“按你刚才的说法,应该是因为张志的老婆李芹才对吧?”公子白叼起了烟卷装起酷来。
假张志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说的不假。本来这个张志误闯我们修炼之地,被阴煞伤了性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就在他死后,他身上的玉坠忽然炸裂,魂魄随后不见。这引起我的兴趣,趁他刚死我搜索了他的脑部记忆,没发现他魂魄失踪的秘密,却得知他老婆的生辰八字有异,最适合我们用来修炼。我无意中透露了这个秘密给沙明月知道,我们两个就都有了利用张志身份接近张志老婆加快修炼的心意,若不利用张志的身份是不能让张志的老婆全心全意百依百顺的,那样对我们的修炼反而有害无益。可没想到田光那个对修炼并不热衷一心想混迹人世的家伙竟然抢在我们前头!”
公子白接着假张志的话头说了下去。“张志的老婆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中只有一个有机会得到她,于是你们的分歧就产生了。偏偏田光那个色鬼看中了张志的躯体,于是第一个跑出来玩借尸还魂的把戏,虽然他不知道张志的老婆对修炼有什么好处,但看上了她的美色。然后是知情的沙明月出来,利用我们对田光的怀疑借助我们的手除掉了田光,随后想取而代之利用张志的老婆进行修炼,结果发现我们并不好惹,只好选择退却。我说的对不对?”
“现在想来你说正确,田光那个家伙对修炼的事不在行,对人世的浮华生活却非常热衷,他第一个利用张志的躯体离开我们确实是个意外。我不知道田光是如何被除去的,不过在城外面碰到了长吁短叹的沙明月。不管怎样他们两个都背弃了誓言,作为誓言的维护者我杀了沙明月,然后来到这里。”假张志肯定了公子白的推测。
得到了假张志的肯定公子白掐灭了烟头,指着假张志正在蠕动的鼻子说:“你们真是太可笑了。发下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样,不过是一个修炼的机会就让你们各怀鬼胎。尤其是你,更加恶劣。你从心里不打算遵守誓言,反而因为行动比另两个慢了一步虚伪地以维护誓言为名杀了沙明月,达到独自占有李芹的目的。你以为有张志的全部记忆完全可以获得她的身心,可惜你心太急,没有问清沙明月的城里的状况就把他给杀了,结果我就成了你的意外!我没说错吧!”
伴随着公子白的挖苦和讥讽,假张志身上的最后一片玻璃落在地上。“你说的非常对。你是一个聪明人,一个好管闲事的聪明人,一个知道得太多的聪明人,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长寿的!”假张志脸色一变,在公子白两米左右的对面猛然挥拳直击他的面门。
正常人的手臂两条加在一起也不可能超过两米长,可假张志不是正常人,他这一拳击出,手臂无限制地伸长,眨眼间拳头就到了公子白的眼前。公子白在刺激假张志的时候就有了思想准备,对他这一拳早有准备,下身不动上身微侧避过了这一拳。公子白躲过假张志的突然袭击正在得意,哪料想这一拳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虚招,假张志真正的攻势是在地板上。
躲过一拳的公子白还没有还手,他所坐沙发下的地板上忽然强力突起半米高的鼓包,一股巨力发自鼓包透过沙发重击在公子白的臀部。公子白立刻搭乘了运载火箭,保持端坐的姿势飞向天花板,就算他的头再结实,在一声闷响过后依然多了一座山峰和几只小鸟。
“一出手就让我起了包包,你真是让我也很意外呀!”公子白在空中一折身体,用比风还快的速度来到了假张志身后,一刀往他的右腿劈下去。虽然这个假张志想骗人感情比较可恶,但确实没给人界和个别人造成重大的伤害,而且修行着实不易,公子白打算给他留条活路所以没下死手。
假张志对公子白的好心并不领情,而且还给公子白预备了更好的节目。眼看公子白的刀要砍到假张志的大腿了,客厅的墙面和地面同时伸出软软的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脚。有了啸月先前的忠告,公子白对软绵绵的东西可不敢怠慢。公子白手中的长刀忽然消失,随即长刀的锋刃出现在手腕脚跺上,缠住公子白的触手迎刃而解,同时假张志的发出了一声痛呼,地面上多了两团蠕动的褐色肉团。
“再来两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被揭了壳的贝类变的!”公子白摆脱被动局面,持刀在手等着假张志出招。
“那你就试试这个!”在不到三米的距离内,假张志张口吐出一道黑烟直冲公子白双目,同时两手一合一道绿色火焰直冲公子白的胸口。在上中两路攻击下,地上两团蠕动的褐色肉团化成两滩钻液悄无声息滑往公子白的脚下。
“你有口臭!”公子白用长刀一引,假张志喷出的阴煞便被带着倒卷向射向他胸口的噬物冥焰,两股阴性能量相撞击在一起势均力敌相互湮灭。
“为何不用你自己的法术?如果想隐藏你魔族的身份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感到了你的魔气。或者你是想乖乖跟我回去接受冥界关于张志鬼魂失踪事件的调查?”破解了假张志的攻击,更说穿了假张志的身份,公子白的目光罩定了假张志。
被公子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耐烦,假张志对公子白说:“不能在人界逍遥快活,不能利用这个女人加快修炼速度,我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没兴趣跟你回去做什么调查。如果要回去,魔界到是我的不错选择!折腾了这半天,楼上楼下的邻居应该报警了,你留下和警察作个交代吧!”假张志说完了话,身子一动从公子白撞开的阳台窗户上的破洞中穿了出去。
“想跑,我追!”公子白起脚想追赶假张志,结果是上身动下身没动,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栽了一个大马趴!
“见鬼!我没有得脑血栓怎么半身不遂了!”公子白被自己上下身不协调惊出了一身冷汗,支起身体往脚下一看,他的心很快就放回肚子里了。原来鞋底被一种钻糊糊的液体死死粘在地面上,双脚被困在地面上迈不开步子当然会摔倒了。
使劲动了两下,可怜的皮鞋依然没有摆脱地面,公子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混蛋,逃跑也用这么阴险的招数,真是吓了我一跳。我可怜的皮鞋呀!”公子白不忍心地看了看新买不久的皮鞋,松开了鞋带光着脚追了出去。
公子白不急于追赶假张志是因为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安排。假张志穿窗而出后,还没决定往哪个方向跑,等在窗户外面的李宠就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赶快行动,魔族出来了!”随后向着假张志的背后发出一连串的阴雷,而且在大楼的左右还真的有百十个鬼影朝假张志射了过来。
原来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假张志躲过李宠的阴雷又看见百十个鬼影逼了过来,而且光脚的公子白也出现在阳台的窗口,急忙转身往南方去了。等假张志走远了,李宠对着围过来的百十个鬼说:“谢谢,各位捧场,你们达到了恐怖的颠峰,魔族见了你们都要望风而逃了!”李宠话音一落,周围百十个鬼影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李宠的这群鬼友一直因为没有机会表现恐怖姿态而愤愤不平,为了保住自己在鬼友中的地位和娱乐鬼友们的生活,李宠特意安排了这次象征性的恐吓魔族行动。
“别牛了!鬼兄弟们撤退,小李跟我追!”公子白光着脚从李宠身边掠过。
“各位,改天再聚,我有事先走了!”李宠追在公子白身后,留下一堆鬼魂在原地庆祝胜利。